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作品:《嫡女难逑》 卟。
宗政九的儿子一开口就是要人老命的,纳兰卿心口又被扎了一刀,他不是骗子,他是真心的。
“焉,焉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样做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
纳兰焉也回过神来了,原来是来道歉的?只是,她却是不怪。
“三公子,你言重了,你做的没有错只不过是我纳兰焉的命太苦罢了,呃,那个你还是走吧,还有不要再为我的事情而做傻事了。”
这样冰冷而又疏离的话比小阡儿那话更加的扎心。
“可。”
“没有可是,你回去吧,我现在感觉纳兰二王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坏,至少在知道我不是端王府女儿的时候还依旧要来提亲,或许人品还算是可以的吧。”
纳兰焉轻轻的说着话,而后便慢步离开。
纳兰卿傻了,他这真的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啊……
第八百七十七章 狗血
与所有的狗血剧情一样,纳兰焉不理纳兰卿,而纳兰卿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便站在纳兰焉的屋子门口不肯离去,而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半夜里下起大雨来。
“嘶,若是纳兰卿再一个感冒,又或者是身子不适再一个倒下,纳兰焉会不会再如同所有的女子一样心中更是一软冲出去一把抱住而后深情的说,我不怪你,我答应你我嫁给你之类的话?”
叶琉璃咔嚓一声吃了块苹果,又从篓子里挑出几个大的放天另一个篓子里。
庄姑暗汗,“王妃,你这打趣的人可是妹子啊,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那有什么,焉儿不是那种经不起调侃的,再者说了,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不,我这说的是事实。”
庄姑更加的汗了,而事实是,纳兰卿是在雨中站着了,可是他的头顶上有一把雨伞,那纳兰卿根本就连衣角也没有被打湿到,就算他想淋雨也不行,因为王妃不同意呀。
哼,想要装可怜,这个纳兰卿还真是嫩着了。
叶琉璃看着这些挑好的水果,“交给暗雨。”
庄姑接过,领命下去了,别说是水果了,就是一日三餐王妃也安排着人去做,小姐和两位小主子根本就与在这里一样没有受到一丝的待慢,按王妃所说的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这没什么。
然,就在这时,春草过来禀报了,脸色有些古怪。
“王妃,纳兰老将军过来了。”
春草其实并不知道主子的恩怨情仇,也不知道赵老将军的死与这个纳兰老将军有着间接的关系,只不过是儿子纳兰卿被欺负了老子纳兰执过来讨个公道这样的形式而已。
叶琉璃停下了手中的苹果,目光显得极其深远,而后轻轻的将苹果放下,慢慢转身的离去,那被咬了一半的苹果就在桌上,苹果的背面影子就是那道极清冷的背影渐渐消失的画面。
……
纳兰执,年过花甲了,退去了戎装的他俨然就是个普通的老者,但他的眉宇之间还依旧能够看到他年轻时的杀筏果决,这是军中之人多年来自然而然练就出来的,想要消去只怕是不可能了,因为那种杀筏之气早就深入骨子里了,不可拔除。
“呵呵,世子,我们好久不见了,哦不,现在应该叫一声凌王。”纳兰执声音粗旷带着独有的沉稳,但也能听出他的风霜来。
宗政九双眼微眯的看着眼前的人,与八年前的相比,这个老人似乎变了许多,难不成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叫什么无所谓,重要是老将军风彩依旧。”
可千万不要看这个纳兰执了,在战场之上若不是他的脑子转得够快而险胜了他,只怕南渊还没有这么快的平静下来。
纳兰执摆了摆手,“什么风彩,如今的风彩也是属于你们年轻的一代,老夫只不过是坐在后院里喝喝茶养养鸟儿的闲人罢了。”
宗政九依旧不改小心,只道,“那老将军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养鸟?
总之这句话他是不信的,他更不信的是他来这里也一定是有目的的,因为后日他们便就要离开了,这个节骨眼上来的目的可没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吧。
纳兰执笑容不变,再道,“西漠与南渊不再有战争,身为武将已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若是在当年或许老夫不会这样想,不动武,岂能开疆扩土?难不成只凭着文官的那几支笔杆子就能成事的?饶是没有战争老夫当年也要小小的挑起一场来。”
纳兰执这话也是实话,身为武将想的就是如此,更不用说他们年轻的时候血液里自带的就是一股热血了,那种冲劲就连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可是宗政九却越发的警觉了起来。
“若是老将军想要想当年,只怕本王不能了,因为本王就是一个不喜战争之人,十年前的战争也绝非我所愿,老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老将军速离。”
他,不想招待。
纳兰执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屁股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宗政九对此只给了三个字,老狐狸。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风华的身影走了过来,宗政九暗道不好,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纳兰执见此人一来,他精明的目光也变亮了一层。
纳兰执看着叶琉璃,越看这个可以做他孙女儿的人便越是欢喜,然而他的眼神里也充满着意外。
叶琉璃大步走了过来,而后毫不客气的禁到了纳兰执的对面,同时也毫不客气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个够,哪怕他脸上一个细小的挑眉动作也不放过。
不知怎的,纳兰执本能的不敢开口说话,或许是因为眼前女人的气势吧,他以为再见旧人血脉之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叶琉璃开口道,“怎么,我的容貌很是让你失望吗?不要否认,我来时看到了你眼睛里的目光,还有,请直接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不要多说别的废话。”
嘶。
好直白,好气势啊,他纳兰执也是可以当她祖父的人,她居然这般的不客气,还真是……
“呵呵,好啊,你问,若是老夫知晓的一定回答于你。至于你的样貌不是让老夫失望而是让老夫惊讶,你是知道的我与你的外公在战场之上见了不止一面,老夫惊讶的是你除了眉眼像极了萧兄之外便无其他地方长得像了,不过,虽然不像可是你的气质却十分的像,而且就是方才你走向于我时,坐下时的气质就更像了。”
若说对于叶琉璃的样貌有些惊讶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毕竟当年的老友不在了,他希望的是他的血脉会有一些个像他继承于他,呵,或许是老了老了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吧,若换作以前他绝不会这样想。
叶琉璃冷哼,“萧兄?纳兰执不要叫我外公叫得这般亲热,我外公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纳兰执的一句萧兄道出了他们之间亦敌亦友的关系。
赵萧是外公的名字,这个名字是赵氏的族长取的,希望他萧洒洒脱的过一生,当赵家村里的人被西漠军杀了之后,外公便没有怎的用过这名字了,老兵叫他小赵,小兵叫他老赵,回到京都众人便开始叫他赵将军,而萧这个字极少有人提及,她也只不过是无意中翻到了赵月娘匣子里的那封卜告书里写着赵萧二字,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外公的全名是什么。
第八百七十八章 纳兰执
呵呵,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有人喊出这个名字来时,是这个“仇人”纳兰执,哼,真是叫人意外。
叶琉璃清冷的目光深处透着浓浓的恨意,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要将眼前的纳兰执给撕了。
纳兰执轻叹,“璃儿,莫要如此,老夫知晓你此时是恨定了我,可,老夫也是很意外啊,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小小的手扎竟会轮落到那里?更没想到那手扎会藏送了萧兄的性命。”
纳兰执老眼之中的泪夺眶而出。
一个风烛残年年过花甲的老者在后生晚辈面前流下泪来,这又是一种怎样心酸的场面啊。
叶琉璃手指一怪,眼中的却越发的坚定了,“哼,他都已经死了这般久,你现在才来后悔,若是我现在将你杀了二十年后我也说你这一样的话你又什如何?”
说到这里,叶琉璃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模样就像真的要将这个老者给杀了一样,那眼睛里透着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
纳兰钟刚好赶到,见此便立时上前大喝,“叶琉璃,你敢?”
可是他的话才刚刚一说完,空气之中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毫不客气的劈了过去,砰的一声,纳兰钟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后飞出去,而后又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哇的一口吐出一口大血来。
嘶。
边上的护卫呆住,这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他们就算是想要救自家的小王爷也是不能的,因为宗政九的掌风来得太快。
宗政九冷哼,“纳兰钟,不要以为你是小王爷本王便不敢动你,这里是我凌王府别苑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你?”
宗政九的这句话当真是霸气又冰冷,纵然这里是西漠都城却也没能叫凌王的气势减掉半分,更没有叫他认半分的弱。
纳兰钟看着这个强大的男人,顿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根本就不值一提。
叶琉璃不理那些,而是直直的看着纳兰执,“我问你,为什么要写那副手扎?”
手扎是害死外公的证据,尤其是那开头的两个字“萧兄”更是将外公推向深渊,知道《笑傲江湖》里的刘正风和曲洋吗?他们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一个正一个邪,纵然那曲子是无国界之分,可在那样的一种大的环境之下他们必死。
而眼前的这个纳兰执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只不过他家外公死了,他却还活着。
她的手指握得更紧了。
纳兰执的表情也凝重了,一双老眼微微的闭了起来,唇角颤抖着,就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对不起,老夫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不起。”
“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说明一切吗?就算是岁月退回到二十年前,你也是个有儿子的成年人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一个举动很可能会给人带来重大的打击吗?你?”
叶琉璃紧紧的咬着唇角,同样极度的忍着自己的恨意。
宗政九很是心疼,但他此时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站在她的身边陪着,护着,若是她想将纳兰执现在给杀了,他只会递上一把极锐的利子,而后与她一道承担起杀敌国大将的罪名。
叶琉璃冷冷一哼,“纳兰执,你可曾恨过我外公?”
纳兰执,“恨过。”
“那你可曾算计过我外公?”
“算计过。”
“我外公回击过你吗?”
“若是在战场之上他回击过。”
“那下了战场呢?”
“没有。”
“呵,你这样的回答让我感觉你就是个渣子,你是个为了整垮对手而不折手段的渣子,我这样说你同意吗?”
纳兰执,……
“哼,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老混蛋。”叶琉璃冷哼。
众人:……
她居然说到最后开始骂起人来了,当真是有失风度,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规矩优雅的王妃该说出来的话。
纳兰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萧兄,你生的好外孙女啊,这气势比你当年可霸气多了,她敢当面骂我老混蛋,当年你也只敢在心里这样骂我,哈哈哈,好,好好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氏的子孙果然不错,这是我纳兰家比不了的,比不了的啊。”
纳兰执此话一出便将将军府里的子孙全部贬低下去,也就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进都比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闺女,我也不说其他的,当年我写这份手扎只不过是一封还未寄出去的信,当年,纳兰王意图想要再进犯南渊再扩疆土,可是我却不愿了,不是惧战,而是不愿百姓们再次受苦,于是便想,若是这一战真开了或许便就是我与萧兄的最后一战,便写了这手扎想着死后让我的子孙带去给赵萧,却不知怎的那手扎竟落入了他人之手,我便安排我的义子前去追回,却未曾想到刚到蓟州便被身边的一个护卫出卖泄露了行踪,无奈,只得躲避……”
说到这里,纳兰执顿了顿,而后便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