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品:《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愣了一下,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她听着实有些不适应,她朝他笑了笑,然后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直接就晕了过去。
    景渊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喊了她一声她没有答应,他低头一看,见她的脖子上流出来的血竟是黑色的,毒红蜂的刀刃上有毒。
    景渊顾不得其他,当即大声喊道:“长卿,快过来看看,她中毒了!”
    长卿通晓些医术,虽不算太高明,此时却能解燃眉之急,他本来以为今日救下夏浅语便算事了,没料到她竟还中了毒。
    长卿心里也有了几分恼怒,那山匪着实让人着恼,在力量那么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还在刀上抹了毒,这人也太毒了些!
    夏浅语这一昏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过来时她已要躺在客栈的床上。
    她略动了一下,只觉得头痛欲裂,然后就听得杨可欣的声音传来:“嘤嘤,夏浅语,你终于醒了,你这一次可把我吓死了!”
    夏浅语睁开眼睛便看见她哭得满脸带泪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好笑,便道:“你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太难看了。”
    杨可欣用手轻捏了她一下,又哭又笑地道:“夏浅语你个坏人,才醒来就欺负我!”
    她边的动静闹得太大,下一刻,景渊推门快步走了进来,他在她的床畔坐下道:“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之前一直是景渊守在夏浅语身边的,只是夏浅语昏睡了三天三夜,他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便在隔壁房间休息下,没料到他才过去夏浅语便醒了。
    夏浅语见他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些,眼里还有红血丝,她轻声道:“我没事。”
    她略动了一下脖子,便发现脖子被包得严严实实,伤口似乎还微微有些发麻,便问道:“我这是怎么呢?”
    “刀上有毒,你中毒了。”景渊温声道:“不过现在已经找大夫替你把毒解了,不要紧了。”
    夏浅语也有些无语,谁能料到毒红蜂的刀上会有毒?
    景渊拉过她的手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似是在回应他一般,他的话音一落,夏浅语的肚子便叫了一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自在,他轻笑了一声,扭头对杨可欣道:“你去厨房把粥端过来。”
    杨可欣就不是会伺侯人的人,但是这一行人中除了夏浅语之外只有她一人是女子,这种伺候夏浅语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几日景渊已经收拾过杨可欣几回,此时景渊有吩咐她自是不敢不从,当下乖乖去厨房为夏浅语盛粥,心里却在安慰自己:“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吃你们两人的狗粮!”
    杨可欣一走,景渊立即弯腰在夏浅语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夏浅语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脸顿时便红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到有些暧一昧。
    景渊含笑看着她,她被看得极为不自在,她想偏过头不看他,偏她的脖子上有伤,微一动便痛得紧。
    她只得别开他的目光,轻声道:“你怎么来呢?”
    景渊看着她道:“想你了,便来了。”
    想她便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夏浅语的脸顿时就更红了,他在她面前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直接了,而她却愈发不知道同他说什么好。
    他微微一笑道:“我来了,你可开心?我不在的日子你可有想我?”
    夏浅语轻抿了一下唇,他的这两个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管她说有想他或者没有想他,似乎都有些不太对。
    于是她伸手轻抚着额头道:“我头有些晕,想再休息一会。”
    景渊也不拆穿她,只道:“你若觉得不舒服休息便是,我在旁看着你。”
    夏浅语只得道:“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就和我说说话。”景渊温声道:“没道理在信里能好好跟我说话,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反而对我没有话说。”
    夏浅语听到这话倒更加不自在了,她这一次进京知必会遇到他,却没料到竟会在半路遇到他。
    她之前其实已经想好了遇到他时要说的话,要显得温和,却又要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守着自己的那颗心,却没料到遇到他时的情景和她预期的相差实在是太多。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更没有料到的是,这次再重逢时,景渊在表达感情这件事情上更加的豪放。
    夏浅语直接伸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用来表达她此时不想说话的心情。
    景渊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当下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脸道:“罢了,不想和我说话便不说,你想睡,我这会也有些倦便陪你一起睡吧!”
    他说完便去除鞋袜,夏浅语实没料到他脸皮竟这么厚,两人虽有婚约,但并非夫妻,他竟直接就要上她的床!
    她忙将被子拉下来,因脖子有伤不太好扭头,眼睛的余光却见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并未除去鞋袜,也未脱衣,她顿时便知又被他戏弄了。
    她轻抿了一下唇,他则笑道:“被子里闷得紧,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可不许你自己把自己闷坏了。”
    夏浅语:“……”
    景渊看到她的样子轻笑一声,只觉得此时的她可爱至极,刚想伸手去捏一她的脸时,门被推开,杨可欣端着碗粥走了进地来。
    景渊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眼里有几分不满,这二货当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杨可欣原本就是个马大哈的性格,完全没有注意到景渊面色的变化,而是端着碗走到夏浅语的床前道:“粥来了,我喂你吧!”
    夏浅语正想说她自己来,景渊已经从杨可欣的手里把碗抢了过去:“我来吧。”
    杨可欣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那里。
    因为这几日景渊从未给过她好脸色,整个人冷得像冰,她真不觉得像景渊那样的人伺侯起人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景渊见她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眸光微扫,问道:“还有事吗?”
    “没……没了。”杨可欣有些结巴地道。
    景渊又扫了她一眼,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终是道:“没事就滚。”
    杨可欣“哦”了一声,掉头就跑,她跑到门口的时候终是觉得有些不对,便又扭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却见景渊无比温柔的把夏浅语扶起来,拿过枕头靠在她的身后。
    杨可欣原本想问他他会不会侍候人,可是此时看到他的样子,她便决定把那句话咽下去。
    她本以为像景渊那样的人,是不懂得温柔为何物,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杀气腾腾的,但是此时她看到景渊的样子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景渊不是不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只给夏浅语一人。
    杨可欣想起在京城里的六公主,心里默默的为她点个蜡,景渊对六公主和夏浅语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觉得她回京之后,还是找机会劝劝六公主放弃景渊吧,因为不管六公主往后如何缠着景渊,他都不可能给六公主一点好脸色。
    而现在她看到景渊和夏浅语相处的方式,她心里羡慕不已,也盼着这世上能有男子这般待她。
    她不自觉地想到了沐子良,心里就又生出了几分沮丧,因为她知他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个人,而她父亲的权势。
    杨可欣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懊恼,她又看了一眼笨拙的喂夏浅语喝粥的景渊,因有了之前的认知,越发觉得这样的景渊着实难得。
    而被羡慕的夏浅语其实并没有杨可欣想像中的那么享受,景渊那双手,不管是拿笔还是拿剑都极为合适,却拿得极为顺畅,唯独在拿起勺子喂人喝粥时格外难受。
    夏浅语只是脖子受伤,手脚有些乏力,但是其实自己喝碗粥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景渊却不许她自己喝粥,非要喂她。
    于是终于有粥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想取块帕子来擦掉,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唇便凑了过来,直接亲上她的嘴角,轻轻舔去她嘴角边流下来的粥。
    夏浅语实没料到他竟会这会做,顿时心跳加速,她想避开些却因为脖子有伤,避都无法避。
    她下意识地看向门边,好在此时杨可欣已经走了,门也被关上了。
    但是她还是又羞又窘,忍不住道:“景渊,别这样。”
    “别怎样?”景渊在她的唇畔轻声问道。
    两人靠得极近,他一说话,他的唇便在她的唇角轻动,撩拔着她心。
    夏浅语红着脸道:“我饿了,想喝粥。”
    景渊温声道:“好。”
    他说完将她唇角的粥舔得干干净净,灼热的气息几乎洒了她一脸。
    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子似乎高了不少,景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夏浅语也觉得口干舌燥。
    景渊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唇,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轻俯下身在她的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她的脸顿时红得更加厉害,他含笑看了她一眼,并未加深这记吻,而是直接起身道:“与你分别了这么久,既然重逢了,我自然要讨些利息。”
    “早前你身边的人太多,想亲你一下都难,今日难得那些人识趣。”
    夏浅语想说这里不是夏府,这边的人也都是他的人,只怕人人都知他的那分心思,又有哪个不想活的敢往这屋子里跑?
    她几日未吃东西,没喝粥的时候尚觉得能忍,眼下喝到粥了,腹中更觉得饥饿难耐,她轻声道:“我自己喝。”
    景渊刚尝到甜头,又岂会让她自己喝,当下扣紧了碗道:“还是我来喂你吧,你刚醒,别累着了。”
    于是这一轮喂粥就喂得更加糊涂,总有粥从夏浅语的唇畔流下来,然后某人便趁机偷香。
    夏浅语的心里窘得不行,却又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当景大爷存心想要耍流氓的时候,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这一顿粥喝得绮丽难言,夏浅语实在是受不了这般被他折腾,在喝了十余口后便道:“我饱了,不喝了。”
    景渊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知今日这便宜占得也差不多了,再多索取反而会适得其反,再则她这一次和大病一场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也甚是心疼。
    他看着她道:“要不你自己再喝一点?”
    夏浅语:“……”
    ☆、第161章 难有结果(二更)
    夏浅语斜斜地看了景渊一眼,对他实说不上是羞还是恼,当下轻闭上眼睛决定不理他。
    景渊把碗放下,轻拉过她的手道:“你这一次当真是吓死我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从你这里讨些许便宜你可不许生气。”
    夏浅语对他的脸皮实有些叹为观止,原来他也知她会生气啊!
    景渊看着她温声道:“我这一生命途多舛,别人只看到我光鲜的一面,却不知我这些年过得有多不易,一旦上了战场,没有人知道是否能活着回来,我能做的唯有拼命。”
    “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五,身边的人早就娶妻生子,成亲的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我依旧孤身一人。”
    “曾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便会想到你,你我缘起幼时,自那时起,便有一根线将你我无形中牵扯在一起,然彼时你有婚约,我惟愿你能幸福。”
    “你可知当初沐子良酒后说要退亲时,我有多开心,我往后终于不用再孤身一人了。”
    夏浅语没料到他竟会在此时说起这些事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