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存志手上下场之后，汉诺威重新掌握了场上的局势。
    不如说，亚琛方面倒也配合他们，把主动权让了出来。
    比赛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还一球领先，哈赫就让亚琛打起了防守反击。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卓存志下场之后，汉诺威的球员重新振作了起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亚琛打得像保级队一样。
    说是防守反击，但看上去亚琛只剩下防守了，反击根本打不出来。
    因为时间剩余不多了，哈赫看着这样的局势，也没有轻举妄动。
    就算亚琛现在被压着打，如果能坚持到最后，他们依旧是胜利者。
    可惜，汉诺威掌握着亚琛防线上的巨大漏洞，后防制空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亚琛的后防就是一个天坑。
    在第八十八分钟，汉诺威替补上场的美国球员凯西再一次角球的争夺中，挤开了亚琛的防守队员，把皮球送到了亚琛的大门中。
    汉诺威的球迷们疯狂地欢呼了起来，进球的凯西更是连庆祝都没有，直接把球从球网中捞了出来，回到了中圈。
    亚琛终究是职业球队，在剩下的事件中一直在拖延时间，光是重新回到中圈就磨磨蹭蹭花费了半分钟。
    卓存志在替补席上看到这个场面，心中却相当不是滋味——
    汉诺威96的球员到现在还追求着胜利，而亚琛却只想着平局了。
    这里可是亚琛的主场啊！
    好几次，卓存志都想对哈赫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能作罢。
    他也不敢说亚琛攻出来的话就一定能赢，甚至被汉诺威再次打进一球的可能性更大。
    这不光光是实力强弱的问题，还有斗志和士气的巨大差距。
    如果他自己在场上的话，二话不说带球就攻，但现在他只能呆在场下。
    最后，亚琛和汉诺威的比赛以4:4告终。
    这是一个事先谁都想不到的比分。
    亚琛此前表现出众，所以也有人认为他们能够在主场逼平强势的汉诺威。
    但谁都不会想到，双方竟然都进了四个球，全场一共进了八球，几乎平均十分钟就进一球！
    赛后媒体的评分中，卓存志拿到了全场最好的一分，这意味着他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几乎完美！
    一个中场球员创造了多次进球的机会，还亲自把握住了其中三次，这样的表现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哪怕是德国最著名的《图片报》和《踢球者》两家媒体，也在自家的杂志上提到了这场德乙的焦点作战，尤其提到了表现出众的小将“zhuo”。
    许多不关注德乙的球迷，第一次知道了德乙还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天才。
    不少德甲俱乐部的球迷，更是向自己的俱乐部汇报，让他们去买下这个天才。
    一个德乙的天才，再怎么样也花不了多少钱，基本上所有德甲俱乐部都能负担得起。
    而这样的天才一旦表现出色，他的价值就远远不是那点钱能够衡量的。
    但大多俱乐部对此还是保持沉默，虽然买下卓存志所需要的钱不多，但这样一笔钱用来买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子，还是太冒险了。
    钱这种东西，永远是不够用的。
    更不要说德甲的足球俱乐部，花钱大多都是比较理智的，或者说是“胆怯”的。
    在德甲，敢说自己不差钱的，估计只有王者拜仁和准豪门多特蒙德两家而已。
    其他的俱乐部，包括有过辉煌历史的汉堡、首都球队柏林赫塔、今年表现出色的勒沃库森，
    花钱都小里小气的。
    像是汉堡就对亚琛报过价，但亚琛方面要求加价之后，汉堡那里就没有了进一步的消息。
    现在，亚琛转会经理施马特的办公桌上，又多出了不少的转会的申请。
    其中大多数的申请表，施马特只是看了两眼，便丢进了垃圾桶，只有少数他会仔细多看两眼。
    只有这些买家才是真正想要掏钱的，剩下的要么是想要搅局，要么是想要捡漏。
    但是，现在施马特手里就拿着一张申请表，看样子已经思考了很久。
    八十万马克，一个一瞬间就吸引了施马特的数字。
    当年亚琛买下谢辉，也不过是花费了二十五万马克而已。
    而那个报价，就已经是亚琛少有的高昂支出了。
    可以说，亚琛整个转会期下来，都未必会用掉八十万马克。
    因此，在看到这个报价的同时，施马特立刻就心动了。
    这是一个让他没有办法拒绝的报价。
    抱着愉快的心情，施马特看了看对方报价的对象——“zhuo”
    施马特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向了转会申请的发起者。
    汉诺威96！
    施马特了然地暗自点头，然后就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果把卓存志的名字换成一线队的其他任何一个球员的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亚琛没钱，亚琛缺钱，所以亚琛需要卖球员。
    但是换成是卓存志的话，他就有些纠结了。
    纠结的原因，同样是因为钱。
    卓存志现在终究是太年轻了，他的价值还远远没有到最高的地步。
    现在就把他卖掉的话，很有可能会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虽说卓存志是他们“捡来”的，但既然现在卓存志在亚琛的阵中，施马特自然把他当成了亚琛的宝物。
    既然是奇货可居的宝物，那断然没有贱卖的道理。
    虽然前些日子卓存志嚷嚷着要离开亚琛，但到了现在，卓存志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比如说抗议甚至是罢训。
    现在汉诺威报价这么高，肯定是没有事先和卓存志商量过。
    换言之，他是有机会把卓存志留下的。
    但真要把卓存志留下，施马特还是会纠结。
    卓存志确实有可能升值，但也不是没有降值的可能性。
    把现在的卓存志当成股票的话，他的前景有可能一路攀升，但也有可能一落千丈。
    年轻人能否独当一面，永远都是相当难说的一件事情。
    想想快要把皇家贝蒂斯坑出翔的德尼尔森，施马特就不得不犹豫。
    八十万马克买一个年轻人，真的是相当有诚意的报价了。
    犹豫了许久之后，施马特决定给哈赫打个电话。
    “八十万马克，你能够接受卖掉卓吗？”施马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先生，你不能卖掉他！迪姆是我们最出色的球员，他是我们的核心！”哈赫直接给出了否定答案。
    “知道了。”说完，施马特就挂了电话。
    但他并没有把哈赫的话放在心上。
    说到底，哈赫也只是一个主教练而已，他的利益和俱乐部的利益不完全一致。
    所以很多时候，他的意见都没有多少份量。
    施马特打给他，只是为了姑且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真正重要的，是下面这一通电话。
    “喂，对，董事长，是我。”施马特的态度顿时客气了不少，或者说是多了几分尊敬的意味。
    把事情说明了一遍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爽快的声音。
    “转会期只剩下几天了吧？”董事长列文像是在提问，其实是在陈述事实。
    “是这样没错。”从这话中，施马特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汉诺威他们这个报价不错，但是他们并不是现在就像要买下卓，这个价格还不是最好。”列文冷静地说道。
    施马特在这边不停点头。
    八十万马克对亚琛是个大数字，对汉诺威的意义就小了不少。
    现在这个报价，应该只是试探而已。
    冬歇期引进的球员，往往很难在下半赛季中表现出色，毕竟没有了磨合的时间。
    用下班赛程的关键比赛，去让一个新人和队友磨合，实在是太奢侈了。
    哪怕现在汉诺威排在联赛榜首，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因此，冬歇期的球员转会，一般都是为了填补球队漏洞的。
    换言之，冬歇期转会的球员，往往都不是球队的主力。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拿出了八十万马克的报价。
    汉诺威算不上财大气粗，这样的价格，不可能是去买一个替补的。
    也就是说……
    “如果等到夏天，他们的报价会更高？”施马特不由得心跳加速。
    也许，亚琛历史上第一个百万马克的转会，即将在他手上诞生？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列文在另一边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德甲？”施马特试探地回答道。
    “光是卖人，可进不了德甲啊。”说完，列文就挂了电话，留下了一人沉思的施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