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生病

作品:《你娶我嫁

    他不仅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样……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这这,这是在表白?
    “而且,全世界的人也都觉得你喜欢我。”黎元淮又说。
    晏飞白还是没说话。
    他只是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觉得头脑发晕。
    这孩子要开窍,可能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吧……
    晏飞白讷讷地想。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是不是?大家都以为我们互相喜欢着,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当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而且永远不是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这话说得实在,可也悲哀。
    晏飞白听了,自然觉得好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一般。
    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会在黎元淮难受时,好像是自己难受一般,那这个人,一定除了晏飞白不做他想了。
    “不过……”
    黎元淮又笑了,转过头来看着晏飞白,那样子俏皮灵动,好讨人喜欢。
    “我们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是不是?”
    说完,就率先跑了出去。
    晏飞白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
    周末,黎元淮本来已经和黎伯烧约好了,要去她家里尝尝黎伯焱的手艺。
    尝尝那些什么红烧狮子头、松鼠桂鱼、粉蒸排骨什么的。
    可无奈,这秋老虎说来就来,结结实实热了几天之后的一股强冷空气霎时间席卷而来,好些同学都在这场冷空气里倒下了,吓得周经轩几次三番提醒他们要适当增添衣物。
    黎奶奶自然也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孙女,生怕什么伤风啊感冒啊坏了黎元淮的这副好嗓子。
    可饶是如此,黎元淮这么结实耐打的身子骨,还是着了凉,并且是病来如山倒,周五那天晚上回来时就不大好了,整个人好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彤彤的。
    而后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偏巧黎妈妈去演出,周姨又陪着黎奶奶参加文工团的老干部旅行去了,家里竟然连一个能伺候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第二天早上晏飞白起床晨练时,等了半天都没见她出门,匆匆拿了备用钥匙找上了门,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晏飞白看见她时,她的嗓子都哑了,整个人烧得不省人事,吓得他立刻打电话让郑旭找医生过来。
    郑旭也是赶得巧,还没出门,就看见周文彦骑车去研究所,想他也算是半个大夫,赶忙把人请去了。
    周文彦上楼,便看见黎元淮靠在晏飞白的身上,睡得人事不知。
    经过半吊子中医西医结合诊断,判断她只是着凉感冒,没什么大碍,只要物理退烧了,便没什么大碍了。
    晏飞白仔仔细细的听着,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了,就准备着等他一说完,就立刻把人赶出去,关门放狗,以后永远都不让他进来趁虚而入……
    他心里的小九九是绕得明白,可是看在周文彦眼中,却觉得这没心肝的晏飞白,心上人都病成这样了,自己竟然还这么淡定从容。
    哎,看来,这姑娘他是照顾不好了。
    也罢,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待来日,待来日……
    两个人在黎家门口分道扬镳时,十分默契地都觉得自己才是最疼黎元淮的那个男人……
    晏飞白按照周文彦的说法,回家让阿姨准备了粥,又让郑旭去买了药,自个儿忙得是一团乱。
    阿姨把粥给他时,问他要不要过去帮忙,结果刚问出口,便被晏老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别让淮淮一个人在家呆着。”老爷子摆摆手,让阿姨回去:“你快过去吧,把淮淮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强。”
    晏飞白自然是欣然答应,定不负厚望。
    他回去时,黎元淮仍然躺在床上,被晏飞白抓起来喝水喝粥的时候,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晏飞白搂着她靠在胸前,都不用特别量体温,就觉得这孩子像个炭炉似的,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来,淮淮,先喝口水。”他扶好了黎元淮,而后回身去拿水杯。
    “飞白……”黎元淮呜咽着,觉得头晕目眩,简直连呼吸都是累赘,推开晏飞白拿来的水杯,嘟哝着:“我好难受啊……”
    “我知道我知道……”晏飞白皱眉,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嘴唇贴在她的额角,觉得心里好像剜肉一般疼,“淮淮……哎,我多想能替你生病啊……”
    这一叹,叹尽了他心中的疼痛和无奈。
    黎元淮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她觉得浑身都烧得难受,晏飞白身上凉快,她便缠上去,紧紧的抱着她。
    晏飞白被她搂着,也喂不进去饭也喂不进去水,着急的要命。最后索性就把人抱到膝上,用厚厚的被子和毛毯将人团团围住,而后自己仰头喝了水,嘴对嘴喂给她。
    他有些紧张,便掌握不好水量,不小心呛着了,弱弱的咳嗽:“咳……”
    晏飞白手指擦过她的嘴唇,擦干她嘴角的水渍,软软的触感亦让他心猿意马。
    他摒除杂念,接着一口一口喂给她,硬生生让她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自己也不走了,就搂着人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陪着她一起发汗。
    本来这被子就厚实,更何况两个大活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更是热的不行。
    黎元淮是昏昏沉沉睡得不安,翻来覆去,总是踢被子,晏飞白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得把人重新拢到怀里,终究是给发出了汗。
    傍晚时,她才终于退烧了。
    醒来时,觉得这一觉,仿佛睡了三五天那样长久。
    而且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有许多纷乱的人和事,让她看不清晰。
    可终究,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在她身边。
    不知……是不是幻觉。
    “飞白……”黎元淮哑着嗓子唤。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回应她。
    她有些害怕。
    “飞白。”
    她赶紧又叫了一声,这回声音大了些。
    洗手间忽然传出冲水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晏飞白刚才在洗手间里时,就仿佛听见了有人叫他,猜测应该是黎元淮醒了,匆匆出门。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一个纤瘦的人影坐在床上,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了一样。
    “我在呢,别怕。”他说着,走到门口去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