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臣立于大殿正中收剑，在静静的看白虹舞完后心中似有所悟，他没有急着去思考自己和白虹的差距在哪里，而是将目光移向了站起来了的那位女子。
    “霓裳仙子也要玩一玩？”白虹随口这么一说，周青臣暗自记下她的容貌，原来她叫霓裳。
    霓裳点点头清唤一声：“将我的剑拿来。”
    剑是通体透明的长剑，看着倒像是水晶做的，和这寂冷的环境很是匹配。
    不知为何，当霓裳拿着长剑翩翩起舞的时候周青臣心中涌出一股似潮水般的没落，还有那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寂寞之感。
    算日子自己穿越到这四大部洲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远在地球的家人怎么样，还有那些朋友，花呗和信用卡算是逾期没法还了。
    虽然来了之后遇到巴云和木岚他们，相处的也很愉快，但有时候聊的深了总有种张口无言的感觉，毕竟不在一个时代或者根本不在一个时空。
    她的剑高冷透着寂寞。
    大概那位在海边挥剑的先生也是那种感觉吧，剑有招式有技巧，而那位先生却不喜欢这些，当他拿到第一把剑的时候心生欢喜，他舞剑只是因为喜欢。
    当有人嘲笑他的时候，当有人数落他的时候，当那些自诩为剑客的人看着他叹气的时候，那位先生全然没听，只顾舞自己的剑。
    难道是这个样子？
    看着霓裳仙子所舞，周青臣对《九宇剑诀》第一式再次有了新的感悟，他挥手抬剑看着高不见顶的苍穹，略有所思。
    片刻后他将举起的剑轻轻挥下，看着软绵无力。
    在剑快到垂到地上的时候又戛然而止。
    “就是这样么？”周青臣皱了下眉头，然后将垂下的剑在次举起然后放下。
    “举起”
    “放下”
    “举起”
    “放下”
    ...
    另一位和白虹坐在一起的仙子在看到周青臣的举动后，面有诧异的提醒白虹道：“你带来的这位少侠他在干嘛，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白虹惬意的从桌上的银盘中捏出一颗葡萄扔到嘴中，然后吸着舌头吮吸一番后咂咂嘴说：“不知道，看着像那么回事。”
    在看霓裳那边，她的剑越来越快，整个人的身形夜不似刚才那般婀娜，处处透着杀气。
    “你这是憋坏了呀。”白虹嗤笑一声把茶换成酒喝了一口，看看机械挥剑的周青臣在看看原地转圈的霓裳，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恶趣。
    他嘿嘿一笑伸出左手食指快速在霓裳和周青臣身上点了两下后道：“你们一起玩啊，一起玩啊...”
    “已经很接近了。”挥剑的周青臣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那位先生的所思所想，也明白他挥剑的那种乐趣，只是无论怎么模仿就是舞不出他的那种韵味，到底差在那里。
    茫然的抬头看了眼手中的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怀疑，难道是自己的剑不行？
    在抬头，另一把剑急速向自己这边袭来。
    是霓裳仙子的剑。
    “她的剑有破绽。”周青臣抬手接了霓裳的这一剑，同时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到是可以和她耍耍。
    一把剑透着凌厉，一把剑舞的轻盈，看似毫不相干的两者在数次试探性紧紧的黏在一起。
    “她为何如此冰冷。”这是周青臣一瞬间的感觉。
    “他为何会有和我一样的寞落。”这是霓裳一瞬间的感觉。
    慢慢的两把剑改变了原有的姿态，开始以一种相互探知的感觉不断触碰。周青臣想到了高处不胜寒，霓裳想到了背井离乡的哀愁。
    这剑透着世俗的悲凉。
    “既然她这么冷我就给她加把火吧。”周青臣甩甩脑袋，将生出的负面情绪强压下去。剑势翻手一变以《太乙剑诀》的刚烈的招式引导着霓裳的剑走了几遭，霓裳措手不及只得任由自己的剑随着周青臣来回游走。
    “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
    白虹咽了一口酒，随意的念出这么一段话。大殿上周青臣和霓裳听了却是心头一动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如此这般。
    二人不在随意的舞剑，而是以白虹所念不断调整各自的剑势。
    “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原来是这样，我说第一式怎么就是使不出来。”周青臣瞬间有种通透万物的感觉，和霓裳相辅相成之间他不经意的使出了《九宇剑诀》第一式。
    不对，叫《九宇造化功》更合适。
    如高山如大海又如清风，周青臣舞出的这一剑霓裳愣了一下却是不知该如何去接，躲闪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泛着红光的剑朝自己刺来。
    “嘿嘿，孺子可教。”
    白虹放下手中的酒盅，飞身跳于周青臣和霓裳中间，然后单手伸出剑指夹住周青臣奔袭而来的剑呵斥一声：“剑过头了。”
    对于眼前的一切周青臣其实是带有茫然的，就像做什么做爽了一样一时失去了对事物的把控，好在白虹这一喝如晨钟大吕般让自己及时清醒。
    眼中恢复清明，看着一脸嬉笑的白虹周青臣脸色一红道：“多谢师傅。”
    霓裳收起剑也对白虹道了一声多谢，等白虹离开了她又脸色俏红的偷偷看了周青臣一眼，然后轻唾道：“你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了剑，难道是我配合的不好么。”
    “仙子这句话很耐人寻味啊。”周青臣憋住内心的笑意收起手中的剑对着霓裳弯腰行礼道：“方才突然有所感悟，兴奋之余又失了神志，还望仙子能够理解。”
    “我就说嘛...”霓裳嘀咕一句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原谅你了。”
    “多谢仙子。”
    周青臣一抬头又正好看到霓裳赛胭脂般的丹脸，还有光彩照人的星眼不觉心有触动忍不住脱口赞道：“仙子原来这般好看。”
    “额。”
    霓裳愣了一下丢给周青臣一个白眼转身回到椅子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