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品:《宠妾灭妻

    禾锦华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如今只想疯狂地挣脱桎梏去杀了那个怪物,可舜兴却见她似若疯癫皱紧眉头,眼见禾锦华要踢踹撕咬他挣脱离开,舜兴望了眼不远处弱柳扶风的郡主殿下,咬咬牙低声道,“庶妃,得罪了。”
    说着便双手用力一压,将禾锦华压倒在地,一面道,“殿下,您还是先行离开为好。”
    锦甯捏紧手绢,迟疑地嗫嚅了两下,终是咬着嘴低低道,“舜兴,切莫伤了庶妃。”
    “是,奴才知晓。”舜兴忙道,“殿下放心,还是尽早离开此地罢。”
    锦甯微微颔首,临了对上禾锦华血红的双眼,眸光微动,似若含笑。
    待锦甯离开后舜兴才将禾锦华放开,低声道了句,“庶妃,奴才无意冒犯。”
    禾锦华根本听不见,她现下浑身剧烈得疼,疼痛从心肝烧到了肺腑。
    她疲软地瘫在地上,死死瞪着眼,眼睁睁盯着锦甯不徐不缓离去的背影,依旧那般落落大方,泰然自若,背脊挺得笔笔直,宛如这世上最最崇高的仙人。
    禾锦华突然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绝望涌上心头,那种无力感,令人连求死的**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泪,浸入石板细细的缝中,染上了深色。
    她只是突然觉得,除了院中的那一棵合欢树……
    今生和前世,又有什么不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肥!!真的很肥!!!你们再不夸我我下次就短小,真的 嘻嘻
    关于上一张很多宝宝看不懂,所以来解释一下。
    慧明帮锦甯原因是锦甯给钱了,嗯对,很多很多的钱,并且因为帮了锦甯,皇帝还给他了很多很多的钞票。
    为什么送大红袍,我取的是一个谐音,大红袍是不是很像“大红包”。
    然后两人相识是因为李先生牵桥搭线,然鹅李先生人家是高士,very单纯,并不知晓这人是能同锦甯同流合污的高级人物。
    至于最后锦甯想起小和尚,让慧明好好处理尾巴是其一,其二是我突然兴起,有点感慨,便寄托到锦甯身上,所以她也突然有点感慨。这样单纯本善的小和尚,和其实心已经烂成淤泥的德高望重的住持,不感觉很讽刺吗?
    这些被说清楚了就没意思了是不是qaq现在bb们回头看上一章会不会能清晰连线了呀。
    溜了溜了下周见 摸摸大
    第114章 婚帖
    原本以为蒋湘元同李嬷嬷早已被带下去处置了, 不想李嬷嬷是被带走了,可蒋湘元却被压在宝念身旁, 不知是同她说了什么, 竟没被带走。
    “殿下。”宝念见她踏出门槛便忙迎上来,上下打量见主子安然无恙才舒了口气, 低声道,“蒋湘元说是有话……”
    “哦?”锦甯脚步顿了一瞬,又缓缓迈步, “倒随了她主子。”
    宝念跟在她身边近十年,若当真没个大事, 岂能轮得到蒋湘元如今同她说得上话?锦甯自然便起了几分兴味。
    压着蒋湘元的两个婆子早便用麻绳绑上了她的手, 见锦甯走来便极有眼色地将绳子递到了宝念手中,退到一旁。
    锦甯瞧了好笑, 无可无不可同宝念道, “这两个倒是有趣儿, 改日看看合不合适调到含甯阁来。”
    宝念自是笑着应是。
    见锦甯仿佛丝毫不在意她的模样,蒋湘元自是急了,费力仰起头道, “殿下!我有——”
    “大胆贱婢!”宝念冷喝, “怎敢冒犯郡主殿下?!”
    蒋湘元一愣, 忙改口道,“奴婢......”
    “不习惯吧。”锦甯温声道了句,瞥见蒋湘元僵住的面容,笑了笑却又轻飘飘换了话头, 仿佛方才那句不是她说的一般,“怎么,有何事是本宫不知晓的?又有何事是你冒死背主也要同本宫说的?”
    蒋湘元咬紧牙关,移开目光低低道,“殿下可知五皇子为何帮王…庶妃?”
    锦甯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极其古怪。
    她少有不知晓的事,可偏偏这事便是其一。
    纵使她再如何不在意,这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事翻来覆去问,就像是刻意往她肺管子上戳似的,难免令人恼。
    锦甯笑意淡了淡,微微弯下腰直视她,“本宫倒是不知。”
    蒋湘元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她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什么,锦甯却轻言细语打断她,“可本宫又为何要知了?”
    她语罢便直起腰作势要离开,蒋湘元狠狠咬了咬牙,终是开口叫道,“殿下!”见锦甯脚步停了停,她忙一连串儿飞快道,“还请殿下留步,奴婢方才冒犯还望殿下恕罪,不知殿下是否愿闻其详?”
    原本还想以此作为筹码,可两人都是聪明人,纵使蒋湘元知道这城府深得可怕的女人是在欲擒故纵,可她也同时深知错过此回,自己便再无机会了。
    锦甯转身望她,细细的眉轻挑了挑,宛如矜丽的仕女画一般。
    “五皇子……”蒋湘元声音压得极低,可锦甯还是听清了,“五皇子心悦她……”
    锦甯眉心倏地一跳,轻笑,“拉下去……”杖责八十发卖了在嘴里转了一圈,却施施然道,“杖毙。”
    “诺。”
    侯在一边的粗使婆子闻言忙接过宝念手里拽着的绳,将她死死拖了起来。
    蒋湘元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不!不!殿下!”她剧烈地挣扎,低沉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尖利的将死的百灵鸟,“求求您饶了我!求您救我一命!我不是…我…我是被她逼的!一切都是她逼迫的!我是有苦衷的啊殿下!我是有——”
    “苦衷?”锦甯轻柔重复道,将这二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仿佛能品出个什么味儿来。
    “你有什么苦衷?”她垂首望她蹙了蹙眉,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当初你进入王府时便没想着有今日吗?”
    蒋湘元望向锦甯微微垂下的面庞,清柔温丽的眉眼似乎蔓延出笑意,可那苍白的面色在她眼中却像是厉鬼,索命的厉鬼。
    从那对乌黑得清亮的眼眸中,她能看见自己,面色惊恐浑身战栗的自己。
    锦甯搭上宝念的手,姗姗转身离开。
    称不上算无遗策,却也是谋略百密而无第二疏。
    是个有趣的丫头,可是有些人是不一样的。
    能助禾锦华那个废物做到如此,能结识沈佺那般的人物甚至还能在她策反下从中逃出来……
    她可不相信,这是禾锦华的能耐。
    这样的人,再是稀世珍才也留不得。
    蒋湘元……
    锦甯又想起那日初次瞧见蒋湘元之时,两个大汉正对她穷追不舍。
    不过是当初那日瞧见她时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原本想依靠她为她“做牛做马”,不想她没松口,禾锦华却是率先将人要下了,便顺势装可怜随她进了王府,妄图攀龙富贵,想傍上王爷一飞冲天的小丫头罢了。
    也是。
    锦甯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额间的朱砂痣。
    这粒朱砂着实是显眼了些,谁又认不出呢?
    **
    禾锦华被贬为庶妃,此事一传遍京城,最欢畅的却莫过是安常静了,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庶妃。
    要知晓庶妃是什么,放在平常人家,那便是最最下等的姨娘,最最下等的妾。
    庶妃,甚至连侧妃都不是。
    教安常静乐不可支的缘由更不仅如此,禾锦华被贬了庶妃,那锦甯便自然被默许为堂堂正正的正妃,倒是终于让安常静心中那一口憋了近半年的郁气消了去,总算是将为女儿吊了的心放了下去。
    心情顺当了,连带着府里的事也愈发上心了些,禾锦垣大婚之事便尽快被提上了日程,原本便是早早便打点准备好了的,只待大婚即可,如今太后寿辰已过,这事自然也可以张罗起来了。
    待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安常静便向忈王府递了帖子,春风得意地进了王府看女儿,可谓是举步带风婀婀娜娜,生怕旁人不知晓那欢快劲儿似的。
    安常静此次来忈王府本便也没多大事,只是心中恶气吐了,迫不及待想见上女儿一面罢了,便是借着同锦甯递禾锦垣婚帖的由头来的。
    “拜见郡王妃!”众丫鬟福身作揖,一齐声儿道。
    “娘亲。”见安常静进了院门,锦甯笑盈盈迎上去,“娘亲可算是来了。”
    安常静瞧了她便眉眼捎上笑意,忙挽了她的手,埋怨道,“我若是不来,你倒也不回娘家瞧我去?”
    “女儿自然不敢。”锦甯抿嘴一笑,搀扶着她进内室,“只是这几日琐事着实多,确实是没得空闲看娘亲去,该罚,该罚。”
    安常静斜睨了她一眼,扑哧笑道,“个鬼灵精!这些天烦心事可谓是一桩接一桩,你也确实是累坏了,我哪里舍得罚你。”她哼笑道,“不过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安常静兀自喃喃了句,“也不知赵氏那般的女人,怎竟生出个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听着倒像是为她可惜,可心里头却是细细密密钻出隐晦的,数不尽的快意。
    锦甯好笑,“娘亲不是不喜赵氏?”
    安常静垂下眼睑,“自是不喜,可那般女子,十数年前,又有几个女儿家不羡慕?”
    这世上,男人为天。
    可当年的赵大小姐可真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玩过真枪上过战场,骑过烈马打过胜仗。
    当时的万千女子何其不羡慕?而她,又何其不妒忌?
    谁人不想向她那般,不必依靠着男人活过,潇潇洒洒快活肆意地自己给自己撑出一片天。
    可先帝到底没有给她一个封号,只每每夸道赵家育子有方。
    甚至那般女子,最后竟输在了她手上。
    所以安常静对那样的女子再钦慕仰慕,也狠下心来将自己女儿圈在这小小的内宅之中,教她琴棋书画诗词绣舞,教她心计谋略城府人心。
    那样的日子再快活,却是活不下去的。
    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尊贵的,崇高的,好好过完一生。
    可现在,那样的女子生下的女儿,竟成了个□□败类。
    当真是…令人仍不住心生快意。
    锦甯见她神不思蜀,便侧了侧眸给宝念使了个眼色。
    白嬷嬷忽悠着珠忆去了膳房,说是要给含甯阁的小厨房进些新鲜东西,除却二三等小丫头与在门口守着的白嬷嬷,屋子里头自然便只有宝念侍候着。
    宝念捧来茶盏,一面为二人斟茶,一面笑着同安常静道,“郡王妃是不知晓,殿下这几日都没闲着,先前出了那档子晦气事,后头又为太后娘娘打点寿礼,前些日子那位又……”她朝着外头意有所指撇了撇嘴,才道“如今殿下才算是可以歇上些日子了。”
    安常静听罢自然是心疼不已,拍了拍锦甯的手,“那事过了不便是过了,哪来的那么些事?”
    “瞧瞧。”她摸了摸锦甯的脸,“这些日子果然是消瘦了些。”
    锦甯握下她的手,忍俊不禁,“娘亲那是许久未见我了,甯儿自然是好好的,哪里有消瘦一说。”
    她说着又同安常静不徐不缓解释道,“虽说那事是过了,可是锦华却为忈王府的人,皇帝下了封口令,为了将此事掩盖一二,我自然也是少不了忙上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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