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家族利益和母亲之间,他冷静又理智的放弃了母亲,因为家族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落魄的小门小户之女。
    父亲之前妻子的家族,因为联姻,也捆绑在这一条船上,他们怎么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父亲后面的妻子人选,要么背景比他们强大,能给所有人带来利益,要么戚征鸣维持现状,永不娶妻。
    背后的争权夺利从未停止,父亲他站在漩涡中心,他考虑得太多,也不敢行差踏错。
    父亲爱母亲,戚矢臣知道。
    但是他的爱,还没有到让他自己放弃一切,跟随母亲离去,就好比一个长年身处高位的人,你要他放弃权力放弃所有一切身外之物,跟随爱人离去。
    他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父亲在母亲离去后,从未打扰,也从不多透露任何一分他的心思。
    落子无悔。
    做了选择后,就不应该再去打扰了。
    父亲应该后悔过,但那是他得到权势掌控全局后,才开始后悔的,人总是在得到了一样东西后,开始后悔没有得到另一样心心念念的东西。
    人都是恶劣的。
    但父亲有风度,他控制得很好,他在暗地里给了母亲补偿,掩藏了他的爱意,没有让母亲知道,也没有去打扰她。
    如今父亲年迈,但他还在奔波忙碌。
    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在把身上的担子交给儿子时,让他能自由选择,不被身后的担子所牵制。
    戚矢臣自己的事业发展得风声水起,虽然比不上戚家,但若是以后戚家威胁到他了,他也能脱离出来,自己独自生活,不受控制。
    这也有父亲在背后替他暗中打点的缘故。
    当初父亲抱着自己回去时,经历了一番恶战,戚家自然是乐意戚征鸣有了血脉,但前妻背后的家族自然是不乐意的,他们还准备从旁支里选新的女孩子,继续捆紧这条大船。
    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万事顺遂。
    这是父亲告诉他的。
    父亲教导了他很多人性的恶,以及应对之法,也告诉他要学会承受失去。
    但父亲背地里却悄悄替儿子安排好了一切,尽最大的努力替他扫平障碍。
    戚矢臣觉得自己被虞书所吸引,是必然的,因为他们就像两个极端。
    两个相似的人,是很难□□人的。
    因为你清楚我内心的邪恶,我清楚你的虚伪,就像是两个人相互在照镜子。
    所以两个人谈起情深来,相互都有保留,就算不清楚对方,那我还能不清楚自己吗?
    “戚先生,你在想什么?”
    虞书见对方盯着帐篷一角出神很久了,起初虞书以为戚矢臣是在盯着自己看,但后面发现他是在出神。
    戚矢臣醒过神来,才发觉虞书凑得离他很近,好似有些好奇对方在想什么。
    戚矢臣难得的失态,身子往后退了一点。
    虞书不解,还以为自己吓到他了。
    “睡吧。”
    戚矢臣很快调整好,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该睡觉了。
    在野外,帐篷亮太久的灯,会吸引野兽的,所以能减少光亮就尽力减少。
    虞书好几次都看见过戚矢臣抬手看腕表,其实手表倒没什么好看的,但戚矢臣这块手表好像同普通的手表不一样。
    戚矢臣自然是发觉了虞书的目光。
    戚矢臣把帐篷内的灯关掉,找到小夜灯打开,帐篷内的光线瞬间暗下去。
    戚矢臣把手腕上的表解了下来,他把手表递给虞书,让对方细看。
    “这块手表除了看时间,下方这里的圈是一个小型指南针,在野外辨别方向用的,手表戴在手上,人走动时,就相当于给手表上发条,除了手表坏掉,不用担心会没电的问题,这下方的小框,显示的是温度,是随时都显示的,里面有两个数值,前面的数值是野外的实时温度,后面的是佩戴者的体温。”
    虞书听着他的解说,细看这块手表。
    手表应该是长年佩戴的,上面有不少划痕,手表看上去都很陈旧了。
    虞书看完后,抬起头准备把手表还给戚矢臣时,他一侧身子就碰到了戚矢臣的肩膀。
    为了方便给虞书解说,戚矢臣就坐在他的身侧,离得很近,两人几乎是衣服和衣服都贴在一起了。
    虞书把腕表交到戚矢臣手里,准备保持距离睡觉时,戚矢臣没管那块表,反而是先握住了虞书的手腕。
    昏暗又狭窄的帐篷里,对方这一举动,虞书只觉心慌。
    人在未知事件发生时,第六感都会隐隐的有所提示。
    虞书手轻轻拧动,挣扎,想把手从戚矢臣手中挣脱。
    戚矢臣没有为难虞书,感觉到虞书的动作后,很快的就松了手。
    虞书内心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身侧的人又说话了。
    对方的声音低沉,犹如利剑破开昏暗。
    “虞书,你师兄之前来找过我们,警告我离你远一点,并且告诉我,他是你未婚夫,你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这是真的吗?”
    第39章 意外
    其实戚矢臣他可以在白日和虞书闲谈时, 无意之间和虞书聊起,虞书不会隐瞒,自然会告诉他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