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的晚餐也是汤锅,大家围着一起有说有笑,问清客人来意后,其中一个阿姨给虞书指了指靠近水龙头的一个大桶,让他放进去就可以了。
    还完餐具,两人回了帐篷区域,走到师兄的帐篷时,虞书坚持跟师兄说不用送他了,他自己可以走过去。
    虞书道完晚安后,就回自己的帐篷了。
    回去的时候,虞书看见小帐篷的旁边坐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地面铺了一张垫子。
    他的手里拿着扑克,扑克分为两叠,他两只手依次序的从那两叠扑克中抽牌,抽完后翻开,翻开后像接龙一样放在垫子上。
    虞书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也没有见过这种玩儿法,很好奇,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夜晚在风中站立不动,还是有一点冷的,发丝也被寒风吹得冰冷,贴在脸侧冰凉一片,虞书只看了不到半分钟,就冷得打消了上前去询问的念头。
    太冷了。
    虞书走到自己的帐篷跟前,拉开外面的拉链进了帐篷,帐篷隔绝了外面的寒风,虞书穿着一次性拖鞋,走到行李边,找到睡衣和洗漱用品。
    帐篷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准备好的,但虞书还是没有用,他有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意识,他不喜欢别人进他的画室,也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拿走他的东西,他也不喜欢用外面的洗漱用品。
    但有时候他对于其他方面又随遇而安,不过虞书并不喜欢剖析自己的心理,只是略微的浅想了一下就把这个抛到脑后。
    虞书抱着睡衣和洗漱用品去了洗澡的地方,洗澡的地方离他的帐篷不远,走路十几步的距离。
    淋浴间外围是由许多根粗细一样的木头围成的一个圈。
    虞书推开木门进去,淋浴间里面贴着木头钉了一圈防水的蓬布,不仅挡风而且防走光。
    木头墙上方挂着淋浴器,进木门的右手边钉着置物架,里面还有替换的拖鞋,也放在置物架上的,连塑封袋都没有拆开。
    虞书把衣物褪-下,用发带系住头发。
    发带是绸布的,绸布面料顺滑,时不时的发丝会掉落下来一缕,有时会带来一些小小的困扰,虞书知道,但他也不想把绸布替换成发圈。
    虞书天生痛感强烈,对于别人来说细微的疼痛,与他而言痛感可能会变成双倍,从小到大他尽量避免让自己受伤和磕碰。
    洗漱完后,虞书换上睡衣,他在睡衣外面披上了外套,披好后虞书抱着换下来的衣物准备出去,出去前他回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是否遗漏,确认没有遗漏后他脚步匆匆的回自己的帐篷。
    虞书进了帐篷,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在了架子上,挂好衣服后,虞书在行李箱里找到干净的毛巾,准备等下擦拭头发。
    然而等虞书抬手取发带时,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早就散落下来了,发带也已经不在发丝上了。
    虞书回头看了一下从帐篷到架子的这一小段距离,并没有看见发带,虞书想着有可能是掉落在淋浴间回帐篷的这一条路上了。
    思及此,虞书披上外套,换了鞋往外走,从帐篷平台上下来,虞书没走两步,他就看见前面几步之遥的距离,有一个身型高大的人。
    那人腋下夹着换洗衣物,然后弯腰在地面上捡起了一根长长的发带。
    虞书白日里是不系发带的,只有洗漱的时候才会用,所以除了师兄和家人外,没有人知道他会用发带。
    在原地站了几秒,虞书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去认领,还没等他想出结果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直接把发带捏着,带着往淋浴间去了。
    虞书错过了上前讨要的时机。
    第09章 拥抱
    虞书心中猜测,可能是那个男人看附近没有垃圾箱,便把发带带进淋浴间的垃圾桶扔掉。
    想到此,虞书便不去想发带的事情了,毕竟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他一点都不想要了。
    虞书躺在气垫床上,他视线看向帐篷顶,帐篷顶上方有一处是透明的蓬布,可以通过透明的蓬布看到此刻的天空。
    此时风大,夜空无星。
    看久了眼睛泛酸,虞书缓缓的闭上眼睛。
    许是下午多睡了一会儿,虞书现在并没有睡意。
    风很大,帐篷被吹得哗哗作响,声音并不难以忍受,反而像一曲睡前交响乐。
    帐篷内,冷不丁的传出一声震动,虞书睁开眼看向床头,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虞书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点开屏幕,虞书看见是母亲给他发的消息,问他今天过得开心吗?
    虞书回了两个字:开心。
    随后虞书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他目光盯着床头柜上放着的摆件,那摆件是一盏做旧的煤油灯,里面有煤油和灯芯,应该是应急用的。
    虞书闭上眼入睡了,睡梦中他梦见在一间空旷的画室内,带他的老师很失望的对他说。
    “虞书,你的画里没有感情,你若还是这样的话,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这句话回荡在教室内,如同老旧的放映机放出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梦里的虞书听完老师说的话后,他去看了几位同门师兄师弟的画,他在那些画上一一认真扫过去。
    以画技来说,他们并不如自己,这并不是虞书自大,是以客观角度来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