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品:《分手吧,我要考哈佛!》 ‘谢书尧痛斥新生并勒令退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大医学部,众多吃瓜学生议论纷纷。
有一个博士心惊胆战地说,“我的天啊,那边的要求是不是太严格了?我听说那些学生这一学期都看了两百多篇的文章,平均每天都两到三篇,我两三天都不一定能看得了一篇……谢书尧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另外一个博士却有些羡慕,“你难道不知道吗?谢书尧课题组里的大神都是这么锤炼出来的,杜岳和包萌是,金陵药科大学来的那几个博士和硕士也都是。”
“我听说他们入门时看的文章都是谢教授亲自给选的,个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虽说工作量有点大,但别人都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那些新生完不成?”
“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了。跟着谢书尧做科研,又能赚钱又能攒文章,还能拼一个好前程,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说到头来,还不是这些新生太懒!”
另外一名博士也附和道:“能遇到一个这么认真带学生的导师,还不知道好好珍惜……就算被退学了也是活该。”
同情那几个新入门博士硕士的人有,但没多少,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几个博士硕士活该。
谢书尧的课题组要项目有项目,要经费有经费,要设备有设备,其它课题组的人眼珠子都羡慕红了也羡慕不来,这些人居然不好好珍惜?
这不是造孽吗?
凭借谢书尧的学术声誉以及她在学术圈的人脉,只要跟着谢书尧给制定的步子走,就算是一头猪,也能进化成会搞科研、会发一区高水平sci的猪……美好的前途基本上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很多人在心里给了这些博士硕士一个评价——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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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尧在课题组内大发雷霆,怼完学生之后,她转头就收到了剑桥雅思官方的年会邀请函,在课题组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同学生说了一句自己打算出国,让学生自行安排假期时间,之后就买上飞机票飞往英国去了。
课题组的学生个个都一脸懵逼。
包萌问杜岳,“杜岳,谢导这是被气得出国散心去了?”
杜岳也摸不准,他说,“可能是吧……”
课题组内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对刚入学半年的新生有了意见,把那些刚入学的新生给吓的,明明已经到了放假时间,这些新生却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整个人都泡在了实验室里,将谢书尧发给他们的文献一篇一篇地刷。
看着这些人终于有了些许改变,杜岳好心提点道:“刚开始看论文这阵子,确实很痛苦,你们需要咬牙坚持下来,看到大概三四百篇的时候,你们的科研逻辑结构差不多就搭建起来了,到时候可以稍微偷偷懒,找一个合作的朋友,两个人一边看论文一边交流,互相印证,这样的话,你们看论文就会快上许多。”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们,必须是找一个能够合作的朋友,就比如说我和包萌一样,因为足够坦诚,我们都知道对方不会在学术研究上藏私,所以也会对对方坦诚。如果遇到一个不够坦诚的人,你们的合作关系是无法维系下去的。”
“此外,我还想多嘴和你们提一句,进入这个课题组之后,你们就是伙伴,不存在竞争关系,只要你有想法,经费不会缺,实验设备不会缺,指导也不会缺,虽然人人都说就业环境差,但只要你优秀,好工作也是不会缺的。你们的竞争对手在其它课题组、在其它学校,如果你们本末倒置,在约定好合作的范围内防着自己的合作伙伴,你们会感觉到寸步难行。”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包萌和杜岳从读硕士到读博士再到留在京大医学部,二人有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这点无从得知,谢书尧也没有八卦的习惯,但二人的合作关系却是相当稳固的。
这与谢书尧的公正、不偏不倚也有关系。
经过杜岳的提点之后,那些新入学半年的学生也都渐渐走上了正轨。
科研是一个一步一步向上爬的过程,只要你愿意付出努力,你一定会有所收获。那些有天赋的研究人员也需要充足的积淀,只不过这些有天赋傍身的人可能会更容易迸发灵感,别人需要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们可以撒腿向前狂奔……但该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
许多人都说谢书尧带出来的研究人员都是天赋型选手,但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般人只能看到谢书尧课题组的人出了多少篇论文,却没人知道这些研究为了写书那篇论文来,之前看了多少的文献,做了多少长时间的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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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尧到剑桥大学参加雅思官方年会,目的还有一个——从剑桥大学语言研究中心辞职。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专著于英语学习和研究了,在她这里,英语变成了一种与世界交流对话的工具,而不再是一个充满宝藏的学科。
作为告别剑桥大学语言研究中心的最后一次汇报,谢书尧身为大中华地区少有的海外独立研究员之一,决定讲一讲自己所认为的,剑桥雅思的未来。
“语言的最大作用,是交流。剑桥雅思作为测试语言水平的一种考试,经历了数次变革,从题库的建议与丰富、到去技巧化这场无声的战争,我们一直都在攻克自己的弱点,目的只有一个,保证剑桥雅思考试对于考生英语水平的检测灵敏度。”
“不放过任何一条想要凭技巧混到成绩之后的漏网之鱼,这是对剑桥雅思考试之公平性的负责,也是对考生的负责。把那些可能会因为语言不通而在日常生活交流中遇到问题的人挡到门外,虽热听起来略微有点残忍,但这也是对他们的帮助。”
“我一直相信,文字是信息的载体。任何一种文字、任何一种语言,都是为了传递信息而服务。阻挡我们能不能融入一个集体的第一道门,也正是信息传递。”
“举个例子,一个留学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之后,如果他听不懂当地的语言,看不懂当地的文字,那他能顺利生活下去吗?恐怕很难。但如果他能和当地人无障碍交流,那就会在最大程度上削减生活的难度……剑桥雅思考试的意义,就是检测一个学生,能否和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进行无障碍交流,如果有障碍,那障碍有多大,是否会影响到彼此的沟通。”
“听、说、读、写已经成为了剑桥雅思考试的四种基本模式,针对这四种模式,各种各样的考试技巧层出不穷,直接导致我们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痛那些考试技巧做战斗。”
“我一直都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在这次离开前分享给大家。这个想法是——我们能不能寻找到一个在更短的时间内、更有效检测考生语言水平的测试方法?”
“我们能不能找到一个将听说读写糅合在一起的方法,比如说,将听力测试与阅读测试糅合在一起,精准考察学生获取信息并理解信息的能力,再将口语测试和写作测试也加入了进来,考察学生针对某一话题的沟通能力与书面写作能力。”
“比如说,学生会随机抽到四套题,关于四个不同的分类,其中一个是日常沟通类,我们赋予这种听力测试一个固定的内容,比如说是气候变化对农场主的影响,学生听完音频之后,就需要完成听力测试以及阅读部分的测试,然后在口语部分,学生需要回答农场主提出的很多问题,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最后的作文部分,还需要结合农场主的意见与自己的看法给相关政府部门写一封信等等。”
“以上内容,只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没有掌声出现,所有研究员都在皱眉深思,冥思苦想。
喝完香槟酒,谢书尧将自己的辞职信交给剑桥大学英语研究中心的主任,打算回国。
那主任同她说,“我听说你后来从事了医药学研究工作,并且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成就,真心祝贺你!辞职信我就不收了,你为剑桥雅思的去技巧化做出了相当重要的贡献,有资格成为剑桥大学英语研究中心的终身研究员。”
“将来如果有什么会议或是活动,我们依旧会给你发邀请函,不过你无须每次都跑过来,想过来看看的时候,剑桥大学英语研究中心随时欢迎,但如果你不想过来或者是实在找不到空闲,你可以直接写一份邮件告知我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影响。”
能够成为剑桥大学英语研究中心的终身研究员,这点是谢书尧始料未及的。她之所以想要辞去海外独立研究员的职务,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对剑桥雅思官方做出太大的贡献,她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没想到一来二去,竟然变成了这样。
告别了剑桥大学英语研究中心的主任,谢书尧踏上返程。
在她快到机场的时候,一通跨洋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是谢仁老教授打来的。
谢仁老教授问,“小谢,你有空吗?急诊科霍廉那边接收了一个情况比较特殊的病人,是虫癌,小霍想到了你但联系不上,拜托我来问。”
“虫癌?我还在英国,大概十二个小时后到大兴机场,如果来得及的话,算我一个。”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站
‘虫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癌症,而是一种慢性寄生虫病,通过浸润性增殖方式感染到人体,在胃肠道中孵化,通过门静脉,进入到人体肝脏住,进而引起肝包虫病,严重的话,还会转移到肺部、脑部以及骨骼出,形成占位性病变,感染严重者有很高的致残率与致死率。
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病,又称为‘包虫病’,是全球范围内公认的十种经济负担最终的疾病之一,仅仅是在我国,就有十二个省区为这种病的流行区,危及七千万人与六千万牲畜的性命,因‘包虫病’而造成的年经济损失不低于三十亿元。
‘包虫病’主要流行于西北的牧区与半农半牧区,家犬是主要的传染源。
家犬在感染‘包虫病’之后,排出的粪便中会含有大量虫卵,这些虫卵会污染草地、水源以及食物。在感染初期,患者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这种病的潜伏期与艾滋病有的一拼,百分之七十的患者会在五年内死亡,百分之九十五的病人会在十年内死亡,有些命长的人或许能多撑一撑,但也难逃‘包虫病’的魔爪。
谢书尧在京大医学部读本科的时候,曾经在图书馆中看到过一些讲包虫病的文献,但并没有进行过实例研究,这会儿听谢仁老教授说附属医院来了一个情况比较特殊的病人,她原先还打算在飞机上稍微休息休息,这会儿也顾不上休息了,掏出电脑来,开始捋自己关于包虫病的治病思路。
在现代医学中,包虫病的主流治疗方法是手术治疗。
通过肝切除术,将感染包虫的部分完整切除,这是治疗肝包虫病的首选治疗方式,可一旦包虫病发展到晚期,传统切除手术就行不通了,需要通过肝移植手术或者是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进行治疗……治疗成功率极低,手术费用却极高。
一般遇到包虫病的病人,绝大多数医生都会劝患者放弃治疗。
相比起患者来,医生们清晰地知道现代医学的天花板在哪个位置,这种病没得治就是没得治,哪怕天天打针输液也治不好。
能让霍廉主任打电话找到谢仁老教授,再让谢仁老教授兜兜转转找到她身上来的病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谢书尧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从记忆中仔细想医仙门的典籍中与这种‘虫病’相关的药方,最终找到了一种与‘辟谷’谐音的‘避蛊散’,专治蛊虫入体之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包虫病就是蛊虫入体。
只不过避蛊散中有许多药物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谢书尧只能寻找其它药物来替代,君臣佐使重新搭配,最终拟出一个简化版的避蛊散出来。
至于服药之后多久才能见效,谢书尧也说不准,她打算到附属医院看了那病人的具体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银白色的飞机降落在大兴机场的跑道上,谢书尧背着旅行包直接进了机场中心站,几番辗转之后,在附属医院门口的地铁站下车,风尘仆仆地到了急诊科。
敲开霍廉主任办公室的门,霍廉主任见是谢书尧,连忙站起来迎,“小谢,你来了!谢老和我说你在英国,我以为最早也得今天傍晚才能见到你呢!”
“我下了飞机之后直接过来的,霍主任,谢老和我说这个病人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想问问,是怎么个特殊法?还有就是病人的病历以及各项检查报告,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霍廉主任直接递给谢书尧一个u盘,道:“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都在里面了。这位病人的身份特殊,是首都交通大学的一个教授,也是我们国家的工程院院士,负责的是磁悬浮列车,听说磁悬浮列车马上就要下线试运营了,结果这位老院士突然出了事……整个行业都群龙无首了。”
“院士?”
谢书尧掏出电脑来,插上u盘就开始浏览材料,各项检查报告一一看过去,她对这位病人的基本情况心里有了数,这才将自己琢磨好的那个药方写出来,递给霍廉主任,“让护士站的人去中药房取药,每隔四个小时喝一次,先把这种药连着喝六次,明天傍晚准备手术。”
“中药?”霍廉主任犹疑了一下,问谢书尧,“你有把握吗?”
谢书尧坦然地说,“没多少把握,但我知道,这种中药肯定会有一定的效果。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中药上,主要还是看明天的手术。另外,看这位老院士的情况,传统的肝切除术根本行不通,肝移植术都很难,只有用难度最高的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进行治疗。手术时间,一天打底吧,霍主任,具体的手术你来安排,我主刀。”
霍廉主任问,“你这么长时间不拿手术刀,技术还在吗?这可是老院士,国家的智慧瑰宝,经受不起任何的风险。我不是怀疑你的手艺,而是担心你的手术熟练程度。”
“应该没问题,待会儿我再去医教科解剖几只大鼠和兔子,就算手艺生疏了,今天也得找回来。”
谢书尧说做就做,她将行李放在自己的诊室,换上白大褂之后,径直去了医教科。
这一天,医教科的大鼠和兔子全都遭了秧,谢书尧化身索命无常,刀起刀落间,一只只兔子和一只只大鼠都被解剖成了碎肉,更要命的是,谢书尧还给自己定了一个要求,她要把这些被残忍解剖的兔子与大鼠缝合复原……医教科的护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糟蹋了几十只大鼠和十几只兔子之后,谢书尧感觉自己拿手术刀和缝合针的手感又回来了,这才拎着行李回了住的地方。
泡一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谢书尧从冰箱里翻出自己之前做的参丸来,拿了五六粒,装进药瓶里,吃过早饭后,便开车去了附属医院。
又是一年春节将近,京城的路上已经有了些许年味儿。
谢书尧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匆匆进了急诊科,就见有护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同她说,“谢大夫,虫癌病人的情况又严重了,今天早晨第四次服药之后,他突然出现了吐血的情况,这会儿正在抢救。”
谢书尧吓了一跳,一股脑将那五六粒参丸全都吞了,喝了一口水垫着,换上无菌服就进了手术室。
是霍廉主任在亲自主刀。
谢书尧站在霍廉主任旁边看了五六分钟后,才问,“霍主任,查到出血点了吗?”
“门静脉阻塞后破裂了。说来也真是奇怪,之前查片子的时候,叶院士门静脉中的寄生虫很少,包括前天做的透视,都没看到有寄生虫聚集的情况,刚刚切开时,寄生虫都堵在了门静脉里。”
“胃肠道中有没有见到寄生虫?病人昨天第一次服药之后,有没有进行过排便,粪便有检查过吗?里面有没有出现虫卵的排出?和之前的测试结果相比,虫卵量是增多了还是减少了?有没有明显的**寄生虫?”
听谢书尧这么问,霍廉主任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你的意思是,你昨天给病人吃的药,是除虫药?病人身上出现的门静脉堵塞,也是因为寄生虫从肝脏中密集迁移导致的门静脉堵塞?”
谢书尧点头,“我猜是这样的……”
她这病床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叶院士,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腹腔已经打开了,那就把手术给做了吧。”
谢书尧接过霍廉主任递过来的镊子和手术刀,对着叶院士那个如同蜂窝一样的肝,用手术刀比划了比划,同护士说,“出去让病人家属签手术合同,变更原定的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改做肝表除虫手术与临时门静脉搭建手术,建一条备用的血管通路吻合,给这些用药排出肝脏的包虫多建一条路,让他们尽快到达胃肠,排出人体。”
霍廉主任已经把手术台全权交给谢书尧,她相信谢书尧不会胡来,索性亲自去同患者家属谈变更手术内容的事情去了。
因为叶院士身份特殊的缘故,霍廉主任不仅需要同病人家属沟通,还需要和国家相关机构派来的人沟通。
十分钟后,病人家属签好的协议书送入手术室,谢书尧正式开始动手做肝表除虫手术。
从字面上理解起来,肝表除虫手术貌似要比肝移植术和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简单,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后两者是采用牺牲一部分肝脏的方法来保证肝功能的相对稳定,而前者却是要在不破坏肝功能的情况下进行除虫与肝修复。
一条条细长而扭曲的寄生虫被谢书尧用镊子揪了出来,寄生虫上面还沾着殷红的血;一块块虫卵斑被谢书尧用手术刀给刮了下来,虫卵斑上还有新孵化出来的寄生虫……
给谢书尧做助手的护士中途跑出去吐了四次,最终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人也吐脱力了,只能换人进来。
如此血-腥且恶心的手术场面,一般的医护人员都接受不了,长达二十六个小时的肝表除虫手术,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换了一拨又一拨,唯一没换的就是谢书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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