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品:《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

    真的偏了吗?
    他相信,即使自己的道心再偏,也不会因为一点些微的摇晃而有所改变。
    更何况眼前人是个骗子,而他只是逗逗他玩。
    “当然不一样了,柳闲。”
    谢玉折的语调很淡,聊家常似的,仿佛一切都是比喝温水还轻松的理所当然:
    “他们的名字不是柳闲取的,他们没有牵过柳闲的手,他们没有被柳闲喂过药,他们不能看到柳闲绝色的眼睛,他们和柳闲没有一个家,而比这更多更多的事,我都和柳闲做过;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事,我将和柳闲一起做。”
    他直视着柳闲,弯了半分唇角,笑道:
    “他们只知道你是柳兰亭而不知道柳闲。所以在柳闲心里,那些人和我也不能比,哥哥,对吗?”
    “你……”
    柳闲被他这一长串话炮轰地头都晕乎乎的了,这个人总是乱说话,哥哥师尊柳闲轮番叫个遍,就像这样能彰显他的什么似的。
    而至于谢玉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记得昨日他也这样问了,他似乎很看重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一向对别人的示好拒之千里的他,实话实说,竟然不反感这人越发无下限的逾越和亲近。
    明明只是个让人伤心的骗子啊。
    但柳闲转眼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怪他,毕竟自己对他的杀心没有一天掉下去。和谢玉折这场所谓的师徒之情,不过是一场你瞒我瞒的游戏。只不过他瞒得好,谢玉折不知道其实他要杀他;而谢玉折太生涩,还以为弄点花香就能掩盖身上外人的气息。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为什么要……
    可话虽如此,他却很不理智地忽略了谢玉折正在和顾长明私相授受的事实,像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似的。
    他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
    柳闲打算过几日抽个空回祈平镇,去探望探望柳二,他该不会已经是死了吧!?
    他的脸颊红得似火烧,口干舌燥得想把自己泡进冰窖,脑袋短路半天,最后瘪着唇,偏过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毕竟我领了皇命要养你,又承谢镇南的情要教你。”
    谢玉折并不因为他答非所问的话而郁闷,相反,他的眉眼肉眼可见的更舒展了。因为一向直来直去的柳闲,并没有否认他,也没有生气,反倒还有点……那是害羞吗?
    素日总看不出真实情绪的师尊,脸红起来,格外好看。
    鼻腔里溢满了柳闲身上的冷梅香,谢玉折悄然地攫取着,他看着柳闲殷红的唇瓣,有东西想要冲破理智破体而出。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摩挲着衣袖,好像这样就能安抚他脆弱又疯狂的欲望似的。
    他好想靠近,再近一些,却只能紧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尝出血味才勉强止住了沸腾的灵魂。
    以下犯上想入非非,于蝼蚁而言不过是白日做梦。若他想一直留在柳闲身边,必须做柳闲记忆里的那个,乖顺又听话的小玉。
    不过他的心愿很简单,只要能在他身边,就是极乐。
    他的声音都清越了好一个度,眨眼间又恢复了乖乖弟子的模样:“所以师尊为什么要让我看那个人?”
    柳闲仍别着头不看他,没好气儿道:“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就是你那好顾宗主的亲传弟子,赵元修。顾宗主的弟子,就是你的师兄,难道不亲切?不过,未来在镜湖玉宴上,你的头号劲敌也是他。”
    谢玉折收敛了笑意,他的面上没什么喜怒,语气却没那么轻快了:“我知道他。可他是天不生的首席弟子,不该来参加这类散修大比,这有损宗门名誉。”
    “我也不清楚你那好顾宗主在想什么,但他就是来了。”
    “……师尊。”谢玉折沉默良久,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我那好顾宗主’,我没有这种东西。”
    他一字一句解释说:“他们的身份再特别,也和我毫不相干。我心中唯一所想,只是为你拿到菩萨针。”
    听着谢玉折毅然决然的话,柳闲没有回应,但他不由得纳闷起来。
    倘若顾长明已经发现谢玉折身上巨大的潜力,想收他为徒,在谢玉折在群青宴上夺奖后,名正言顺地让他拜入门下就是了,又为什么让他已是元婴巅峰的弟子,参加这种毫无益处的小比?
    原书里也是这样,镜湖玉宴的决赛,就是谢玉折对赵元修,谢玉折胜。
    顾长明心思极多,不可能没有别的打算。群青盛会举世瞩目,届时决赛结果会被四处小报宣扬,他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谢玉折胜了赵元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做了他多年的弟子,一个是他未来的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天不生的宗主大人何必要打一个人的脸给另一个人增光?
    柳闲想不通,而原书作者又是个鸽子精,好多地方挖坑不填,他看书又只为了打发时间并不仔细,因此他穿书前也没看到具体的缘由。
    正当他思索之时,天色骤沉,野狗狂吠,鸡鸣不止,遗冢将开,他便收了心思,领着谢玉折向前。
    一时间各路灵力流光溢彩,仙器宝物齐齐上阵,众人一拥而上焦急不已欲冲入遗冢,空气沸腾而灼热,身上不同颜色形质的灵力将阴沉的黑天映得透亮!
    而人流中的柳闲却和四周格格不入。
    他好像在春日看花似的,于奔涌的人潮中如鱼在水,左右偏身,步履轻快得好似在跳一支翩然的舞。身边人捱三顶四,却无一人碰到了他的衣角,只有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轻轻掠过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