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
作品:《驯养》 温向慈看了眼霍危的情况。
神色肃然,“没得救了,要么让他等死,要么就用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那个方法。”
姜音几乎站不稳,“妈,不行……”
霍危身体里的病变是国内首例,她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特效药。
前几天国外专家提出了个以毒攻毒的方法。
往霍危的身体里注入另一种病毒a,攻克掉他目前身体里的病变细胞。
温向慈道,“至少我们有病毒a的治疗方法,赌一把,阿音。”
姜音,“霍危的身体根本就扛不住。”
“可现在他的情况也不好。”温向慈知道她年轻,更因为在乎霍危而犹豫不决,于是耐心安抚,“霍危再这样等下去必死无疑,但是我们的方法,至少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姜音犹豫两秒,点了头。
温向慈去准备了。
姜音来到霍危面前,唤醒他的意识。
她特意挑一些他在乎的事,在乎的人说。
“霍危,你再撑一撑,我们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清歌和你们的宝宝还在等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只有彼此,她离开你可怎么活。”
“霍危,我去叫清歌过来,你睁开眼看看,霍危……”
她使劲拍打霍危的脸。
霍危的眼睫动了动。
睁开一条缝。
在药物的作用下,机器上的数据升了一点。
姜音继续刺激他,“再撑一会霍危,清歌马上就来了,别睡,霍危你别睡。”
这时候,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姜音回头看了眼,见是温向慈赶回来了。
她带着专家团队,一群人有条不紊地准备东西,开始手术。
温向慈走到霍危身边,跟他说,“霍危,你老婆流产了。”
姜音整个人呆住。
“什么?”
温向慈紧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果然,心率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回升。
姜音转身朝外走,“我去看看。”
温向慈拉住她,“没用了,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碰上救护车,任清歌被抬下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
“孩子根本就保不住。”
然后她又转头跟霍危说,“紧急流产,再加上孕妇身体虚弱,到时候只能摘掉子宫保命。”
霍危眼睛全睁开了。
他张嘴用力喘了口气,硬生生撑着床坐了起来。
姜音呆滞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马上扶住他。
霍危跌落下床,一把扯掉身上乱七八糟的数据线。
“清歌……”
他旁若无人,一边呢喃着一边朝门口走。
走得太急,刚出门就滑倒在地。
旁人想去拉一把,温向慈全都拦着,“他起得来。”
她紧盯着霍危的身影,心里算计着时间。
霍危一步一跪,跌倒之后爬起来又继续走,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温向慈才叫人把他带回来。
霍危挣得额头青筋暴起,“放开!我要见她!”
濒死之前的抵抗没有任何作用。
他被强制丢回手术室。
温向慈戴上口罩,命令道,“绑起来。”
趁着心率回升到最高时,温向慈开始了手术。
一针扎下去。
温向慈都替他捏一把汗。
她知道接下来霍危会生不如死,不忍心看,转身拉上帘子。
姜音正在筹备病毒a的治疗药,越是着急,她的手越稳。
但明显心不在焉。
温向慈知道她身体不好,不敢过于刺激她,走过来道,“任清歌没事,你别担心。”
姜音的手一顿。
“我刚才确实看到了任清歌,她有流产预兆,送去保胎了。”温向慈说,“我刚才故意刺激霍危,就是想看看他的身体极限在哪里。”
她松口气,“霍危那身板,比我想象中要强得多。”
半边身子都踏进鬼门关了,还能吊着最后一口气走那么久。
温向慈,“还不能跟他说实话,现在就全靠他对任清歌那点念想,跟身体里的病毒做斗争了。”
姜音听着霍危痛苦的声音,闭了闭眼。
他这样熬,极有可能会被活活痛死。
但是没有办法。
要么死,要么痛。
必须选一条路。
……
任清歌半靠在床上,平静地望着头顶的药水。
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顺着管子流入她的身体。
正在保护她的孩子,保护她。
任清歌用力地甩掉脑子里的记忆,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要好好活着。
她一直坚信霍危不会离开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任清歌刚闭上眼,霍危的下属就在外敲门。
他拿着营养餐进来,一身风霜,“任小姐,肯定没吃东西吧。”
任清歌强打起精神,“谢谢。”
她认得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霍危吩咐的吗?
他怎么样了?
下属站得规规矩矩,“霍先生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情况还可以,各项数据都很好。”
他悄悄透露,“我听姜小姐说了,今晚上霍先生要是能熬过来,什么都好了。”
任清歌被天大的惊喜震得说不出话。
“真的吗?”
她被骗了好几次,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坚信不疑。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任清歌说,“我身体很好,我打完药就去看看他可以吗?”
下属有点为难,这时候,姜音推开了门,缓缓走进来。
“阿音。”任清歌如同看见救世主,着急地问,“治疗结束了吗?霍危怎么样?”
姜音站在那,目光有些涣散。
“清歌……”
她吐字艰难,仿佛用尽了力气。
“霍危不行了,你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第506章 下辈子早点来娶我
任清歌跌跌撞撞来到手术室门口。
一路上,她都生生憋着那口气不敢吐出来,此刻憋到极致了,她停下来用力呼吸,却没了勇气往里走。
身旁人都没有劝她。
任清歌扶着门把手,手指抖了又抖,滑落了又握住。
才终于推开。
难闻的消毒水味,几乎让她窒息。
任清歌目光紧紧锁着床上那个男人,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