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作品:《原来我是武侠文女配》 见到叶听寒胸前的痕迹,保险起见,风灵也给他喂了一颗。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中毒的人面色才逐渐转为正常,只是还稍显苍白,有些虚弱的样子。
叶玄星早上醒来看了半场,此时仍有些惴惴,“他那血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毒?”
又想起昨夜差点愤起动剑,差点就腹背受敌,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阮道陵倒在地上,手上的伤口不深,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惊异的看着风灵,即便是用毒高手,能这么快将他的东西分门别类辨认出来,还没错漏,也属罕见了。
只恨他出师不利,碰上了叶听寒和风灵这两人,要知道这些毒药再毒,也要接触到人才有作用。
这两个一个遏制他行动,一个劫走他的宝贝毒药,逼得他不得已祭出杀招,结果还是被人先一步拿下。
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言,阮道陵自认棋差一招,静待受死,只是也不妨碍心中暗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今日是我死,焉知明日他能活?只可惜无法亲眼见到那一幕了。
早上那一幕,梁如是虽然没有出手,但也旁观了全程,之后一直盯着阮道陵,见他一脸赴死的样子,心念几转,提议道:“此人几度出手,皆十分狠辣,不如就地杀了,也免得他再找机会逃出去,为害一方。”
叶玄星难得十分赞同他的话,但终究还没杀过人,把目光投向叶听寒和风灵,等着他们下决断。
叶听寒和风灵对视一眼,又看向上官清。
村子的事这人必然知道些线索,但他如此不配合,确实隐患颇大,若是以往,他必定追究到底,但此番是为归家,若是将麻烦引回去,实在是后患无穷。
上官清看懂了他的顾虑,善解人意道:“此人交给我来看守,你先护送他们离开?”
叶玄星挺想留下来的,但又怕自己拖累误事,便没开口,看向风灵,准备等她拿主意。
风灵并没有留下来掺和的意思,只是目光在梁如是和阮道陵直接转了一圈,暗自思考着。
这一路上,除非是涉及上官清,否则梁如是一向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就显得他方才主动提议的行为颇为稀奇。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但总归不会对上官清不利,既然如此,风灵对上官清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只是想了想,风灵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往手心倒了两粒药丸,顿了下,又加了一粒,走到阮道陵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将药丸倒了进去。
等见着药丸化的差不多了,风灵才松开手。
阮道陵感受着嘴里的味道,心情有些复杂,斜睨着风灵道:“不用这么谨慎吧?”
风灵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药量足,药效起得比较快,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对方就倒下了。
风灵将瓷瓶递给上官清,道:“我喂了三颗,应该能让他昏迷五六个时辰,你可以看情况使用。”
等上官清接过后,又另外拿出一个瓶子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解毒丸,虽然只能解普通毒药,但聊胜于无,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留着防身。”
上官清自然不会说不好。
被毒死的马昨夜就处理了,马车里的东西也都重新整理好,一行人便分作两批,拉着车出发了。
原本凭着马的脚力,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现在靠着人拉,大半天才走到有卖牲畜的大集镇。
马是别想了,最后买了两头骡子。
驾着骡车,天黑前终于进了余州城。
叶家在城里有铺子和院子,但是本家却是在余州下辖的泽县,坐车也要半天的功夫,叶家父母便长居在泽县。
城里的院子住的少,但是因为离得不远,叶父偶尔入城也要落脚,便没有租出去。
院子里留着一个管事和几个婆子,屋子里时常打扫着,叶听寒一行进门不久,屋子就收拾出来了。
进了余州,属于在自家地盘了,之后回泽县,叶听寒也不算太担心,就不打算继续护送了。
嘱咐叶玄星几句,叶听寒就准备连夜赶回去,跟上官清他们会合,先解决那个村子的悬案。
对方手段非同一般,他在江湖上还没有遇见过类似手法,若不是他们碰巧路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叶玄星知道事情严重,不好留他,但是想到风灵的事情,又怕爹娘揍骂,便道:“我明日去跟官府的人说,然后等你们一起回去吧。”
说着,又不确定道:“大哥,你这次回来要去看一下爹娘的吧?你常年不在家里,娘都念你好多回了。”
叶听寒点点头,“放心,回去睡吧。”
叶玄星听到保证,立刻轻松了,有大哥和他那两个朋友在,爹娘就是在生气也不会当场发作,只要过了气头上,爹娘也就顶多骂几声,不会动手了。
他这么大人了,要还挨揍,那就有点丢人了。
等叶玄星离开后,叶听寒才抑制不住的踉跄一步,感受着体内愈加攀升的寒气,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叶听寒紧了紧握剑的手,闭目调息了两三息,才转身往外走,不想,却在内院门口看到了等候在此的风灵。
从拿到阮道陵的毒药后,风灵一直在暗自研究,虽然没能完全破解,但也从中获得了些线索。
加上阮道陵虽然身上的毒药都被她拿走,但他本身的血液也是剧毒,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暗算。
风灵打算将解他血液之毒的解药和这些线索告诉叶听寒,之所以之前不说,主要还是风灵对梁如是有些防备,不希望这些毒落到他的手里,也不想当众得罪他。
在风灵看过来之前,叶听寒已经调整好状态走过去。
“这是?”叶听寒看着风灵递过来的东西疑惑。
“这些是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毒药和解药,我都一一贴了对应的标注。”风灵拿出其中一个,“这个是之前解他血毒的解药,不过单独用也是一种毒药。”
叶听寒接过那个瓶子,就见瓶身上贴着一张写着小字的纸条,上述:寒毒,内服生效,也可解阳热血毒。
“这些药我没能完全分辨出来,不过其中有用到一种罗希花的药材,这种花的生存条件苛刻,我听说只在南疆极度湿热的环境中生长,开放时间极短且不易保存,一般都是即摘即用,他这堆药里用得却不少,我想他的来历或许可以从这里突破。”
“南疆?”叶听寒回忆着江湖中有关的门派,似乎只有传闻中消失已久的百毒王出身南疆,可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叶听寒也只在只言片语中听闻过。
蚀骨的寒意一阵阵的侵袭着他的经脉,叶听寒摇了下头,暂且按下思绪。
灯火暗淡,风灵没有注意到叶听寒的神色异常,直到将东西交给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背,被冰得指尖一缩,风灵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你……”风灵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又去看他脸色,才发现他面无血色,眉梢鬓角还挂着霜雾似的水珠,已被冷汗湿透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我先扶你回房间,或者直接去医馆吧?”风灵扶着他就要走。
叶听寒没动,回握住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这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见他坚持,风灵也只好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听寒看着风灵关切的样子,顿了下,才回:“将近午时的时候。”
“那你岂不是忍了一天?”风灵有些愧疚道,今天这一路,她的注意力都在研究那些药上,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
“药?”风灵低头,忽然想起来,“早上的时候,我给你吃了一颗解药,可是你之前说,你有内功护身,一般的毒对你无用……是我害了你!”
那瓶解药本身是一种寒毒,凭借着以毒攻毒来解的血毒,如果叶听寒本来就没有中血毒,那吃解药,不正是服用寒毒吗!
她总算知道,早上梁如是为什么会突然提议杀人了,果然是没安好心。
“别担心,我可以用内力把毒逼出来,只是需要点时间。”叶听寒不想惹风灵担心,忍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安抚道。
风灵感受着手掌下,他手臂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就知道他有多言不由衷了。
这毒普通医馆大夫怕是解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风灵也不劝他,反而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想我有解毒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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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叶听寒想说胡闹,好不容易把他们先送回来,就是不想他们再牵涉其中。
可是风灵这回无比坚持,虽然白天没太注意,但风灵肯定,那会儿叶听寒的状态绝对没有现在严重,也就更不相信他能用内力排毒的说法,也不想再拖延下去。
院子里养的有备用马匹,叶听寒原本打算骑马赶回去,但是风灵不会骑马,没等风灵叫人再套回马车,叶听寒已经一手环住风灵后腰,轻身一翻,便将人带上马背了。
“扶好。”叶听寒坐在风灵身后,让她抓住马鞍鞍桥前的铁环扶手,自己则握住缰绳,脚后跟轻磕马腹,打马向前。
夜色静谧,一路通畅。
风灵渐渐熟悉了马背上的感觉,在察觉背后又一次的摇晃之后,风灵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臂,将人往前一拉,道:“你就靠着吧,别到时候摔了。”
叶听寒低低的嗯了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感受着身前的热源,下意识一搂,随即意识到不妥,要松开时,又被风灵按住。
叶听寒此时就像一大块冰块,贴在后背上,自然是不好受的,但是感受着他偶尔滴到她脖子上的冷汗,又实在不是讲究男女之防的时候。
风灵试着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控制着马匹向前,连续跑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到达。
上官清早就听到动静,出来却发现是叶听寒带着风灵回来了。
风灵摸索着停了马,却不知道怎么下去,只好摇了摇叶听寒。
叶听寒半醒着,将头从风灵肩上抬起来,续了口气,才手下一紧,圈着风灵的腰,将人带下马来。
落地的时候眼前一黑,往前栽去,幸好风灵及时扶住。
“叶大哥!”上官清也赶紧上前,扶着另一边,问风灵:“这是怎么了?”
“他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上官清一惊。
“先进去再说。”
将叶听寒扶到屋内坐下,叶听寒强撑着打坐吐息,风灵已经看向另一边昏迷的阮道陵。
没来得及回答上官清,风灵先去提针取血,再以甘草中和,让叶听寒服下。
等半个时辰后,叶听寒面色渐渐平静,脸上也恢复了血色,风灵也将叶听寒中毒的原因和之前的推测一并告诉了他们。
“南疆?你确定?”
“从药材上来看,是这样。”看着上官清惊讶的样子,风灵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只是此前他操控的虫潮,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昨天你们问他的那个人?”
“不错。”上官清解释道,“曾经我们三个去关外抓捕过一个叫漠生客的人,此人自号蝎王,善养毒物,并且能够控制蝎潮杀人,手段与此人的虫潮十分相似。那一次我们几乎杀尽了那些蝎子,只可惜,那个漠生客常年在关外活动,熟悉那片沙漠,最后还是将我们甩开逃走了。”
“所以,昨日虫潮再现,你们才会怀疑他和那个漠生客有关联?”
“是的。但是现在想来,他们一个常年在关外活动,一个却出现在南方,可能确实只是手法相似吧。况且漠生客虽然不在中原一带出没,但是武林中善用毒的少,他的一手毒术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以至于出现一些模仿他手法的人,也不算很奇怪。”
“哧!”
药效将尽,阮道陵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模模糊糊听到一阵对漠生客的评价,话里话外,还似乎影射他在偷师,简直有眼无珠!
阮道陵下意识嗤笑一声,想收声已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