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作品:《穿书成为养崽大师兄

    眼睁睁看着聚龙化神策将散落的灵脉灵气点滴收敛,满城狂乱的风雨好像也随之被抚平退散,其修为经此一遭,大概又高深许多。
    李藏名的声音闷闷传来
    “大师兄……难道也不能诛杀他吗?”
    白尽欢歪了歪头,喟叹一声,道
    “他不是讲了,他是承天道运,已经不是我能够出手抹杀的——我不知是否和你说过,我之出身碧虚玄宫,也是传承天道,一言一行,只看天道授意,我和他,也算异道同源,自然不能诛杀他——其实某方面来说,世上万物生灵,我都无法出手抹杀啊。”
    李藏名没怎么在意后半句话,只听前半句便不由皱眉,负气之言立刻说出
    “什么承天道运,天道怎会助力这等恶徒,果真如此,那当真天道无眼!”
    白尽欢:……
    话虽然是这么说,以他的立场这么说无可厚非,但是听着他当着自己的面来讲天道的坏话,听起来总是很有一种对子骂父的错觉……必然是错觉!要说也该说是对父骂子——唉,无论怎样,白尽欢是感到有那么一丝的心虚。
    白尽欢咳了一声,有些气虚的讲
    “噤声……你大师兄我之修为,是传承天道,牵连莫大,可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不然被天道察觉,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若真有天道,难道天道纵容这种人在世上肆意作恶,还说不得吗。
    李藏名神色是不加掩饰的不悦,白尽欢看他喉间滚动,必然酝酿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清了清嗓子,赶在他开口之前说
    “天地六界,万物生灵,与天道眼中,并无好恶之分,你之所谓助力,他之所谓承天道运,实不过是窥见的一线天机,这一线天机,若承担不起,那就是天劫一场,难逃一死,若能够承担得了,自然会得到远超人间界的灵气加持——哦,那应该称为神力了,如此说是承天道运,气运加身,似乎也并不为过。”
    李藏名深深呼吸,语气之间仍是厌烦
    “难道这样说,就要任由他在人间界肆无忌惮,没有人能够阻止了吗?”
    白尽欢轻轻摇头,道
    “我说了,天道对人间界并无好恶之分,他能够得到天道气运加身,自然也有其他人可以通过考验,得到天道气运。”
    李藏名愕然,彻底转身回头,看向大师兄的脸庞,那仍然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如其所言,他不能出手抹杀商不朝,却也并在意商不朝如火如荼的修行,他开口说话,似乎已经预见未来。
    风雨渐渐停止,天地重现光辉。
    白尽欢收回伞只,远眺那道人影落在龙王府的屋檐之上,挥手拂袖之间,无数龙王府的旗帜随之跌落,一道灵字旗被立于其上,随风飘摇。
    他的声音散于微风之中
    “人间界的因果,无论其怎样势不可挡,终究仍会在人间界了结,世上……不会再有飞升成神之人了。”
    李藏名神色微动,大师兄的意思……他会在将来死于某个人手中吗,那么——
    李藏名脱口而出道
    “大师兄是说——未来会有人能杀得了他,那个人,会是我么。”
    “首先,你不能死在他的面前,说起来——”
    白尽欢朝他看过去,若有所思道
    “你擅自留在这里,也没经过碧血阁的同意吧,再加上先前的一应言行,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阁内规矩,违背阁内命令,想好回去之后,还能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了吗?”
    李藏名:……
    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第128章 希夷观主
    活下去的理由么……
    李藏名略略回想了一下过往无视阁中规矩命令之人的下场——是不会给任何辩解的机会的,要么当场诛杀,要么去做其余弟子考核时的暗杀对象,直到被弟子杀死为止。
    总而言之,难逃一死。
    而按自己这些时日的放肆行径……李藏名认真思考,也许现在叛逃碧血阁的话,说不定活着的可能性更大,话说大师兄,是说过有什么困难可以寻求他的帮助吧。
    大师兄——
    李藏名抬头看去,本该站在自己身侧的大师兄却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句话在风里回荡
    “现实再怎样惨淡也总是要直面相对的,回去吧,放心,你不会死的。”
    李藏名:……
    完全放心不下来啊!这也算什么安慰人的话么?而且,未免跑得太快了。
    ————
    狂风骤雨虽已停歇,缕春城内却仍是有细雨纷纷,不见晴天。
    灵字旗替代碧龙旗挂上了墙头,隶属于万灵承天会的大军列阵入城,街道上空无一人,民族瑟瑟躲在屋门之后,龙王部前去御敌却尽数覆灭的消息犹言在耳,不知下一个要死的会是谁,所以没人敢上街显眼。
    便是在这死寂肃杀之中,一道飘逸身影撑着伞,沿着墙角从万灵军旁边悄声路过,尽管他走的轻便偏僻,是避路让道的意思,但在人人自危不敢外出的时候,也显得格格不入。
    更何况,错眼瞧过,总觉得心中有些熟悉。
    “喂,你——”
    领头之人前行的步伐,想要叫住他一观究竟,但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只见一抹衣角在街角消失,派人连忙跑过去找人,街道之中却已经是空无一人,敲门询问巷子里的住户,也是吓得纷纷摇头,一脸惶恐茫然,并不知道有谁从门口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