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慌乱

作品:《凤袍不加身

    延禧宫内,萧清雅独坐在软榻之上,过往的甜腻,历历在目,似乎在昨日。
    只是此刻,那些个瞬间却是恍如隔世。
    她忘记了沐圆圆这个女人,她的话在龚阅的面前举足轻重,不然,沐圆圆一句从长计议,龚阅也不至于给了几分的颜面。
    然而,此刻,也正是因为沐圆圆的缘故,自己成为后妃,便也是一再的推脱。
    这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娘娘,这沐贵妃倒也是厉害的很,平素看着倒也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曾想竟是如此的辛辣。”
    罄芯对沐圆圆惩罚张美人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沐圆圆从一进宫,在罄芯的心中,倒也是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女人,对于后宫的争斗,根本就不去理会。
    因为,她不用去理会,龚阅都会毫无征兆的将她晋升,那高高在上的沐圆圆,也便是龚阅间接的保护,沐圆圆在这后宫里,也是所向披靡的。
    萧清雅怔然的望着罄芯,对于后宫的事情,她素来不会去夸张,俨然是沐圆圆做了什么事情,才是让她如此恐慌。
    可是,她所认识的沐圆圆,并不是之后心机城府深的女人,不然跟着这后宫的女人大同小异,龚阅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这明显的就是自找麻烦。
    萧清雅紧蹙着眉头,过往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在萧清雅的脑海里回荡。
    这沐圆圆出生贫寒,为人谦卑有礼,秀外慧中,倒也是一个不会招惹了麻烦的女人。
    更重要的便是,她决然不会伤害旁人。
    这张美人跟着米颖琳,与沐圆圆之间,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两个人,所以她倒是不必直接寻了她们的麻烦。
    可她偏偏这么做了,还是一招毙命,这却是让萧清雅担忧。
    只不过……
    萧清雅眉头紧锁,却始终会沐圆圆的改变,有些许的怀疑。
    可是,在这深宫里,利益熏心,勾心斗角,很容易将她们变得残暴不仁。
    那么沐圆圆的身边倒也是没有任何人帮衬,那便是沐圆圆本就是如此这般的女人,只不过认识龚阅的时候,刻意的隐瞒自己的秉性,仅此而已。
    随手拨弄着秀发,萧清雅的猜测,总是那般轻易的土崩瓦解,沐圆圆的狠辣,沐圆圆的善良,沐圆圆的优柔寡断,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佯装的出来。
    可是,究竟是谁?
    萧清雅怔然的注视着远处,后庭的争斗,已经是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她的面前,不止有淑妃,萧晴雪,此番更是多了一个沐圆圆。
    她该如何应对?
    如今米颖琳被禁足在清雅宫内,后宫的那些个原本想要依附的后妃们的,此番也是有心的疏远自己。
    萧清雅自然是清楚个中的意思,便是为了保全自己,才是刻意的疏远。
    所以,萧清雅对整件事也根本都是不以为意的。
    萧清雅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的意思,眼眸里迸发出的殷红,让人不寒而栗。
    萧清雅随手竟是将面前的杯子扔在了地上,“该死的。”
    “奴婢该死。”
    罄芯应声跪地。
    萧清雅这才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忙是起身,收拾冷眸,尴尬的陪笑着。
    只不过那冷眸,此番已经是在罄芯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却也是不安。
    “娘娘,奴婢……”
    萧清雅伸手打断了罄芯,便是抬眸目空一切,“我知道了。”
    萧清雅打断了罄芯的话,知道她想做些什么,知道她为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萧清雅索性打断了罄芯,心下虽然是有些不安,却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碍事,许是碰巧了,皇上该是不会冷落了我才是。”
    萧清雅叹息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此番有些事情,对于他而言,既然是遇见了,她定然不会懈怠。
    再则,龚阅喝下了五味茶,定然是会信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定不会怠慢了自己。
    然而有些事本就是萧清雅一厢情愿的想法,龚阅喝下了五味茶,许了萧清雅一生。
    可是,龚阅是后庭的九五之尊,是一国之君,他的身边并不只是萧清雅一个人。
    萧清雅自我安慰着,希冀着龚阅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所有的事情,并非萧清雅一厢情愿的想法,一连几天,龚阅翻下的牌子根本就没有萧清雅,或者说,因为沐圆圆的事情,龚阅雨露均沾。
    可偏偏是如此,萧清雅如坐针毡。
    她回来是为了让那些个过去欺凌自己的女人,遭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不畏危险,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为过往的冤屈平反。
    此番,她有孕在身,根本就是无暇顾及她们。
    可此刻……
    龚阅鲜少来了延禧宫,对待自己也是怠慢了许多,这冷不丁后妃的那些个捕风捉影的议论,倒也是让萧清雅有些许的担忧。
    若然是自己再沉默下去,怕是连同自己腹中的她胎儿都保不住。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萧清雅之前,得了龚阅的盛宠,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个人对萧清雅肯定是有些许的忌惮。
    可是,此刻……
    萧清雅腾的起身,逡巡徘徊着,去了皇上的身边,龚阅并没有对自己如何,没有严惩,没有诋毁,没有教训,不过是冷落罢了。
    自己去,也只会让龚阅对自己厌烦。
    萧清雅叹息着,面色凝重的望着罄芯,此番她如同自己一般的模样,这李公公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靠近龚阅的身边,更不用说替自己多加的言语了。
    再则,萧清雅也不能完全的仰仗着一个宦官,为自己多加言语。
    “娘娘……”
    落日余晖,残阳照在延禧宫的上空,将延禧宫晕染的格外的神秘,一主一仆面色颓然,一前一后的站在夕阳西下,二人各怀心思,却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