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镇作为黑暗教廷指挥官心目中的圣地绝非浪得虚名。
    这里的每一个水源地、每一个沙丘甚至不同季节不同时间的气温、湿度、风速都被反反复复的研究。
    即便阿加莎是格雷镇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也不敢说自己比其他指挥官更了解那里。
    阿加莎：“你根本不知道格雷镇对黑暗教廷的指挥官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么说吧，曾经有一个指挥官没有打过一场仗，但就是因为在无意中发现格雷镇附近有一个沙丘适合伏击就被提拔重用，从此一路官运亨通。现在已经是黑暗教廷军事委员会委员了。”
    夏秋嘴角抽了抽。
    “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阿加莎看着夏秋，强调道：“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格雷镇了。永远有比你更了解格雷镇的黑暗教廷指挥官！指挥官学院关于格雷镇的沙子粗细、分布情况的军事论文都有上百篇！”
    “……”
    夏秋揉了揉脑袋。
    这得亏是有阿加莎在，否则面对把格雷镇已经研究透的黑暗教廷指挥官，夏秋不定要吃多少亏呢！
    强调了一些有的没的，阿加莎开始提供一些具体的建议：“跟你想的恰恰相反，沙漠地区是步兵的天下，不论是巨龙还是骨龙都不适合参战。”
    “哦？”夏秋：“巨龙我能理解。我养小年好些年了，他一天喝的水够一个团的士兵活命了，在沙漠肯定没办法待。为什么骨龙也不适合在沙漠参战？”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尤利西斯。我记得他担任第二军团指挥官的时候就吃过亏。”
    夏秋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丫直接告诉我不行么？”
    阿加莎不肯说，夏秋只能去找到尤利西斯寻求答案。
    “误判！”尤利西斯言简意赅答道：“在沙漠中距离是非常难以判断的。我控制骨龙那么多年，技术应该没问题吧？但是在沙漠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指挥骨龙一头撞在了沙丘上。愿意就是在沙漠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误判。”
    “……那让骨龙尽量飞高一点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尤利西斯回道：“后来骨龙直接飞到了大气层边缘，险些再也飞不回来。”
    夏秋明白过来。
    在缺少参照物的沙漠，不论是距离还是高度都极易产生错觉。
    就连在地面行走的士兵都可能因此而迷路，更别提飞在空中的骨龙了。
    尤利西斯补充道：“我请教了其他骨龙法师，才知道黑暗教廷的骨龙法师在沙漠作战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骨龙离开自己头顶。但是一直让骨龙飞在头顶问题又出来了。”
    这个倒不用尤利西斯解释，夏秋抢先说道：“这不就是时时刻刻告诉远处的敌人自己的具*置么！”
    “没错！”尤利西斯：“所以骨龙很少会在沙漠地区作战。在这里骨龙连十分之一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
    夏秋：“等等，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吧。骨龙不吃饭不喝水载重又大，带一两头骨龙当移动的水源也是好的！”
    对于夏秋自以为聪明的想法，尤利西斯言简意赅回道：“风。”
    “好吧，当我没说。”
    带着大量物资的骨龙遭遇沙尘暴估计能直接吹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尤利西斯证实了夏秋的猜测：“亡灵法师在沙漠地区弄丢骨龙的事情历史上发生过不止一次。其中一些找了回来，也有一些永远的消失了。一度有一个风险和收益同样大的职业，就是在沙漠地区寻找和亡灵法师失散的骨龙和其他亡灵生物。”
    “好了好了，我已经明白了。”
    夏秋这会儿也明白为什么阿加莎不直接告诉他原因而是要他来问尤利西斯了。
    同样的话，只有从尤利西斯这个地道的骨龙法师口中说出来才可以彻底打消夏秋的幻想。
    在骨龙参战的事情上闹笑话之后，夏秋对阿加莎提出的所有建议一概不过问。
    格雷镇可是黑暗教廷的必修课！
    阿加莎还是格雷镇的原住民，夏秋担心她在一些基础的工作上犯错误纯属瞎操心。
    但得知阿加莎要带上骑兵，夏秋还是不得不多嘴问一句：“骨龙都不能在沙漠作战，骑兵可以进沙漠？那不是一脚就陷沙子里了吗？！”
    “骑兵进沙漠早在两百多年前黑暗教廷的指挥官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夏秋耸耸肩：“愿闻其详。”
    阿加莎手起刀落，眨眼之间就将她的坐骑给杀了。
    夏秋都傻眼了，阿加莎疯了么，竟然将这么好的战马给杀了！
    但很快夏秋就醒悟过来：“战马自重太大不能进沙漠，但是亡灵骨马可以。”
    阿加莎点点头：“没错！而且亡灵骨马不需要消耗水和草料。这在沙漠中是最重要的！”
    夏秋真担心阿加莎要将第二军团的士兵全杀了变成亡灵士兵好省水！
    好在，在新贵族的力推之下，杀死活人变亡灵士兵对阿加莎来说在道德上也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夏秋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所有马匹全部都被杀死，踢出骨肉成为了轻便的亡灵骨马。
    相比战马，没有魔法铭文加持的亡灵骨马不论是防御力还是速度都下滑了一个台阶，但在沙漠中最至关重要的耐力却得到了无限的提升。
    “我听巴克说你们在地面穿越沙漠依赖一种叫骆驼的生物。”阿加莎：“亡灵骨马就是地下世界的骆驼！在格雷镇有句俗话叫一匹马过一片沙漠。马的血肉可以作为补给，亡灵骨马可以驮运物资、遮蔽沙尘暴，作用跟你们说的骆驼一般无二。”
    夏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完全赞同！”
    赞同归赞同，但是要将自己亲卫军的战马全杀了变成亡灵骨马，夏秋还是有些心疼。
    温平明跟战马朝夕相处，更加心疼！
    “教宗大人，这些战马久经沙场，都是跟我们一样的老兵。就这样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
    夏秋咬咬牙，用成就点兑换了一大堆魂石。
    “杀之前把马的意识都存在魂石里镶嵌在头部上。”
    这通常是高级亡灵生物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看到夏秋这么奢侈的为每一匹战马都分配了一颗魂石，阿加莎很困惑。
    在她的认知里，马就是通过沙漠的消耗品。
    为消耗品浪费魂石简直是暴殄天物！
    “也许这就是他经常提到的‘文化差异’吧。”
    有趣的是，阿加莎并不反感这种文化差异！
    阿加莎和夏秋各自做好了准备。
    照计划，阿加莎将和夏秋将独立展开行动。
    但是为了带一带夏秋这个“萌新”，刚进入沙漠的时候两支部队并没有分兵。
    果不其然，缺少沙漠作战经验的夏秋刚刚进沙漠就状况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