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作品:《嫡女难逑》 白老丞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好了老头儿,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晚了,你们还是想想后边该怎么收场吧,大皇子贼喊抓贼,像这样的事情又该如何的圆了。”
她姿势不变,烤着的手搓了搓。
大皇子不是四皇子,没那么容易扳倒,皇上不看在他是自己的儿子份上,也要看在区家的份上饶过大皇子一命,而后再做一些罚抄和面壁思过的不痛不痒的处罚就了事,到最后大皇子身上连根毛都没掉就出来了。
可是他现来不要紧,要紧的是区家的人,区家的人既然敢对朝中命官下手,那也就一定可以对他们下手,妥妥的。
所以,白老丞相和刑部尚书此时要想的有两个问题,第一,如何成功破案,第二,如何保全自身。所以,再在这里追究那六个官员是如何死的,意义不大。
白老丞相和刑部尚书互视,他们都是聪明人,在朝中浸淫这么多年,这点的后果他们还是可以想像的。
这二人的眼睛再看向那个优雅的坐在一边烤火的男子,安知宴,真的是那个纨绔?他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
昨儿,他们的案桌上收到一张字条,让他们从大殿上早些退出来,说是有好戏可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好戏。
咳咳,“那个安公子,宗政世子是不是还在京都?”
他们不禁怀疑。
叶琉璃勾唇一笑,“不好意思,你们猜错了,他的确不在,他去愉州治雪灾了,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
二人:?
真的是这样吗,那也有可能离开的那个是假的啊。
“可,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聪明?啊,是,是世子妃,是叶琉璃教你的是吗?”
叶琉璃挑眉,这猜的,“呵呵,尚书大人,你是不是不相信年轻的我脑子里装的就是飘香院的姑娘?不会破案?”
“不不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你为何不想想你尚书大人的脑袋如何才能保得住?”
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怀疑人?他们的脑子是不是歪的?哪个是重点,拎不清吗?
丞相和尚书被这个纪纪轻轻的“安知宴”说得脸儿通红,他们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些的,但是,接下来该如何,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好,因为做到破案和不惹祸上身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破了案,那,也只会将手直指区家和大皇子,可到那个时候,他们也就……
“安公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尚书问。
眼前的这个安公子已经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了,他的聪明还真是一个适合办案的,虽说办案前的去处有些让人吃惊,不过,终究是在三日之内全部审完了,不是吗?这种速度,在刑部历年来的档案中是没有的。
所以,这个安公子一定有办法。
白老丞相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也是一副求知欲的模样。
一边的暗风暗暗扶额,他们两个,就真的这么不动脑子吗?居然一个劲的想要让世子妃给他们解决这难题?
一时间,暗风对朝中的这些个官员,也是颇有微词的了。
叶琉璃扬唇一笑,“这个,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这对本公子有什么好处呢?”
卟。
二人顿时暗喷口水。
要,要好处?
安知宴,你这是在交易吗?身为一个朝中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再加上这是皇命,而且当初还是他自己要来的皇命,完成皇命就是荣耀的,他还想要什么好处?
这二人,更加不解的看着他。
第六百一十四章 公私分明
暗风其实也没想到,自家的世子妃居然还真的会向这两个人要好处?
那日世子妃不也说了吗,只要将弄到这二人的人情就可以助十一皇子了,现在再来要好处,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啊。
更何况,他们这二人也不一定给啊。看看这丞相和尚书,一副看鬼似的表情就知道了。
尚书道,“安公子,破了案,你也会升官的,不是吗?”
这,这算不算是好处?
叶琉璃道,“这是官面上的好处,又不是私底下的,再者说了,升官又不止我一个,还有你们啊,破了案,你们也会得到皇上的赏识啊,别说得像是一副为了我好的模样,本公子向来公私分明,而且,相信二人在朝中办了这么多的差,也一定会做到公私分明的吧。”
二人嘴抽。
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公私分明居然还可以用在这里?更不知道公私分明有这样一种解释的。
丞相胡子一吹,“安公子,你以为在这个事件当中,你能逃得掉吗?那个大皇子也不会放过你。”
叶琉璃更加的风轻云淡了,“老丞相,你对我说这个没用,我是逃不掉,那也是因为我与大皇子和区家本来就有血海深仇的,你们不会忘记了,本公子当日被人砍成重伤,若不是我家小姨出手相救,我这条命只怕就要交代给区家了,所以,他们放过我和我逃不逃得掉那根本就是一回事。”
既然已经是仇敌了,那又何必惺惺作态的在这里掩饰什么呢?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斗个你死我活。
再退一万步说,他“安知宴”参与此案不就是想要从中抓住区家和大皇子的把柄的吗,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个绝妙的好机会啊。
叶琉璃继续道,“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是不存在的,相反,对于你们来说,本公子可是在意外的救你们,人家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本公子对于你们,那是救命之恩,难道,你们就不该涌个泉,相个报?”
卟。
众人再度喷血。
“他”这话说得当真是厚颜无耻了,这主意还没出,命还没救便就让他们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来,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二人纷纷磨着后牙槽,感觉跟这个安知宴说话就是在跟宗政九和叶琉璃说话一般,理儿,都是他们家的,无论怎么说,他们总有办法往自己脸上贴金,而且,还贴得是那样的顺其自然,贴的是那样的……没毛病。
暗风以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家世子妃,这手厚脸皮的牌打得,实在是高啊。
“好,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事情到了这里,他们也没啥办法了,只能任由着这个叫安知宴的强盗抢劫,区家还是有一定实力和手段的,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好处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
叶琉璃越发的风轻云淡了,“你们别用这种表情,活像是本公子逼你们似的,如果不满意,我可以不出这主意。”
卧槽。
得了好处还卖乖,到最后还要让他们笑脸相迎吗?
“你?”丞相怒。
“丞相莫气莫气,年轻人嘛,就是这样硬气的,你也别太在意了,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尚书赶紧劝道。
叶琉璃嘻嘻一笑,“尚书这态度就对了,人生在世涂的还不说法是个莫生气和挣大钱?丞相,你得消消气。”
暗风不敢看了,世子妃,你还是别说了吧,你这哪里是劝人啊,分明就是让丞相往死里气。
“好了,言归正传,看在二位是朝中重臣的份上,本公子要的也不多,纹银一万两,又或者是等同于一万两的东西送到世子府去。”
叶琉璃开价。
狮子大开口?
不是,一万两,这个价钱可以说是很低的了。
叶琉璃继续开口将主意说出来了。
“大皇子现在要查,那你们就让他查,至于尚书那边,我们就全力配合,做好记录,他们查到什么,便是什么,还有,老丞相你近日最好继续身子不适,呆在府中安心养病,不到年节,绝不出门,不过,这戏要做足,老丞相最好来吐个血出来让他们安个心。”
此话一出,这二人又是一怔。
“就,就这么简单?”
他们不敢相信,难道事情就这样就可以解决了吗?这,不对啊?
他们不是应该阻止和破坏大皇子查明真相以保真相不明吗,他们不是应该想法子将这个案子定成一个无头之案,就当作是个意外而完结的吗?他们不是更应该努力的去找大皇子和区家的证据,让他们从朝中消失的吗?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大战,一场硬战,却没想到安知宴居然是让他们什么也不去做?
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叶琉璃白了他们一眼,“哼,你们在朝中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一个现像吗?这贼喊抓贼,你又看到哪个贼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他们既然敢做下这种事情,那也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退出准备,我们现在就想要抓住他们身上的任何把柄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大皇子和区海自己将这案子给破了,他们不会自寻死路的将表面上的证据指向自己的,而一定会是有一个出处,所以,我们不能动,这才是保命。
至于白老丞相,那是因为在破案之后,怕大皇子向皇上弄个什么官职出来,白老丞相如果在场,那官职的印章是要送过去的,到时候一但大皇子或区家的人为官,这六名臣子的死就真的沉下去了,相信,这也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安知宴”的话,一字一字的打在他们的心头。
他们不说话了,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观其变,除此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大皇子和区家的人敢对这六人动手,若是他们从中做得太过了,那也会对他们动手,他们死不要紧,可是他们还有家人呢,家人……不能有事。
白老丞相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慢慢的站了起来,“安公子,本相身子不适,年节前,都不要来找本相了。”
而后,起身告退。
好一个通透的老丞相啊。
叶琉璃也站起身来,对着老丞相一个深深鞠了一躬。
第六百一十五章 瘦
对于像白老丞相这样的人,叶琉璃是绝对尊重的,说句不好听人,人家可是两朝的元老,在这一点上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有半点的不敬。
白老丞相被暗风给送走了,不大的空间里只留下她和那个依旧呆愣着的刑部尚书。
尚书看着“安知宴”,“你这样的恭敬,可为什么还要收他的钱呢?”
他想不通。
明明这个安公了子最后那一下清晰的表现了他的态度,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气人?不仅嘴上说丞相是老头儿,而且,还毫不客气的气这个老头儿,这样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解极了。
叶琉璃笑道,“气你们,那是因为我心里有气,所以才要撒出来,助你们,那是因为你们也是同撩,而敬老丞相那也是因为这个老丞相是一个可敬之人。想想我们的皇上这一年多以来办的糊涂事还少吗,若不是有这个老丞相在底下硬硬的支撑着,这个朝堂便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朝堂了。”
白老丞相之所以会任两朝的元老,不仅是因为他在朝臣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形像,还有他根深蒂固的资源,看看这朝中所任的要害之人,若是仔细追究起来,朝中有许多能人志士要么是丞相的学生,要么就是受了丞相之恩的人。
就拿刑部来说吧,刑部最高职能是尚书,可是尚书也是要每天上朝的,他的职责说白了就是去开会,皇上有什么样的指令和思想精神,他就要传达下来,可是执行人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副手,而这个副手的手下也有一个传达和执行之人,这就是侍郎,侍郎的底下还有一些人,这些人是牵扯到上头和下头的掌头。
刑部的宫掌头就是其中一位最有能力的人,而他,就是丞相的门生,明白了吗?
“这个掌头,就像是连接人与人之间的关节,它若是坏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别想运转,而安排这样的人在重要的位置,可想而知,这个朝堂之上就算是乱了,底下的人也不会乱,这就是老丞相让人敬佩的地方。尚书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尚书猛的一怔,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那个纨绔吗,为何会这般精准的看出事情的本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