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作品:《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

    “情感?”
    “夫子了解我,那您当真觉得,欲念回潮这种事,对我有丝毫的影响吗?”柳闲瞪着眼睛反问。
    步千秋表情淡淡,他浮动眼珠看了眼谢玉折,眼神仿佛流水,唇角勾着神圣的笑意,他握着柳闲的手腕骨比磐石还要稳定,问句也说得好像陈述句:“对你没有影响。对别人呢?”
    柳闲疑惑地问,笑得残忍又纯真:“对别人的影响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起了兴趣,大发慈悲想救条命而已,我想做成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因为别人的命令。但到底来说他们都只是活不过四百年的东西。”
    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步千秋意味不明地说:“是啊,你不在乎别的。”
    “柳闲,人都有任性的时候,小小的脾气也是枯燥生活的一种调剂,小孩都爱闹脾气,所以我一直都很纵容你。”
    握着他腕骨的手掌越来越用力,灰瞳的仙人仍旧平静地说着:“可是,有些错犯一次就该足够长教训了,你犯了两次,如今还想犯第三次。‘事不过三’,你原先世界春秋时期的论战典故,难道离开太久,你已经忘记了许多年前做个普通人的生活了吗?”
    “我本来是想来此处置别人,还以为是谢玉折的缘故,没想到原来问题的本源出现在你身上。你不满我,所以变得任性。你想自由,想做这么多出格的事,可我多希望你还是那个事事听话的小花。”
    咔嚓——
    没有人说话,豆大的汗珠“啪!”一颗颗落在地上。柳闲仍直立着,他仰头往天。
    代价啊,这就是任性的代价。
    发了狂的谢玉折在他一旁拼了命地向靠近步千秋,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一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步千秋身上笼罩的是上仙都破不了的护身结界,那不是灵力也不是剑意,而是天地灵气对他们造物主的永恒守护。
    “柳闲!!”
    谢玉折大吼着。他目眦尽裂,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手上的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意已经化作实质在空气中迸发,剑光如波动的水流一般飘然,他口中念着低沉繁复的古文字,直直朝步千秋刺去!
    那是献祭灵魂的禁术,燃烧着天道之子的灵魂,他的剑竟然真能破开结界一寸,马上就要砍掉步千秋那双僭越的手掌!
    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强悍到如此地步,步千秋及时地往后退了半步,做出防御的姿态,皱着眉提醒他说:“一段再亲近的关系里,两个人也很有可能吵架。我和你师尊相识上千年,有过不少分歧,最后他都认错了。而你只是个局外人,现在就看了这么点,竟然就想对我动手?”
    “你想杀我……亦或者说你已经想我死很久了。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当年我接小花回家的时候么?哎,有这么一双灰色的眼睛,有时的确很难办啊。”
    他笑吟吟地看着柳闲:“可是,你的师尊,好像舍不得我死呢。”
    柳闲冷脸看着谢玉折,他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角苍白到只有沁出的血有颜色,他命令道:“退开,这件事和你无关。”
    谢玉折身上的气焰被那双冷漠的眼睛浇灭了三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柳闲肋骨的折扇:“师尊,可是您……”
    “谢玉折!”
    柳闲的表情已经黑到极致,他猛的一脚踢向谢玉折的膝盖骨,咔嚓一声后青年倒在地上,他跟着蹲下来,一拳砸向青年曾被他戳穿的心口,冷眼看着谢玉折痛苦地喷出一口血,他用完好的左手腕拎着谢玉折的衣襟,素日清越的声音仿佛都因为难以遏制的厌恶和怒意颤抖起来: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反抗的权力?”
    这一拳一脚完全伤不到他的根骨,却比当年一剑还要痛千百倍。
    柳闲眼里的凶光刺得谢玉折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像被插入了千百根针,这是他第一次听师尊这样和他说话。
    谢玉折的瞳孔不可置信地颤动着,他刚想开口,却见柳闲手中已经握起了那柄他亲手打造的弯刀,利刃抵在他的脸颊上已经划破薄薄的皮肉,流下了鲜红的血:
    “再多说一句讨人嫌的话,我就用它割了你的嘴。”
    第114章 灰瞳长鞭
    分不清究竟是从心脏哪传来的剧痛让谢玉折愣在原地, 好半晌他才想起来要摇头。
    柳闲是在生气么?柳闲在气什么呢?他该说点什么好呢?还是听柳闲的话,顾着自己的嘴,什么都不说呢?
    谢玉折的大脑空空荡荡, 他什么都想不通,巨大的恐惧与悲伤却将他的整个身心充斥,像有人在他变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敲丧钟, 钟声响不起来,但他能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恐惧与悲伤一半一半,一半出自于他看向柳闲的眼睛,另一半出自于柳闲。
    柳闲步步紧逼地把他逼得抵在山石上,沉声威胁着他,浑身像八风不动一般地稳定,但越是这样,谢玉折越是能感受到, 他莹莹若桃花般的双眼里,闪烁着恐惧。
    是什么让他突然变成了这样?那个灰瞳的男人可是折断了他的手腕骨啊!一个剑修的手腕骨!!那是柳闲的手腕骨!
    同心护身咒为他的心里传来千刀万剐般的刺痛,谢玉折素日挺拔的身躯戒备地弓起,在柳闲如千剑割身的威势之下,他乖乖地闭上了嘴,闭上了沉郁得仿佛蕴含着暴风雪的双眼,低眉顺眼的表情彰显着他已经不会再做出任何反抗或者僭越的举动, 拳头却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