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我没有。”卓存志连连摇头，“我的意思不是要转会，而是想要和亚琛一起升入德甲。”
    “可是亚琛没有升入德甲的实力。”台下的记者说话相当尖锐。
    “我们现在排在联赛第四，距离升级区只差一位而已，所以我不是很懂你的话。”卓存志同样尖锐地顶了回去。
    “哈赫教练，请问你有信心带领亚琛升入德甲吗？”看到卓存志这样强硬的表现，有的记者选择了转移目标。
    而他这问题也是包藏着祸心。
    哈赫说没有信心，那就会影响亚琛球员们的士气，尤其会让在他身边的卓存志尴尬。
    而他如果说有信心……
    不过是区区亚琛而已！
    反正无论他怎么回答，记者们都有了足够吸引人眼球的素材了。
    “无论有没有信心，我、我们都会以德甲为目标。”哈赫认真地回答道，“只有以德甲为目标的人，最后才有升入德甲的可能性。”
    哈赫也是老江湖了，什么样的问题没有遇到过，对这样的阵仗也是不卑不亢的。
    但是卓存志……
    哈赫用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卓存志的方向。
    前两天，他们两个面对面商谈过一次。
    为了卓存志说出的不负责任的话语，哈赫难得对他生气了一次。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卓存志比他还要生气。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呆在德乙这个事实，甚至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在呆下去了。
    幸好，他的经纪人在旁边劝阻了他。
    哈赫很欣赏卓存志的才能这没有错，但是卓存志的职业生涯还是太短。
    乔纳斯循循善诱地劝导着卓存志，用转会的不确定性和亚琛对他的知遇之恩作为内容，成功让卓存志暂时放弃了转会离开的想法。
    所以卓存志现在才会出现在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上。
    这件事能够平稳地解决，哈赫十分满意，对解决问题起了关键作用的乔纳斯更是另眼相看。
    在卓存志表现出天才的本质之后，乔纳斯就一直要求加薪加薪。
    哈赫不是转会经理，仅仅作为主教练，都被乔纳斯烦得头疼。
    这次卓存志说出那样的话，哈赫还以为乔纳斯要趁机继续涨价，或者直接要求转会，他好从中获得转会费的分成。
    万万没想到的是，乔纳斯这么深明大义，对卓存志留守亚琛这个决定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想到现在亚琛的状况，哈赫对乔纳斯也是有些感激。
    别看亚琛刚刚两连胜，但一来对手不强，二来两场都是主场。
    更重要的事，卓存志在这两场比赛中，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哪怕得知卓存志有转会的倾向，还直接对媒体说了出来，哈赫对他的态度也不敢太过强硬，生怕转会没成又影响了亚琛的成绩。
    哪怕转会是俱乐部点头同意的，但成绩下滑的锅，肯定是要按在他这个主教练头上的。
    当教练=背黑锅这个公式，哈赫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某种意义上说，乔纳斯就是挽救了他的工作，哈赫自然感激。
    只是现在回想一下，哈赫也感觉有那里比较奇怪。
    卓存志先前态度那么强硬，怎么乔纳斯一劝，直接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了？
    如果是乔纳斯对卓存志的影响力大到如此地步的话，他为什么不事先就和卓存志说明情况呢？
    想到这里，哈赫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莫非他们是在演戏？
    随后，哈赫就把这个疑问抛诸脑后。
    华国有句话说，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讲利益。
    西方同样说道，没有永恒的敌人，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卓存志选择了留下来，亚琛的成绩就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对于哈赫而言，这可比升入德甲这个口号要重要得多。
    “如果亚琛最后没能升入德甲的话，你会转会离开吗？”台下记者的问题，顿时让沉思中的哈赫变了脸色。
    他朝着说出这话的记者看去，对方是个黄皮肤的记者。
    自从卓存志发挥出色之后，亚琛的新闻发布会，就多了不少黄皮肤的记者，所以哈赫也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但是现在，这群平常比较安分的家伙，怎么突然就搞起事情来了？
    迪姆不是他们的同胞吗？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哈赫自然不清楚，每一个能够在欧洲足坛踢球的人，对于华国足坛都是瑰宝一样的存在。
    德乙虽然是二级联赛，但是对于华国足坛的吸引力，甚至不下于荷兰、比利时、葡萄牙这样的二流联赛。
    谢辉能够凭借在德乙的出色表现，成为华国队世界杯预选赛的主力，就可见一斑。
    而当卓存志透露出想要到德甲比赛的时候，华国的记者们都要高.潮了！
    在杨晨第一个登录德甲之后，发挥不算惊人却也有亮眼的时候。
    他能够适应德甲比赛，就代表华国人是能够踢五大联赛的。
    华国人能够踢五大联赛，就代表华国也是能够出球星的，就代表华国迟早也会有世界巨星的，就代表华国足球要崛起了！
    这些想法的跳度，在欧洲人眼里可能有点大，但是在华国人心中，这些都是可以划约等号的。
    所以，他们期望着更多的华国人在五大联赛表现出色，期待着华国足球站在世界巅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华国的记者们，恨不得卓存志现在就转会，离开这个压根没有多少名气和底蕴的亚琛。
    亚琛在他们看来，压根就没有升入德甲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亚琛就算侥幸升入了德甲，也压根没有做出多少成绩的可能性。
    所以华国记者提出这个问题，心中所想的并不包含着恶意，反而是期待。
    而对此，卓存志的回答是，“我现在是亚琛的球员，会为了亚琛的晋级奉献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回答让哈赫心里一松。
    “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亚琛失去了晋级的勇气，我会选择离开。”
    事后得知这件事的乔纳斯，气得差点憋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怒气冲冲的乔纳斯过去质问卓存志。
    他为了卓存志和亚琛球迷、主教练、高层的关系，可谓是费尽心机。
    然而他的一切心血，都因为卓存志的这句话白费了。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卓存志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