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作品:《总裁,我们结婚吧》 顾夕岑凝视着她,心头像被重型机车高速冲击碾压。
房间内,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林悦尔在等他答案,顾夕岑却沉默着,可那双眸子却亮得足够震慑,就这么被它盯着,任何虚佞都会无所遁形。
顾夕岑一点点眯起他好看的眸子,微抿的唇,慢慢张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垂下眼眸,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花姨焦急的声音,“二少爷……你、你快来医院吧!”
听到花姨的哭腔,顾夕岑心中一凛,“我马上过去!”
挂电话,他微亮的亮,被蒙上了一层灰暗,说了句,“我还有事。”便转过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林悦尔站在原地,直到门关上,她都仍没有反应,只是慢慢垂下头,掩住了眸中的落寞。
顾夕岑匆匆赶到医院,花姨和顾长天都在病房外面,里面是几个医生正在忙碌着。
“花姨,哥怎么了?”他焦急询问。
花姨的眼睛都哭红了,“大少爷早上醒来还好好的,可突然就晕了过去……”
顾长天也是接到电话急忙从顾家赶过来的,坐在那里,一张脸半是阴沉半是焦虑。看到顾夕岑时,他问,“小悦呢?”
顾夕岑皱了皱眉,“哥真正需要的,是手术。”
这件事上,他与爷爷始终没有达成共识,因为手术的风险高于50%,所以顾长天死活不同意,宁愿那颗子弹留在孙子的脑袋里,用药物来控制他的疼痛,也好过下不了手术台或者变成植物人,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听到顾夕岑的话,顾长天态度愠怒的摆下手,“我说过,这件事不必再说了!”
“爷爷,”顾夕岑并不放弃,直言道,“这样子活着,哥会很痛苦的!”
“痛苦?难道,丢了一条命就不痛苦了?我绝不允许忘川出事!”顾长天摆明没有商量余地,阴鸷的眸光锁紧他,“只要忘川能活着,我不管什么方法!”既然林悦尔能减轻他的痛苦,就算是给绑来,他也要带到孙子面前!
医生们走了出来,几人赶紧进去,顾忘川已经醒了。
“忘川……”顾长天来到床边,心疼的看着孙子。
顾忘川眼神略有些迷蒙,一张俊脸,被病痛折磨得几乎脱了形,喃喃的,他的双唇轻轻蠕动两下。
花姨疑惑的问,“大少爷好像在说什么?”
顾长天也没有听清,只有顾夕岑看得分明,他在说,“小悦……”
默默走出病房,他依靠在墙上,头抵着墙壁。
很讽刺是不是?
他竟然也面临着当初跟哥一样的选择。
顾夕岑不惧爷爷的威胁,自私的想,他恨不得把林悦尔藏起来不见人!但是……他却没办法无视这会重伤又失忆的大哥。
到底,该怎么做?
“夕岑,”顾长天推门出来,看到孙子站在门口,他慢慢关上门,精眸凝向他,“忘川现在不能没有小悦,你去把她带过来吧。告诉她,不用复婚,就这么陪陪他也好。”
听到爷爷的话,顾夕岑的眼眸慢慢眯紧,深呼吸,沉声,目光迸出一丝清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长天看他,有些欣慰,“嗯,那就快点去吧。”
不必他说,顾夕岑已经跑出了医院。
难以抉择时,你是想快乐的痛苦下去,还是永远遗憾的痛苦下去?
当他来到林悦尔的工作室时,所有人才刚刚陆续到齐。他大步进去,直奔林悦尔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推,他就推门进去,屋里的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是他,愣了住,“夕岑……”
他上前几步,来到她跟前,清凛的眸子犹如一朵绽放的罂粟,瞬间绚丽,“林悦尔,要不要跟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压力?”
林悦尔怔在那儿,望着他,胸口突然撞击得厉害。
没有华丽的辞藻,不见海誓山盟,却要她一起面对压力……这样的话,竟充满了诱惑。
目光愈渐变得专注,凝视住他,她慢慢笑了,垂下眼眸,轻轻点下头,“嗯。”
顾夕岑微抿的唇,也勾起一抹弧度,大手倏地揽住她的腰,强势的将她整个人拉近,英俊的脸庞,与她近在咫尺。抬起头,就能看到他那浓密的睫毛,还有那双熠熠的眸……
在他的注视,林悦尔的脸颊渐渐变红。
她不会去想未来是怎样的,想多了,只会让自己更加迷惘,她只知道,跟他一起,再迷惘的未来,都会安心。
那就足够了。
顾夕岑眸光凝聚,夺魂摄魄的,收紧手臂,将她禁锢怀中,环住她纤细的腰,搂住她瘦弱的肩胛。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小悦……”门倏地被推开。
林悦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顾夕岑怀中缩,他则正好顺势接收,眉梢上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到屋里的情景,米恩一挑眉,微笑,“不好意思,请继续。”
他很绅士的离开,并细心的替他们关好门。
林悦尔松了口气,可马上又意识到什么,脸红得更厉害了,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双手推了推他,示意他松开。
顾夕岑一笑,有种久违了的舒适惬意。
松开双臂,他说,“有件事,我要听你的决定。”
林悦尔抬眸,见他如此郑重,好奇的问,“什么?”
“是我哥。”他凝视着她,没有一丝逃避。
林悦尔神情一怔,眸中掠过不易觉察的复杂,随即,垂下目光,“他……”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哥情况很不好,他现在想见的人,只有你。”
林悦尔一点点皱起了眉,抬头凝向他,“所以?”
顾夕岑望住她,“我来找你。”
她眯起眸子,“你找来我……是因为顾忘川?”
顾夕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视线锁住她,容不得她逃避,“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我真的开始能理解我哥了。理解他当初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