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辰默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丝含糊。
    顾小语的心尖，又抖了两下。
    声音也有那么点沙哑了，她问：“只因为你们都觉得，这样最有利，所以，就可以不用管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愿意？”
    “是。”封辰默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漠，真的不带一点情感。
    顾小语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有点软，她有点站不住了。
    她怎么就忘了，封总也是生在封家，也是一出生就接受这种豪门教育的。
    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思维，又怎么会是她可以理解的？
    “那你呢？对于你自己，你是不是也觉得利益第一？”
    封辰默给她洗伤口的动作顿了下，却也只是一下下而已。
    “如果你喜欢这样想，那随意。”很多事情，说了她也不会懂，何必多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我一无所有……”
    “你不是有一副好身材么？”封辰默有点烦躁了。
    他本来就不是擅于解释的人，封百果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好心情。
    一再被逼问，他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喜欢问为什么？豪门里头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又懂多少？
    这次封百果不嫁给龙逸飞的话，接下来要嫁的一定是随便找来的男人。
    不管是年老还是病得快要进棺材，只要还有那么点利益，只要人家愿意付出巨大的聘礼，秦卿也一定会让她家！
    一个已经出了丑闻的女儿，她以为老爷子会保她吗？
    赶紧嫁掉，免得给封家丢脸，才是老爷子一贯的做事方式。
    不让她嫁给龙逸飞，根本就是害了她，这丫头怎么就想不明白？
    封辰默沉下来的脸，让顾小语彻底绝望了。
    原来，他愿意娶她，是因为她有一个可以让他快乐的身体。
    她还以为，他至少对她有那么一点在意……
    消毒水抹在掌心，痛楚让她的神经清醒了些。
    抬头看着正在专心给自己抹药的男人，顾小语说不出这一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好一会，她才又哑声问道：“一定要嫁，是不是？”
    “是。”还是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
    “那，能不能请你再帮个忙？”
    “说。”他没说答应不答应，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能答应。
    “让她见见君莫染。”这是封百果最后的一点小心愿了。
    可惜，她还没有找到君莫染，就已经被秦卿的人带回去。
    封辰默给她抹好最后一点小伤口，放下药瓶，他五指落在她下巴上，勾起她的脸。
    “你们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见与不见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懂。”顾小语笑得有点凉。
    像他这么理性的人，根本不会懂得，既然他不懂，何必多说？
    “帮帮她，只要帮这一次。”
    她冷下来的模样，让封辰默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为了别的人，她要用这么冷的态度来面对他？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
    “帮她可以，报酬呢？”她冷，他可以比她更冷！
    顾小语心头一凉，一丝苦笑从唇角溢出。
    帮自己的妹妹，他竟问她要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