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承宇之死
作品:《邪王狂妃要探案》 李荣见到罗信这般作态,也是暗暗心惊——罗信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就是从前与他打交道的许多人,也未必能比得上。
不过若是罗信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未必能够如此沉得住气。
李荣和天宝例行公事的询问了罗信几句,作了记录之后便离开了。不过李荣暗中留了人手,让他们和衙门里的捕快一起,继续在天武门附近搜寻刘承宇的下落。
沈月和李荣在宅子里等了五天,终于等到了刘承宇的消息——衙门的人在郊外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刘承宇的尸身。
因为天气炎热,刘承宇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腐烂了。他胸腹要害处被人插了一刀,死状凄惨。
鲜血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经仵作勘验,刘承宇的死因与之前的陈颖和刘羽相同,皆是因刺入胸腹要害处的那一刀一击毙命。
刘承宇死了,最后见过他、并与他同吃同住数日的天武门众弟子都是可能的嫌疑人。他们都有能力杀死刘承宇。
只不过,这当中嫌疑最大的人,还是罗信。
几年前,二人就曾因刘艳的死发生过争执,前段时间,刘承宇又声称,罗信偷了他的传家宝玉佩。
——无论怎么看,罗信都是最有可能对刘承宇动杀机的人。
被衙门怀疑到头上,罗信却丝毫不见慌乱。他从容不迫的回答着李荣提出来的每一个问题,最终自证清白。
——能够证明刘承宇被害之时,罗信并不在场的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十分充分。罗信再一次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罗信的振振有词,旁人或许会被他唬住,但是沈月却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
哪里有什么不在场证明,从头到尾,都是罗信兄弟二人合起伙来蒙骗众人。
可以说,罗信的每一次犯案,他的双胞胎兄弟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最后,沈月和李荣以及衙门众人还是无功而返。他们依旧没能将罗信绳之以法。
……
龙玉的热度渐渐消退,在幽州城里,已经很难见到那些江湖人士的身影了。
而之前与刘承宇一起报案的国字脸等人,在得知刘承宇的死讯后,也很快离开了幽州。
看起来,他们并不在意那些丢失的衣物,先前之所以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报官,不过是为了帮助刘承宇。
而现在刘承宇死了,他们也没有了继续追究下去的理由。
罗信那里始终没有进展,他人太过狡猾,一丝破绽也不露出来。这让沈月不由得有些泄气。
“你说,有了这龙玉,当真就能寻到传说中的龙脉吗?”
房间里,沈月有些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向李荣求证龙玉传说的真实性。
其实一开始,沈月就觉得,什么龙脉、什么宝藏,统统都是假的。她一直想问李荣来着,却又想着这是朝廷的命令,而不敢胡乱质疑。
可是现在,沈月终于忍不住了。
她原以为,李荣会千方百计的劝她相信,关于龙玉的一切传闻都是真的,哪想到李荣却浑不在意的道,那些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龙脉存在的,但是‘得到龙玉就能够找到龙脉’这种事,我却是不相信的。”
“龙脉究竟在什么地方,没人能够知道。说到底,最开始龙玉根本就不是意指什么龙脉,不过是后来人以讹传讹罢了。”
见沈月听得津津有味,李荣又道:“罗信也不过是将错就错,把这假消息散播出去而已。”
听李荣说完这些,沈月心中不由升起许多感慨——一个假消息,都能引得这些江湖人士闻风而动,将幽州这潭水搅浑,若是哪一日,真的龙脉现世,怕是这天下都要动荡了。
只是这话,沈月也只感在心里转念想想,并不敢说出来。
“龙玉不能指向龙脉”这种鲜为人知的秘密,李荣却知道得十分清楚,并能毫不在意的说出来,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一般。
沈月是非常谨慎的,这一点,在她从不窥探李荣的身份上就能看出来。
现在也是如此,她十分谨慎地不去讨论朝廷的是是非非,不给自己埋下任何可能的隐患。
只是沈月却不知道,李荣巴不得她打听自己的身份。
李荣这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儿,在把一颗真心寄于沈月身上之后,就觉得沈月处处都好,而自己则哪里都比不上她。
沈月机敏、能干,又聪明勇敢——作为幽州城里第一位女状师,她被罗信绑架后,竟能自己逃出来,试问,这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吗?
这样的沈月。李荣真是越看越喜欢。
也是因着这份喜欢,李荣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从前总是自视甚高的人,如今却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是远远比不上沈月的。
若非要说有哪里比沈月强上些许的话,大概就是这尊贵的身份了。
一方面,李荣既不想让沈月识破自己的身份,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待;而另一方面,李荣又期待着沈月能够看穿自己的伪装。
这份心情不可谓不纠结。
只可惜沈月一无所知。饭碗都要丢了,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幽州城里的命案一起接着一起,弄得人心惶惶。然而沈月这个状师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她既没能阻止命案的发生,也没有找出接连犯案的凶手,龙玉的案子更是没有丝毫进展……
陈达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他传下命令,陷定沈月务必在一月之内破案,否则的话,衙门将会收回她状师的身份。
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看在李荣的面子上,给予了宽限的。若是没有李荣,半月时限都是陈达的宽容。
对于沈月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衙门收回状师的身份,就相当于丢了饭碗。除了破案之外,她又没有其他的一技之长。做不成状师,难道要沿街乞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