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品:《克系求生,我在海岛当吃播

    但气质截然不同。
    她的父亲一看就是更讲道理。
    “阿孜。”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敲了敲透明玻璃。
    时隔不知多久,父女俩终于正式见面了。
    即便隔着冰冷的器皿液体,言孜心里还是安定了不少。
    “爸……”
    透过传导仪器的声音有些沉闷。
    没见面前,她有许多话想要问,见到之后却莫名不知道要说什么。
    问任务?还是问李椒?
    她脑中一团乱麻。
    “阿孜,是不是记忆又乱了?”
    李自然对自己女儿的状态,已经很熟悉了。
    他摘掉手套缓缓将手移过去,似乎想握住女儿的手,给她传递力量。声音清冷沉稳,如同一方不可移动的坚固玉石。
    “别担心,阿孜。”
    “我们慢慢来,从头想一遍过去,从最开始慢慢想……”
    从最开始?
    言孜配合他开始一点一点梳理起记忆,“我记得,我是在打了于秉后,提前进入银星营……”
    本来按照正常时间流程,她会像言茴一样等到顺利毕业。
    但于秉事件后,李自然认为女儿骨子里桀骜不驯,表面服从命令心底其实并不是很好管教。且攻击倾向强,沉不住气。
    所以才会决定让她提前去磨练。
    以言孜对灾厄高度的抵抗能力,也注定最适合这条路。
    “我在里面接受了训练。”
    提到这里,言孜神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那是最轻松没烦恼的一段时间……白日的忙碌劳累之后,一群欣欣向荣的年轻人总会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家长里短一锅炖。
    最漂亮的紫苏希望自己能一直美貌下去,而她的双胞胎妹妹紫草,作为队里的随从医护,最热爱生命,祝福了所有人。
    宁八角这时候总会翻出一堆稀奇古怪的零食。
    言茴则是默默微笑听完这些,最后表示只要能和她,还有家人一起就足够了……
    听起来都只是简单的愿望,但抵不过残酷无常的现实。
    “那时候我脾气不好,徐家那位导师治不住我。”
    徐家人斯文,言孜现在都还能记得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被自己气到跳脚的场景。
    “您说一把上好的剑刃,一把对付灾厄的剑刃……需要匹配一块合适的磨刀石。”
    于是,童声的爷爷高良姜被专门调了过来。
    那个小老头个子不高,看起来瘦弱不起眼,但是见人总是笑眯眯的,说话风趣亲和力极强。
    不止是她,六组上下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但后来……八角死了。”
    言孜语气微哑,含了一丝颤,“他最喜欢给我们做饭,最后却被吃下去的那些食物硬生生撑裂肚子,破出后变成无数黯绿触手……”
    也是从这里开始,她失去了第一位队友。
    心神开始动摇,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档案记载,你们遇到的是一只黯绿色的蛤蟆。”
    李自然温和的目光,落在女儿痛苦的面庞上。
    “接着,就是紫草,她死于枯竭扭曲。”
    话语从痛苦开始变得冰冷麻木,一如她当时的心态。
    紫苏两姐妹出身普通,能走到当时那一步可想而知是付出了多少努力。紫草没有姐姐的美貌,但天生拥有一只异瞳,自小便对灾厄的感知超乎常人,却也因为这份与众不同自卑。
    “她曾经托我给哥哥转交一封信。但很可惜,信没来得及送出去……”那个热爱生命发誓要救死扶伤的少女,最后求着他们了断自己,给个解脱。
    李自然点头,接话,“那次的是枯蝠。”
    这些档案记载的背后,每一种灾厄都渗透着牺牲者的血。
    “再后面就是老师。”
    言孜动了下身子,背后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似乎有软管滑落了,血液扩散融入蓝色液体中。
    极淡的血气中,她望着父亲的脸,思绪空空。
    “杀死他的……那又是什么?”
    第95章 垂钓
    李自然眼中写满担忧和慈爱,语气温和,“目前推断,那应该是梦魇的灾厄主宰。”
    “对、是的……”
    言孜点头,稍微想起了一些,“当时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梦,被困在梦境里……”
    只是灾厄主宰的能力,又哪里是他们能轻易发觉到的?
    “等到发现不对劲,从梦境醒过来时,我们几人已经被分散沉溺在深海里了……”
    浑身包裹在冰冷的液体中,让她忽然有种仿佛回到那时,感受溺毙绝望的荒唐感。
    “底下有东西咬伤了我们,靠着通信设备,当时所有人都硬撑着拿出最后的急救逃生设备。我运气不好,那些设备全都失灵了,但运气更不好的是我旁边就是高老师……”
    说到这儿,言孜抑制不住地曲起身子,血腥味更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器皿里浸泡久了的原因,总觉有些喘不上气。
    “当时老师说要么和我共用一个,要么就不会离开和我一起死在那里……他是过去六组存活到现在的队员,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大忌?”
    “但他还是救我了……还骗了我。”
    “他那件设备也坏了,只能带走一个人……之后,我在那片海整整打捞寻找了一个月,也没为老师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骨,甚至也不敢去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