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听见防盗门被人用力的一踹，看了一眼还有些迷糊的顾诺，自顾披了件外套，穿着睡衣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草他妈的婊子，快开门！”
    我一开门就听到面前，纹身的光头操着一口方言，唾沫星子飞溅的骂着。
    “有病！”
    我闻见对面光头身上一股浓重的烟酒臭味，厌恶的皱着鼻子，冷眼扫了一眼，光头身后的几个染了头发的小流氓们。
    我动作迅速的将门关上，却没听见摔门的脆响，我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发现那光头竟然用脚卡主了防盗门，不让我关上。
    “臭婊子，胆子不小！哥几个给我把这婊子绑了，等会说不定还能分你们点汤喝喝。”
    我见事情不妙，立马想起昨晚顾诺给我说过，那个老师的大哥好像是混那边的。
    这么一想，我当即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来找顾诺麻烦的。
    想起，顾诺还在卧室里，立即就像跑回去通知她快跑，还不能被这几个人发现。
    我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不能轻举妄动，深呼了口气，索性任由几个小流氓将我按住。
    等光头男走进客厅，一屁股扎进沙发里，肥壮的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面，一对鸡贼一样的眯眯眼盯着我，冷声责问。
    “你叫顾诺是吧？我弟弟跟我说，你好像欠了他钱，不想还？”
    我听得微微一愣，顾诺欠钱？根本就是胡说！欺负了人，还要倒打一耙，这种人渣就该送他去坐牢。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通知顾诺，让她快跑。
    一边假装自己就是顾诺，拖延时间。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欠过你弟弟钱。”
    我被小流氓强按着站在光头对面的电视机前面。
    “呵呵，你没欠过？那这些欠条怎么说？”
    光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旧白纸写的字条，我一一打开看了。署名都是顾诺的亲笔签名，字迹我认得出，不是假的。
    我又反复确认了几遍，三张字条上的前面，都是顾诺的字迹。我这才又回头，将三张字条上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
    第一张的欠款数额不大，只有1000元。我想不出顾诺一个月工资5000+，为什么会为了1000块去惹这种人。脑海里立时又闪现出昨晚顾诺抱着我哭的样子。
    八成是那个老师用了什么方法逼着顾诺签的……
    想到这里，我捏在字条上的手，攥得死紧。
    这群人渣！
    “看完了，就快点还钱，别逼我动手。”
    那光头见我表情不对，无所谓的抠着鼻孔，穿着超大码沙滩凉鞋的臭脚就踩在我面前的茶几面上。
    我抬眼冷冷扫了光头一眼，咬牙忍着心中翻腾的怒火，说了一句“等我看完，再给不迟”然后低头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字条上的数额却吓了我一大跳。
    十万！
    即使我猜到这些字条都是那个老师逼着顾诺签的，可顾诺为什么不报警？平白签了这么高额度的白条，不是又成了那人渣手里新的把柄了吗？
    我一直都以为顾诺应该比我更加理智，可是没想到这一次顾诺却比我摔得还惨。
    稍稍平复了心底的震撼，我又看向第三张字条上的数额：三十万！
    我捏着字条的手倏地一抖，字条应声滑落。
    我真的想要帮顾诺，可是这么多钱，我怎么帮？
    光头看到我的反应，满是横肉的脸，了然的笑着，斜眼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我的高耸上。
    “怎么，还不起？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肉偿！”
    我被光头的龌龊的目光看得有些反胃，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身后还有那光头的几个小弟。
    “握草，大哥，这妞好像看上我了，直往我怀里钻。”
    被我轻轻撞了一下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小流氓，吹了个口哨，伸手想要去摸我的腿，被我提前躲开。
    “就算我欠你们钱，你们私闯民宅，我也一样可以报警抓你们！”
    那光头一听我说要报警，立时咯咯的笑了起来，低头又从他腋下的皮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扔到我面前。
    “想报警？可以，只要你不怕这些东西被你的亲戚朋友们人手一份，你就报警！”
    我感觉到身后几个小流氓看我的目光变得暧昧起来，想着昨晚顾诺跟我说的那些话，猜测这便是顾诺说的那些照片了。
    我咬着唇将信封打开，满心忐忑的将照片取出来翻看。
    就见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拼命捂着自己的脸，正屈膝躺在床上。
    然后就是一张比一张更加露骨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始终没有露脸，可是我看到了她左腿上的胎记。
    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闺蜜，顾诺。
    这些人渣竟然逼着她拍了这么多龌龊的照片……
    我甚至无法想象，顾诺是怎么撑过去的！怪不得她昨晚哭了那么久，甚至必须我抱着她，她才能睡着。
    我将那些照片一一看完，脸色越来越阴沉，可那个光头胖子嘴角的淫笑却越来越放荡。
    “照片里看，还感觉不出来，真人的皮肤和身材更好。早知道你这么有料，我就不把你卖给黄妈了。”
    即便我没涉足过这种圈子里的东西，但是光听“黄妈”这个代称，凭着常识，我也已经猜测出了光头胖子这话的意思。
    他竟然已经把顾诺卖去夜场了！
    我的心狠狠一震，一想到顾诺换不上钱，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些人逼着去做那种事。我的就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杀了面前这个光头胖子。
    可我还没动，胳膊就被身后的小流氓钳住。
    “你要是今天不想被轮，就特么安生点还钱，不然的话……”
    警告我的是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小流氓。
    我奋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心底便开始盘算，今天这关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顾诺穿着衣服从卧室里出来了。
    看到我被人押着的瞬间，顾诺直接抄起早就握在手里的水果刀，刺向那个红发小流氓。
    “玛德！”
    小流氓低咒了一声，伸手去拽顾诺的头发，却不妨被我一把推到。
    我拉起顾诺，疯了一样往卧室跑。
    身后紧接着就传来光头胖子的冷喝声。
    “草，屋里还有一个，今天都给老子抓了，正好卖一个，老子自己留一个玩，就特么当收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