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我来了,纷纷让开路,毕竟在这样的小山村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是个赌徒,阴阳先生这个行当是没人敢惹的。
    进了张家的院子,听得更加真切了,而且还伴随着一股恶臭。
    我就是不懂,也觉得这件事不正常,哪有人生疮生一夜烂成这样的!
    我忍着恶心进了屋,只见昨天还气势汹汹无耻至极的张喜发哪里还有昨天的样子,他披头散发的脸上,手上,腿上,凡事裸露在外的地方都生了指甲盖大小的烂疮,疮已经发浓了,不断的流着黑色的血水。看着就恶心。
    我没忍住,跑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张喜发媳妇看我这样也急了。
    “怎么样了?”
    我吐完,擦了擦嘴!
    张喜发这个情况我没见过,但是听爷爷说过,他年轻时候跟着师父学艺游走四方的时候见过这种东西。
    是鬼在人身上下的鬼疮,基本无药可治,疼几天要看下疮的鬼的道行。不过我看张喜发那个样子,给他下疮的鬼道行肯定不低。
    于是我摇头:“他这是鬼疮,没办法解,具体要疼几天得看那给下疮的鬼的道行!”
    “啥?你没办法?那我男人岂不是要疼死?”张喜发媳妇急了上来就抓住了我的袖子。
    我一把甩开她:“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得罪了鬼,给他下鬼疮是好的只是个教训,遇到心狠的鬼直接会要了他的命!”
    这张喜发肯定平时没少做缺德事,如今也算是报应!
    我心里想着,张喜发媳妇不依不饶:“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喜发的病不好,你也不许走!”
    我差点没给气乐了:“婶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个半吊子,也不是阴阳先生,肯来看看张喜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谢我反倒怪起我来了?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去找别的阴阳先生看看!”我顿了顿道:“还有啊,你可别拽我了,我们这行邪性的很,说不准身边飘几个鬼呀什么的这都很正常,你可别再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农村人迷信,张喜发媳妇听我这么说,吓的当即就放了手,而且有意的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看她还挺上道的,于是说:“你去找些艾草,早晚熏一熏,或许能缓解疼痛!”说完我就很牛叉的走了出去。
    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听到我刚刚的话了,不管信不信,都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我心里却还是犯了疑惑。昨天梦里那个古装男就说要报仇,今天张喜发就被人下了鬼疮,这难道是巧合?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就想赶紧回家去看看这个娃娃。
    刚走了没一半的路,就遇到了一个人。
    “小颜,你这是去哪了?”
    我抬头,差点就与这个人撞个满怀。
    “李春桃?”我看着来人疑惑。
    “是啊,怎么不认识了!”李春桃笑盈盈的说。
    李春桃是我小学同学,我们村小只有三个年级,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就只有6个人,而李春桃比我大两岁,我和她一起念过两年书,后来爷爷就把我送到了镇子里上学,也就暑假回来一起玩一玩。在后来我去市里县里念书,也就不常见了,听说李春桃小学没毕业就不读了,跟着人去外地打工。
    之前大家口中说的去外地当小姐的李老三闺女就是她。
    许久不见,李春桃的变化很大,我记得小时候她长的也就那样,很普通,鼻子上还有不少的雀斑。可是如今看来真是女大十八遍,加上会打扮,李春桃看起来漂亮极了,而且完全就是个城里人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在哪呢?”我问。
    李春桃说:“我在林市开了个小发廊!”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补充:“你别误会,我那就是一般的发廊!”
    我汗颜,我没误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误会了。
    “真巧啊,我也在林市上学!”我客气道。
    “是吗,哪天你去做头发,给你优惠!”李春桃笑着说。
    “好的!”我对李春桃的印象不差,就随口答应了。
    “娜娜,干什么呢?”
    突然从李春桃身后走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头中等,长的也很普通,上来就搂住了李春桃的肩膀,手指似乎还有意无意的摩挲了几下。
    娜娜?李春桃改名了?
    “和我小学同学聊天呢!”李春桃有点尴尬。
    “哦?”男人这才注意到我,随即我感觉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位美女是谁呀?也不给介绍一下!”男人说着便上下打量我。那目光看的我非常不自在。
    “这是苏颜!”李春桃介绍:“这是楠哥,我男朋友!”
    “你好!”我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楠哥却很热情的问我:“苏美女想不想做兼职啊!”
    李春桃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责怪的对楠哥道:“你少把你那套带我们村里来!”
    楠哥也没恼继续说:“我这不是看苏颜长的漂亮,想着让她乘年轻多赚些钱!”
    我总算明白了,楠哥是个拉皮条的.。
    “春桃,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
    李春桃十分尴尬道:“好,有空来我家坐坐,好多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