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皇家马德里对我有意？”
    秦寿的脸上有着错愕之色，语气微沉的反问道。
    他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事实上，随着他的表现越来越出色，名气和身价也跟着极速的上窜，越来越多的豪门球队开始关注他，而坊间也不时的传出某某球队看上他，某某球队将花费巨资将他带离卡尔德隆球场的小道消息。
    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个理儿。
    不过小道消息终归没有太大的事实依据，大部分都是媒体记者凭空想象，捕风捉影，秦寿不否认有一些球队确实向他明里暗里的表示过招揽之心，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俱乐部方面也是持一笑了之的态度。
    原因无他，秦寿在马德里竞技生活得很开心，而马竞也对秦寿分外的倚重，他们不可能出售自己的绝对核心。
    但是现在，秦寿就有些不确定了。
    安德森既然能够直说皇家马德里对他有意，那就证明，皇马方面是有人和他接触过。安德森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如果只是流言的话，他不会当面将这个事说出来，所以这个消息很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这正是秦寿疑惑的一点。
    国际足联和欧足联在转会条例上有明文规定，在俱乐部不同意的情况下，另外一支俱乐部不得私底下绕过俱乐部和球员进行私下接触——尽管这个条例基本上被大俱乐部们破坏殆尽。在现实中，不乏有豪强绕过俱乐部跟球员私下接触，否则世界足坛这么多闹着要转会，甚至不惜以罢赛来威胁东家的球员哪里来的？就是得到了豪强的许诺和授意，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秦寿很明白。所以他有些搞不明白了，马德里竞技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完全不知情？
    如果是后者还好说，那如果是前者的话……秦寿心情有些不佳，如果不好的预感成立，那他就有一种名为被背叛的情绪充斥心间。
    别人对去豪门俱乐部很热衷，秦寿不否认他对豪门球队也有向往，不过这种向往之心并不是绝对的，他在阿森纳呆过，明白那里的竞争更加激烈，能处理好和队友的关系还好，要是处理不佳，那球员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争斗更加激烈。
    秦寿不怕竞争，但他更喜欢轻松和谐的氛围。有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我高兴，他只知道他在马德里竞技呆得很开心，就算不是豪门那又怎么样？不是豪门，那我们就努力向豪门宝座发起冲击，只要能拿冠军，就没有人敢小觑你。
    秦寿是安安心心的留在马德里竞技，打算相伴马竞一起追逐荣耀和冠军，可是他没出什么问题，反倒是马竞方面，让他有些捉摸不定了。
    安德森看了看表情有些怪异的秦寿，补充道：“对于这一点，我很确定。如果只是坊间的谣言，你知道的，我不会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告诉你。”
    言下之意，这个消息恐怕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
    秦寿想到一个可能，直接问道：“皇马方面有人联系你了？”
    “是的。”安德森也没有掩饰，点头回道，“有自称是皇马的工作人员联系过我，询问你对于转会皇马的态度。”
    说完，安德森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秦，我认为马德里竞技，至少马竞的高层是知道这件事的。我想他们并没有明确的表达拒绝的意思。”
    秦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了国家德比的比赛过后，刘落尘和王建林跟他的谈话，当时觉得古古怪怪，意有所指，现在想来，估计是他们收到了皇马对自己有意的消息，所以话里才有些隐晦。
    这让秦寿心内好一阵烦躁。
    他实在是有些不爽。自己诚信以待马竞，马竞高层却背地里把自己当做商品，搞这样的小动作。虽然现代足坛，球员转会以及转会之间藏着的龌龊不少，但秦寿心里就是不舒服。
    把自己当做卡尔德隆救世主的是你们，现在默许皇马和自己进行接触的也是你们。你们是真的将自己当做商品，可以随意摆弄，买卖？
    秦寿突然觉得所谓的“马竞国王”“救世主”“非卖品”这样的称谓很可笑。在这个金钱万能的社会，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价格，或许别人会很果断的拒绝，但那只是价格还不能够让人动心罢了。只要价格到了，没有什么是不能进行买卖的。
    自嘲地一笑，秦寿突然出声问道：“皇马开出了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
    “不清楚具体的数额，毕竟这事还没有摆在明面上，皇马只是一些小动作，没有人知道。”安德森摇了摇头，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过我估计是八千万欧元往上。现在的你，绝对算得上是巨星级球员，而且你还很年轻，潜力极大，值这个身价。”
    “八千万？还真是不少。”秦寿不在意的笑了笑，“皇马还真是有钱啊。”
    八千万确实是一个足以令人怦然心动的数字，也是马竞很难拒绝的。毕竟俱乐部的财政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虽然有了王大老板的巨资入股，但王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入股马竞诚然有打开欧美市场的愿望，但说白了，他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如果这笔交易达成，他肯定会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他是不可能反对的。
    王老板都不可能反对，更别提穷惯了的其他马竞股东们。
    秦寿觉得，在这么一大笔金钱面前，马竞董事们缴械投降，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
    安德森和秦寿不清楚当时伯纳乌的贵宾包厢里发生了什么，如果知道，恐怕同样会咋舌不已——不是八千万，甚至不是一亿，弗洛伦蒂诺已经将数字开到了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步。
    如果真要知道了，他们就会知道，为什么马竞高层不会拒绝了——不是不会，而是不敢，这笔巨大的天文数字，世界上真的很难有人能够拒绝。
    “你怎么想，秦？”
    安德森再次出声问道。
    对于这件事情，安德森也是思绪复杂，谈不上好坏。
    诚然，被皇马看上，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这是一种肯定。当今足坛，其他的先不多说，只要被皇马、巴萨这两支顶级豪门看上，那随后保证就是身价飞涨。这两支球队是全世界最出色最顶级的球队，他们看上的球员不会差，至少也是有着令人称道的地方。
    而不好的地方，则是安德森认为，皇马球星太多了，而且还有c.罗这样的天皇巨星在，如果最终转会达成，秦寿去了伯纳乌，他还能有着在马竞的绝对核心地位吗？皇马是围绕着c.罗进行战术配合的，秦寿去了，估计也只能打下手。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为秦寿无法放下架子去给被人做嫁衣，而是，到了秦寿这个地步，根本就不能去给别人当副手。原因无他，秦寿正向着世界最顶级巨星的道路迈进，如果他去了皇马给别人打下手，那不是天生就比c.罗矮了一头。
    这一点，就算秦寿愿意，安德森也是会反对的。
    这对秦寿的形象以及商业推广是极为不利的。
    但是去皇马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哪怕是去伯纳乌镀金一圈，那身价、名气和影响力，恐怕又得蹭蹭蹭的往上疯涨。
    当然，决定还是得秦寿做，是以安德森才有此一问。
    秦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他的经纪人：“你认为呢，安德森？”
    听秦寿这样口气的反问，安德森就清楚秦寿的态度了。不过他还是直白的回答了秦寿的问题：“有利有弊。”
    “利弊无所谓。”秦寿摊了摊手，说道，“反正现阶段我不想转会，也不想去伯纳乌。这就是我的态度。你知道该怎么做，安德森。先就这样吧。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赛季结束后再说，如果事情无法挽回，咱们到时候再根据情况做选择和决定。”
    安德森明白什么叫做“据情况而做决定和选择”，秦寿这是打算看看马德里竞技后续的态度，再谋而后动。
    安德森摇了摇头，知道秦寿这是对马德里竞技还抱有幻想。见多了足坛沉浮和龌龊的他很清楚，马竞既然已经开始摇摆不定，而皇马也表现出了得到他的决心，恐怕这件事不算完，只要皇马坚持，马竞恐怕很难抵挡，他们的后续态度，估计会让秦寿失望。
    “好。我会随时注意这件事情的动向。”
    安德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秦寿的态度。
    只是在他的心里，却是暗自上了心。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做好准备了，不止是准备与马竞皇马之间的交谈，还有，其他的球队，乃至其他联赛的动向。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么？如果最后事情无法挽回，和马竞皇马也都谈崩了的话，那么，他也得为秦寿准备一个不错的退路。
    这些动作他不打算和秦寿明言，就算说了，秦寿估计也不会同意。但是事到临头再做准备会不会为时晚了？他安德森可是经验丰富得紧，自然是要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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