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深宫秘闻(六)
作品:《春光灿烂杨家将》 柳青希望他不要松手,渴望自己就这样死去,死后一了百了,也不用出卖明鹄姐姐了。但是长平王没有成全她的幻想。长平王甩手将春燕的心脏丢入水中。
咕咚一声,柳青被溅起的水花浇醒,长平王平静的说:“我很有耐心,我等着你回答。”
负责水牢的头目名叫江飞雄,若干年前,曾经是凉州府捕头,不仅一身好本领,更擅长刑讯,后来得到长平王的赏识,做了一品堂的水牢头领。江飞雄本性不算很坏,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随长平王十年,见过太多的冤惨之案,对于柳青的遭遇,虽然略有同情,却默然不问。
江飞雄知道。来到这里的女人不管是不是金枝玉叶,到了这里也要他江飞雄说了算,江飞雄知道凡是进了刑部水牢的女人,就如同踏上了不归路,永远不能翻身,知道被折磨致死。江飞雄曾经占有过一名先帝的嫔妃,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因为曾经和梁太后争宠,被关入水牢。
一个点燃的炭盆,十数支尺长的钢针,还有一把飞快的三寸小刀,和一个蓝色的小药瓶。
柳青看着这些简单的刑具,她猜不出长平王刑罚自己的方式。
长平王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头蓄积的仇恨。他拿起那些一尺多长钢针,笑着来到柳青面前,长平王摆弄着一只钢针。
柳青已经疼得昏死过去,柳青硬是忍着没有叫喊,即使死,也不要让这帮畜生瞧不起自己。
“你还不说吗?”
“我不知道!”
剧痛让柳青昏迷过去。
长平王让人用冷水浇醒柳青,觉醒后的柳青还是强忍着来自身外的彻骨寒痛,还有来自体内的刺骨之痛。柳青依旧嘴角挂着冷笑,讥笑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折服我吗,妄想!即使你把我割成千段,我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长平王愤恨地说:“好,那么我现在就把你割成千段。”他眼睛中向外喷着火,用柳青再次醒来时,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低头看到自己胸前残留的坑疤,上面被涂了药粉,血水已经结痂,疼痛减缓。
柳青用尽力气吐了长乐王一脸口水,骂道:“畜生,禽兽我死后变鬼,一定会来找你算账!”
长平王霍地止住哭声,他满脸狞笑,开始用小刀剜割柳青身上的肉,那“神仙粉”不仅止血镇痛,更有迷幻成分,这样就促使柳青既不会因为流血过多和疼痛难忍而死,相反让柳青在被分割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长平王将柳青的整个臀部几乎全部剔下,直到露出白森森的盆骨。
柳青闭上了眼睛,她回味着刚才利刃切入的感觉,幻想着利刃去剐割自己,以至自己被剔的仅剩下森森的白骨,这个时候,世间万事,她已经统统记不得了。她只是渴望早一点死去。
朔风野大,乾坤肃杀。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此刻正沉钝地坠入连绵的大山后面,略为乌黑的云彩被勾勒出金黄的镶边,映衬着婆勒川上连绵的营帐。傍晚的风是冰凉的,数以千计的旌旗在冷风中翻卷飞扬,拍散了军营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温暖的篝火未息,一排排的刀手将士,紧握战刃,凝视着前方。
不远处高山上的饮马川,巍峨耸立,城头黑云笼罩,果如连云。
城墙上,无数兵士在火把的照耀下喊着号子连夜加固城防,搬运守城军械。城里的铁匠铺也是灯火通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几天来从未停歇。饮马川高耸的箭楼边,站立着一干蒙古战将,面对数万余义军森然有序的围城战阵,无不凛然。
饮马川守将铁照手握佩剑,注视着城下的敌军。
“将军放心,城内粮草充足,墙高沟深,军备齐全,我方守军两万,和来袭叛军不相上下,且我军以逸待劳,还有城内数万百姓,只要我们据守死战,我不相信叛军能插上翅膀飞上来!全城数万百姓与将士誓与叛军血战到底!”副将仲巴杰在一旁提醒道。
六郎坐镇中军,他的四万大军已经阵前待命,就等着黑夜的到来。
六郎一声令下!这些虎狼之师,井井有序地开始了对饮马川的进攻。
刀手组成的新军,一队一队地快速地通过饮马川前面的山洼地带,在到达了山脚后,马上立起了盾墙,先锋全部就位,开始掩护后续的主力通过浮桥,在山脚下布阵,以此来为连续的进攻做先期地准备。
山腰处的人都安静下来了,每个人都在为接下去的战斗做准备,浪费口水还不如好好地休息,站在高处的六郎和司马紫烟,观察着上面敌人的动向。
同时,饮马川守将铁照也在观望,当看到敌人最前面的盾阵都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时,他笑了笑,收回了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传令,第一波攻击开始,目标敌人的盾阵,挫败敌人之锐气!”
在山腰的防线处,成片的树木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火字营的人砍了下来,为的就是清出一片空地,让进攻的刀手得不到树木的掩护,也能够让石墙上的士兵看清楚进攻敌人的所在,而砍伐下来的大片树木,同时也成了防御用的物资,不仅可以制作三弓弩、滚木、标枪、盾牌、长枪,还能够制作成另外一种东西,用来攻击三弓弩射程之外的敌人。
山上有的是石头,一块块足球大的石头被高大有力地士兵搬了起来,放在了木盘上,因为时间有限,蒙古的士兵也制作了十辆简单的投石车,虽然数量少了些,但现在却完全能够攻击到山下,那些自以为很安全的刀手。
“放!”十块飞石在巨大的弹射力下,快速地飞离了投石车的木盘,从山上呼啸着直落向山下,下方的敌人这个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每一名盾牌手都将盾牌倾斜着抬高,挡住了自己的头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前方与天空,为的就是防备躲在高处树林内要偷袭的箭手偷袭。
简易的投石车,虽然制作简单,但准度却实在有点问题,又因为制作太过匆忙的原因,就只能是保证投石车本身不会因为连续发射而散架,结果十块飞石落下,有三块砸在了盾牌手前方的树林内,四块砸到了盾牌手的后方,只有最后的三块从盾墙的头顶落下。
再坚固的盾牌,也挡不住可怕的飞石,不仅是盾毁,盾牌后方的刀手也是人亡,还要外加上身后的另外一名刀手,而顺便被飞石砸碎的盾牌,飞溅的碎木也会伤到附近的人,运气好的只是一点小伤,运气不好的,直接命令眼睛或者是太阳穴,成了残废、回了老家。
盾墙后面也都是人,虽然没有命中所要攻击的区域,可还是伤到了盾墙后方正在集结的士兵,四块飞石造成了十个人的伤亡,原因也很简单,这样人都是整齐的方阵站着,都在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从石块飞出的那一刻开始,专门负责调整方向的士兵就一直盯着自己负责的那块飞石,如果飞石命中了目标,那接下去就是快速地连续发射,如果没有命令目标,那就要调整方向,再次试射出一块,不断地观察着飞石落下的所在,直到方向正确为止。
七辆投石车无需要再调整方向,只要能够杀伤敌人就行,另外的三辆则要调整高度,移动距离,在最快的时间内又投出了三块飞石,终于是越过了那片树林,落在了敌人的头上,十辆投石车就这样不断地轰击着山脚下的刀手联军,虽然每一次最多只是早上了二十几人的伤亡,但却不断地打击着敌人的士气,随时都有石块会从天上落下,随时都可能被砸死或者变成残废,还无法反击和躲避,防御更是不可能,这让刀手联军士兵真的很害怕。
有战争,就有牺牲!
六郎注视着自己的军士阵亡,颇有伤感,但是不会流泪。
“传令!进攻开始!”
总攻的号角终于是吹响了,刀手联军拿山上的那十辆投石车没有办法,山上有的是石头,只要投石车不坏,就能不断到攻击,而在最高处的投石车弓弩都伤不到,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管,反正每次也只是死十几二十多人而已,最重要的两个人与将领都在山洼附近,投石车无法伤害到他们,对小山的第一波进攻马上就开始了。
第一波攻击,两千盾牌手,快速地进入到前方的树林内,不走山道而是从树与树之间不断向前,山脚下的树木经常被附近的老百姓砍伐,也有一些木材商会到这里来砍伐树木,因此山脚下的树木都比较低矮与瘦小,树与树之间完全可以让全副武装的人通过,而在防线上的火字营士兵,也因为前方有树木的遮挡,而无法发现敌人与攻击敌人。
最关键的还是防线前这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只有大量的树墩无法移开,其他的就连草丛都被割除,只要敌人出现地上,防线上的所有士兵都能够发现敌人的所在,然远程武器攻击敌人。
联军的先锋士兵都躲在了树后,看着前面这么一大块空地,指挥的两名刀手头领犯难了,如果就这样冲出去,连自己都有可能死,可如果不冲,后面军法的屠刀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俩就只能是躲在树后,让刀手们先休息,恢复体力,急需力气,准备从下往上向上冲,向饮马川的士兵发起攻击。
后续的第二波士兵已经在路上了,指挥的两名刀手首领没有太多时间,如果后续赶上来的人到了他们这里,那他们就是临阵不前,同样是要杀头,因此两名千户各自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着附近人手下喊道:“兄弟们,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不想死的,就一起冲过去,只要冲过了这片空地,就能够跟上面的家伙真刀真枪的拼一场,那些人没什么可怕的,还不是被我们如丧家之犬一样追到了这里,想要赢取胜利,就跟着我一起冲!”
两个头领在亲兵的保护下终于是走了树木的保护,而在头领的命令下,所有的小头领们都在指挥着手下的刀手冲出树林,所有人都知道要快速地冲过那片空地,已经恢复了很多体力的士兵举着盾牌全力冲锋,也就在这些人冲出树林保护的一瞬间,数量众多的短标枪被敲击了出来,众多的普通箭支从天上落下,防线上的火字营士兵也开始全力阻止敌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