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品:《将府千金不佛系(穿书)

    殷畴恍然大悟:“父皇又派人去了?”
    皇后略点了下头:“这殷楚功夫倒是好,他小时候得人教导,功夫一直都在。上次你父皇派去的人,就只伤了他的下巴皮肉。这次虽让他逃了,却也伤了他的左臂。他倒也会,一路朝着皇宫跑,反而不好追了。”
    “怪不得他穿着深色衣服,原来是为了遮掩身上血迹。”
    说到这儿,皇后又恨铁不成钢的骂太子:“当日让你去同那师傅习武,你偏生不去,诸多推诿,不然今日也不会让那江茗伤了!”
    殷畴噘着嘴,不情不愿的说道:“殷楚小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他是喜欢才跟着学的,我又不喜欢。再说了,当日皇祖父也是给他请的师傅,您和父皇非要把我塞过去,我才不去呢。当初这么多皇孙,皇祖父却偏疼他一个,可你看今日怎样?他还不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世子,我却已经是太子了。”
    说起这个,殷畴得意万分,小时候那些被冷落的气全都发散了出来。他又问皇后:“儿臣一直没问,那殷楚可知道来伤他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皇后冷笑一声:“若是知道,还能活到现在?只说是以前昭南王惹下的人,父债子偿,他便自己担着去吧。”说完,皇后又白了殷畴一眼,说道:“如今这事儿便这么说了,全赖到那小内侍不小心伤了你,你切莫自己多嘴,再说了出去。”
    殷畴连连点头:“母后,这您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哪能自己害自己啊。”
    “只是……”皇后略一沉吟:“你是如何知道这内侍收了那江茗的银票的?”
    殷畴老实回道:“当然是听他们两个自己说的。江茗被弄出来的时候,塞了银票给这个小内侍,让他一会儿去叫江劭来接她,他还不承认。混蛋东西,在我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竟然也敢算计到我头上!今日打死他,算是他活该!”
    “她自己说的?”皇后眉头微微蹙起。
    “是啊。”
    皇后沉吟片刻,对着殷畴说道:“这江茗心思倒是多,还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定然不能娶到东宫来。”
    听皇后这么说,殷畴吃了一惊,连声说道:“母后,今日她胆子这么大,竟敢拿凳子砸我。若不把她弄到东宫来,好好收拾她,我这口气出不去!”
    皇后站起身来,走到殷畴身旁,缓声说道:“我儿,当日你还小,我这个当娘的为了稳固你在宫中的地位,对你疏于管教。可你也得记牢了,后宫之中,一名女子若有心计,有的是本事能翻天覆地。倘若她对你心中无甚感情,那更是无所芥蒂。这江茗虽是江衡的亲生女儿,却自小在外长大,同江府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因为惦念府里诸人,而做事留有余手。之前我便说了,她是个野性子,若是同你有了孩子,那还好说一二,可如今什么都没有,断断不如那江宛。一来同江家相熟,江劭同她一起长大,必然对她多加照应。二来江宛性情柔和,虽有些心计,但也都是出自维护自身,好掌控些。”
    殷畴听了,连忙问道:“那就放这个江茗在外面?她可是砸了我的手啊!若不是儿臣反应快,怕是脑袋就要被开瓢了!日后母后去哪儿再找儿子?”
    皇后将他拉起来,好生宽慰:“她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对付她,不让她说出今晚之事,亦或是让她说了也没人相信,有的是办法。可谓有一条你要记住,日后切莫再去招惹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也值得你一朝太子动心思?”
    殷畴点了点头:“都听母后的。”
    他虽嘴上应着,心里却有想到江茗。男人俱是这般,到不了手的反而觉得味美香甜,格外诱人,权是雄性的征服欲在作祟罢了。今日损兵折将,自己还伤了,下次定然做好万全准备,不让她哭着求饶,自己必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稍后还有二更哦~
    皇后:我儿,当日你还小,我这个当娘的为了稳固你在宫中的地位,对你疏于管教。没想到你竟然成长的如此智障!!
    太子会有自己的下场的,大家不要方!我们现在暂时让他下线吧,我昨天一定是被他恶心的胃肠炎犯了,才吐的!
    感谢勇士君、华小木、青枝很缺钱(缺钱就不要砸霸王票啦!)、没头脑和不高兴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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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冬至一过,太和楼便开张了。
    怀寅公主一早便来了江府,相邀江茗一同去看热闹。自打冬至赐宴,她难得出了一回风头,便将江茗列入了自己闺中密友的名单,时不时的就跑出宫来寻她。
    有了怀寅公主当借口,江茗再出府也都是光明正大,江衡说不出个所以,江劭只能瞪她,江宛就当看不见,偶尔还要被怀寅公主排挤两句。
    怀寅公主为了能好好看个热闹,特地没有坐那辆奢华马车前往,只在对面茶馆提前包了个位置,一开窗便能看见太和楼的盛况。
    待得两人坐定,怀寅公主还对江茗说:“你呀,要来看热闹也得早些定位置。太和楼开张声势浩大,我看着是要把整个华京的人都引来了。人人都想凑热闹,对面就一家破茶馆,要不是我提早想到,派人来定下,咱们两个现在就要下面被人挤人了。”
    江茗笑了笑,连声说道:“还是公主想的明白,我倒是未曾料到这茬。”
    要不是怀寅公主非要拉她来,今日她应该是坐在太和楼里面的贵间,喝着茶,美滋滋的看着进来的银子。如今却可好,只能坐在对面看人挤人。
    怀寅公主并不知情,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让咱俩是朋友呢,应该的。对了,之前说过,叫我怀寅,我叫你茶茶。”
    江茗见她今日心情颇好,便问道:“怀寅看着心情不错?”
    怀寅公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小声问道:“这么明显吗?”
    江茗点了点头。
    怀寅凑到江茗耳边,小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昨日在宫里被人伤了手腕,母后骂了他一顿,让他在东宫闭门自省三日。”
    听她这么说,江茗眯了下眼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皇后娘娘看上去和善,可能稳坐中宫之位,且让这宫里没个皇子能与太子争锋的,手段必然毒辣。昨日之事,必然不会就这么结束。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对怀寅笑道:“怎得?你不是在皇后娘娘膝下长大的吗?好似同太子不好似的。”
    怀寅一撇嘴:“谁要和他好啊?那眼睛老是往我身旁宫女身上溜,看的人都心慌。他又老爱说我胖。这几日我可是耳边清净了。要我说,就让你家那江宛嫁给他算了,你可千万别赶上去。虽然我挺想让你当我嫂子的,但嫁他,还是算了。”
    说完,怀寅四周看了看,又小声说道:“你可千万别同别人说我刚才的话,不然母后要责罚我咧。”
    江茗点了下头:“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口舌。”
    怀寅这才放心,转头看向窗外,问道:“这门口,怎么又排起队来了?今日难道又要白送首饰?前几日那个,要不是非得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才能来,我第一个就来排队!”
    怀寅真真可以算是尽职尽责的“代言人”了,一马当先成了太和楼的狂热粉,内造办的一切首饰皆扔到脑袋后头去,还美其名曰“捐给山西”,每天就掐着手指数着数,看自己前头还有几个人,才轮到太和楼为自己做首饰。
    结果太和楼昨日就张贴了新的告示,凡是曾经在临安府太和楼打过首饰的,在华京的太和楼都享有贵客待遇,可以提前打造。怀寅公主这套算是临安府太和楼打造的,于是立刻就让人去订了。
    江茗看着窗外人潮涌动,在她眼里,那不是一个个的人头,而是一把把的银票啊。她转过头对怀寅公主解释道:“送倒是不送的,送的多了,就不值钱了。太和楼每七日打造首饰数量有限,早到早得,是以一早便有人来排队。”
    她这招也是第一次用,类似于现代社会的饥饿消费。太和楼虽然要价没有玉风阁那么高,大伙儿眼里走的是中上路线,那也不能烂大街。珠宝首饰这类,一旦撞了,就没了意思,反而会落下不好的口碑。就是要让大伙儿都以能戴上太和楼的首饰为荣,平日里能拿出来炫耀,这才在潜移默化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价,同时也起到了宣传的效果。
    当然,太和楼并不是单单走的平民道路,不然银子从哪儿赚?
    为此,江茗还特意寻思了一套法子。
    达官贵人要来太和楼,自然也是有贵室的,但这贵室可不是看你的名头就能进去的。想要进贵室,要看你家中的资本。家中的资本如何看?这就要说到她开到华京来的另一个寿谦票号了。
    单纯做些手工艺,开个饭店什么的,挣钱是挣钱,但却远远不及开票号来的多。
    她在刚穿到这里的时候就考察了一番,大胤银庄是有的,因为银子原本就携带不便利,大锭有五十两,小锭二十五两、十二两、七两不等,平日里拿着就不方便。而最夸张的是,大胤一万个铁钱才抵得上一两银子,就算是百姓常用的铜钱,也得要一千文才抵得上一两银子。
    这些银庄大多做些金银钱钞之间的兑换,又因为这时候交通不便利,地域与地域之间沟通不佳,铸币权和发行权都在各州巡抚手里,各地区铸造的钱币,在成色、重量、大小上均不相同,所以大多银庄只在自己的地方能用。全国通行的少之又少。甚至有些店家根本不认银票,你要付钱的时候,人家会拒收银票。
    江茗在现代原本就是学经济的,这么一合计,觉得这才是最大的商机。便在几家商铺起来之后,开了这家寿谦票号。营业内容有三:
    第一.以寿谦票号和那几家商铺做联合布告,但凡使用寿谦票号的银票,在这几家商铺便可以少付两成的钱。
    因为这个联合公告的诞生,江茗那几个商铺又都是赚钱的,人流客满,很多人为了省些钱,便将自家的银子铜钱存到了寿谦票号里,换了银票出来。再去这几个商铺买东西。
    这样一来,寿谦票号瞬间有了大把的资本,而那几家商铺也增加了客户黏性,和同行的竞争不要太轻松。
    第二. 从事金融借贷的营生。平民不借,想找当铺出门左转。借给的是那些生意人,更有还钱的保障。市价定的是每月二分行利,也就是每个月2%的利息,年利率到了24%,提前还款可以减少利息。
    第三. 盐引和茶引这样的“有价证券”也可以来兑换寿谦票号的银票。
    短短几个月之间,寿谦票号就揽下了巨大的财富。可偏偏政府管不着,因为这些都是正当的,大胤率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茗又用寿谦票号得来的钱出海,在外头进了大批的货物,转回来一卖,银子滚银子,便就这么开始了。
    如今开到华京来,寿谦票号肯定又要走老路,你想进我们的贵室,可以啊,寿谦票号给您出个文书。怎么出?当然是把钱放到寿谦票号这儿来了,而且三个月之后才能再提出来。一旦提出来,下次再进贵室,就再去开新的文书。决不让你钻空子。
    这样,您就能在贵室里有自己的位置,也不用和外面那些平头老百姓抢着排队了。
    但贵室也分三六九等,根据在太和楼的消费水平不同,提供不同的服务。江茗给它们分别取名是“白银”、“黄金”、“琉璃”、“软玉”。
    想要得到白银的服务,一年在太和楼消费满一百两银子,换算成现代的钱,就是三万块;
    想到升到黄金,一年在太和楼消费满三百两银子,换算成现代的钱,就是九万块;
    以此类推,到了软玉级别,那真是一般人上不去的。
    明摆着如此铜臭的太和楼,却引来了华京大大小小诸多人的关注。加上那之前选中的农家女,今日出来,原本晒得黝黑的皮肤反倒在首饰的陪衬下,多了一分野性和活力,少了十分的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异域来的公主呢。
    可细细看去,那农家女佩戴的首饰打造,并不如玉风阁那般昂贵,上面使用了诸多的琉璃和养殖珍珠,取代了名贵的宝石和玉种。
    加上那些称赞怀寅公主的诗词从宫里流了出来,一时间人人都想买副太和楼的首饰。
    平头老百姓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里首饰好看,物美价廉;这分了等级的服务,却成了贵门女眷互相攀比的话头——今天我是黄金了,你怎么还是白银?
    一时间原本要去玉风阁买首饰的女眷们,俱都拿着银子跑去寿谦票号了。换了银票和文书,纷纷去给太和楼送钱。
    江茗一边抿着茶,就看见齐思琦同江宛也来了这茶馆。
    这两人原本是想进太和楼的,谁知道门口竟有这么多人,便先来茶馆稍作休息。可谁知道她们二人一进来,那伙计就推说这里已经客满了。
    怀寅也看见这二人,不由得撇了下嘴:“看看,我就说提前订座位,这不,下面那两个讨人厌的就进不来了。”
    江茗笑了笑,说道:“不如让她们两个上来?”
    怀寅瞪大了眼睛:“我就两日没来找你,你竟然已经和江宛和好了吗?”
    江茗摇头,冲她摆了摆手,仔细说了一番,怀寅脸上渐渐的露出笑容,又怕自己笑的太大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待江茗说完,怀寅连连点头,叫了伙计上来,让他去请江宛和齐思琦一起来坐。
    江宛和齐思琦被伙计引上来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奇怪,不知道是哪里的熟人这么好心,结果门一推开,看见里面坐着的怀寅公主和江茗,俱都傻了眼。
    江茗先开口道:“在这儿就看着你们两个在下面呢,外面人多,快来这里坐。”
    齐思琦和江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江茗这是撞了什么邪,竟然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
    江茗自然对她们和颜悦色,只因这两个人现在都是自己的银子了。
    怀寅扫了一眼二人,冷声说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嫌本宫的地方腌臜?”
    她这么一说,齐思琦和江宛再不解,也只好进来,先对怀寅行了礼,又坐到一旁,一时不知会发生什么。
    怀寅冷声对江宛说道:“要不是看在茶茶和你是一家,省的你在外面被人挤来撞去,丢了茶茶的脸,我才不想让你上来呢。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坐着,别在边上惹我心烦。”说完,她便转头对江茗说道:“太和楼的生意是真好,现在华京当中,是个女子,都想有太和楼的首饰呢。”
    江茗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也在那单子上呢,现在排第六个,相必很快就轮到我了。多亏了飞浮一早来帮我排号子,不然还不知道要排到几千里去呢。”
    怀寅听了,又说:“之前你在临安府,竟然没在太和楼做过首饰吗?而且,那掌柜的不是与你相熟吗?”
    江茗幽幽的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人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来了华京,我就见过他一次,还同我说要排号子。你说我能怎么办?”当日江茗虽说与太和楼的掌柜认识,但他人并不知道怀寅公主那副首饰,乃是她牵的线。
    齐思琦听了这话,看了江茗一眼,反倒说道:“怕是原本就不怎么熟,只是点头的交情罢。”
    江茗冲她微微一笑:“我养父与他父亲乃是世交,是以本来要排在几十号的,这才往前拨了拨。”
    “世交?也不过如此嘛。”齐思琦眨了眨眼睛。
    江茗也不生气,只回道:“这样便也够了。你想,第六号,便是我在华京里,除了怀寅公主,还有那个中签了的农家女以外,便是第六个能配上太和楼首饰的,说出去也风光。”
    怀寅在旁跟着说道:“也是,就我这里听闻,还没有哪个贵门女子排在你前面的呢。下次宸殇会日子又近了,你到时候可要好好的带来给我看看。”
    “太子爷也来吗?”江茗压着心里的恶心,故意问道。
    “当然。”怀寅眯着眼睛回道。心里想的却是,来个屁!东宫里面呆着反省呢!
    江宛一听,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些。太和楼的东西究竟有多么新鲜,多么讨人喜欢,她是亲眼见到了的。怀寅公主原本就是身份尊贵,养了多年的皇家气派,可那农女却是真真的脱胎换骨了一番。若是江茗也被那些首饰陪衬的出挑,入了太子的眼,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