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找我踢球？”
    卓存志惊讶地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外国人。
    “是的，你是亚洲人吧？真难以相信！你的速度太快了，快得根本不像是个亚洲人！”
    乔纳斯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外国人，结果毋庸置疑，在德国这片土地上，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本地人。
    “不，我的意思是欧洲人也没有几个人能这么快，你甚至不比欧文和罗纳尔多慢！”
    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不妙的地方，乔纳斯赶紧纠正了过来。
    在德国这片土地上，种族歧视不是没有，但是德国方面对此管理非常严格。
    然而他的话语让其他人听了，肯定不屑一顾。
    迈克尔欧文，英格兰足球的金童，年仅十八岁便在世界杯上打进首粒进球。
    他成名的时候，也就卓存志现在这个年龄，然而，人们已经把罗纳尔多当成了欧文的模板。
    也许十几年后的球迷提到罗纳尔多，想起的都会是克里斯蒂娜诺？罗纳尔多，但在这个时代，罗纳尔多只有一个，也是当今足坛最耀眼的一个，被称为外星人的那一个。
    而罗纳尔多加冕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而已。
    这两个人，已经是金童球星，另一个已经是世界巨星，把一个踢业余足球的亚洲人和他们相比，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当然，卓存志并没有感到多余的情绪，哪怕他很清楚那两个名字的含量。
    但是他更清楚，他的速度比那两人还稍慢，单纯论速度那些短跑的更快。
    更不要说，他能够和那两个人相比的，也仅仅是速度而已。
    “我只是喜欢踢球而已，并没有想以此为职业。”
    卓存志擦了擦额上的汗。
    就在刚刚，他和一群不算熟悉的人一起踢了场业余球赛。
    这是他每天忙完事情之后的爱好。
    偶尔他也憧憬过职业联赛，不过也仅仅是憧憬而已，让他真的去做，他也缺少了一点动力。
    “听我说年轻人，你的天赋真的很棒，尤其是你的速度！”
    看到卓存志兴致缺缺，乔纳斯顿时着急了起来。
    身为一个经纪人，偶尔也给几家俱乐部当球探，乔纳斯的生活算不上有多好。
    但他的心中却满是雄心壮志，成为像玛斯卡蒂这样的经纪人是他的目标！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现在的他手里，并没有真正出色的球员。
    所以，哪怕是眼前这个年纪不算小潜力不算大的亚洲人，他也要拼尽全力收入麾下。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德国没有这句话，但也有类似的名言谚语。
    不努力就不可能成功！
    乔纳斯很清楚这一点！
    但若是连眼前一个没有阅历的年轻人都说服不了，他以后如何说服那些大球队的经理？
    想到这里，乔纳斯更加认真了。
    “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看了看手上的表，卓存志摇了摇头。
    “请等一下，再给我五分钟！不，两分钟！”
    乔纳斯忙拉住迈出脚步的卓存志。
    “我就问一个问题！”
    卓存志被他拉着，心中也颇为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现在多少岁了？”
    乔纳斯紧盯着卓存志眼睛。
    “十八了。”卓存志回答道，他又不是女生，对自己的年龄没什么忌讳。
    “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卓存志推着乔纳斯的手，却发现对面还是紧紧纠缠着他的衣服。
    “对，你已经十八岁了，再不踢职业足球，你就没有潜力了！”
    卓存志手上一顿，敏锐察觉到这一点的乔纳斯顿时一喜。
    “你在踢球的时候很兴奋，很开心，刚才那场比赛你是最闪耀的那一个！但是一个球员真正的价值，还是要只有在职业球场上才能够体现！”
    乔纳斯手舞足蹈地说明着，卓存志也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放开了一只手。
    “……在我这个年纪，欧文已经在世界杯进球了，我还来得及吗？”
    卓存志犹豫着问了一句。
    “已经有些晚了。”
    乔纳斯摇了摇头，这是他感到最为可惜的地方。
    如果让他在五年前、甚至三年前遇到卓存志的话，也许他旗下就有了一个德甲球星！
    至于现在……
    “不过你的速度很快，整个足坛也没有几个比你更快的，只要你学会把速度运用到职业赛场上，我保证你能在德乙立足！”
    乔纳斯拍着胸脯说到。
    乙级联赛的球员完全算得上职业球员了，在德国，一个乙级联赛的主力年薪也能有三十万马克，换算一下，差不多是十五万欧元！
    这可不算是小数目了！
    甚至如果运气好，球队升入德甲，就算是成为轮换甚至是替补，年薪也会更高一个档次。
    德甲保级球队的轮换球员，这是乔纳斯对卓存志潜力的最高评价了。
    说起来，他甚至有点难以想象——一个没有经过正统足球培训的人，到了十八岁还能有这样的水准！
    如果他从小就到足球青训基地接受培训……
    至不济现在也是个天才球员了！
    乔纳斯没有继续幻想下去。
    一来，这个假设不会成为现实。
    二来，如果这个假设实现了，这个球员就轮不到他去发掘了。
    这么说来，也许这个年轻人，正是上帝给他的机会！
    “德乙吗……”
    卓存志有些动摇，心里还在犹豫着。
    “我该回去了。”
    说着，卓存志再次迈开了脚步。
    “请等……”
    乔纳斯没有多思考，连忙又拉住了他。
    “两分钟已经过去了！”
    卓存志暴躁地甩开他的手。
    “……呃。”
    乔纳斯被他吓了一跳，等看到卓存志已经走了起来，连忙在把手伸进了口袋。
    “再等一下，就一下！”
    卓存志不耐烦地回头，看见乔纳斯手里拿着一张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就来找我吧。”
    卓存志看了几眼，还是没忍住，把那张名片拿了过来。
    “相信我！你一定能成为德乙的职业球员的！甚至是德甲球星！”
    卓存志还没走开几步，身后又传来了乔纳斯的大声呼喊。
    这一次卓存志再也没有停下脚步，用比平时更快的步伐，踏上了回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