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卓存志微妙地看着报纸上的数字，“我值这么多钱？真的假的……”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真的！”乔纳斯的表情无比严肃，“亚琛那边已经收到了多特蒙德的转会申请了。”
    “这样啊。”卓存志点了点头。
    “那可是七百万欧元！欧元你懂吗？！”乔纳斯突然吼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冷静点好不好。”说着，卓存志给乔纳斯倒了一杯茶。
    “……诶，算了，我也猜到你会是这个反应了。”乔纳斯意兴阑珊地坐了下来。
    “所以呢，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乔纳斯有气无力地问道。
    “现在是冬歇期，多特此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真要过去，能磨合好？”卓存志问道。
    “不说磨合了，我找地方住要时间吧？我和俱乐部交流要时间吧？各种手续要时间吧？”卓存志追问道。
    乔纳斯被问得哑口无言。
    实际上他也清楚，冬歇期的时间相对短了一点，因为中间有圣诞节。
    也是因此，冬歇期一直被默认为填补球队短板的时间，真正重要的转会，往往会在夏天转会的时候发生。
    多特蒙德这700万欧元，估计只是试探而已。
    如果到了夏天他们还有意报价的话，估计比这个价格还要高。
    只能说，不愧是多特蒙德啊，花起钱来是真的大气。
    “那么，如果夏天他们还要买你，你去吗？”乔纳斯又问道。
    “去啊。”卓存志回答道。
    “所以说，你这次又是什么理……诶？”乔纳斯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去啊。”卓存志放下手中的茶，再次回答了一遍。
    可能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乔纳斯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真的去？”乔纳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没有理由不去吧？”卓存志反问道。
    “那是当然的！”乔纳斯连忙肯定道。
    不过实际上，只是这个理由的话，还是不能说服他的。
    在他眼里，此前数次，卓存志都有充足的理由离开亚琛。
    而每次这个年轻人都是果断拒绝了，让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乔纳斯看来，卓存志就是太年轻了，把兄弟义气看得太重，所以才在亚琛蹉跎岁月。
    所以乔纳斯一直很慌。
    他担心卓存志会因为义气，在亚琛停留太长的时间。
    这样容易耽误他不说，还容易出现各种意外。
    但是，虽然他是卓存志的经纪人，他的年龄还比他大这么多，但实际上，乔纳斯是有点害怕卓存志的。
    毕竟，双方现在的地位是不对等的。
    他只是一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不知名经纪人，而卓存志已经是备受德甲关注的明日之星了。
    可以说，只要卓存志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他开除！
    而且他本人也无话可说，毕竟他的资源、他的人脉，在德甲这个层次，都堪称不值一提！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风言风语，说他只是运气好捡到一个球星。
    真论水平，他乔纳斯什么都不是！
    乔纳斯很痛恨这种说法，乔纳斯也很认同这种说法。
    有的时候，不，大多数时候，他感觉自己在卓存志面前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顾念这旧情，估计他早就把自己给开了。
    所以，一次次看到那几个动人心弦的俱乐部名字，一次次看到那几个惊心动魄的数字，乔纳斯数次失去了理智。
    但只要卓存志表示不愿意，他很快就会退缩，就会让步，就会认同卓存志的想法。
    所以，哪怕乔纳斯感觉现在卓存志留在亚琛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该怎么改变。
    谁成想，没等他想到解决的方法，他竟然自己就想通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人生大悲大喜之间，乔纳斯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太刺激了！
    “你怎么……”乔纳斯强忍住兴奋，想要问明白卓存志的想法。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卓存志改变了想法，他顺其自然就好了啊！
    如果因为他的疑问，卓存志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他到哪里哭去？
    毕竟卓存志还年轻，年轻人的想法，总是飘忽不定的。
    “乔纳斯，你怎么了？我感觉你状态不对劲。”卓存志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吃惊了。”乔纳斯连连摆手。
    “也是，是不是觉得我的决定很突然？”卓存志笑着问道。
    乔纳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亚琛本赛季的表现怎么样？”卓存志问道。
    “好！不能更好了！”乔纳斯连忙夸道，“我都不敢相信，亚琛现在欧战区！”
    最夸张的地方在于，乔纳斯现在的夸张一点都不夸张，这正好反衬出亚琛的成绩有多夸张。
    “是啊，赛季前谁能想到？”卓存志有点唏嘘，“下个赛季，下下个赛季，下下下个赛季，我们都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表现了……”
    乔纳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亚琛的底蕴终究不够，队内年轻球员表现出色，很容易就会被大球队挖角。
    别看现在只传了卓存志的绯闻，到了夏天，别说是卓存志，里贝里、阿尔内他们估计都得走，就是贝恩德想要留下来也够呛。
    亚琛的财政问题真的是太大了，只要有人掏出足够动人的转会费，亚琛估计也不介意放人。
    虽然放走了几个出色的年轻人，但是亚琛可以引进正值当打之年的球员，水准上不比年轻人差，只是潜力差点。
    省下来的钱，就可以投入到新球场的建设之中。
    球场的建设，对于球队可是利在千秋啊！
    但这和大运河的建设是一个道理，利在千秋是没错，但是容易毁在当代，甚至因此一蹶不振。
    亚琛，就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
    如果亚琛能够平稳跨过这道坎，就可以成为有着德甲底蕴的出色俱乐部！
    如果失败了的，亚琛就算是破产降级到业余联赛，那也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是因此，卓存志才很佩服贝恩德的想法。
    他也是个聪明人，而他对于亚琛的了解，肯定比他还要深，但他却选择了留下，和亚琛荣辱与共。
    但卓存志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他还有一个梦，一个成为巨星的梦！
    他能够做的，只是这个赛季为亚琛争取到一个欧战名额。
    能够参加欧战的话，亚琛能获得更多的参赛奖金，也能有底气签下更好的代替球员。
    如果能做到那一步的话，他卓存志完全可以说，他对得起亚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