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作品:《长生之路

    在他们看来,既然已经进了总坛,那八成就是会成为同帮派的兄弟,而云萝二人修为高一些,现在态度好点,将来他们就能跟云萝二人关系好些,多条人脉。
    就算成不了同伴,也不至于给自己树敌。
    四个邪修给云萝普及了很多关于邪修和帮派的知识。
    帮派是邪道特有的组织,帮派的主要目的就是一些邪修凑在一起作恶,寻找的便是臭气相投的同伙。
    在正道修士的圈子里只有门派和家族,而门派和家族注重的都是感情,门派和家族会非常认真的培养弟子和族人对组织的感情,并靠这种感情配合着利益,将人们联系在一起。
    但在邪修的世界里,利益的占比就更重一些,邪修们交朋友主要就是看你有没有用处,能为组织带来利益的人,就算再讨嫌,也是受组织欢迎的。
    而且,在邪修的眼中,一个人的实力就代表着一切,在帮派里,实力强的可以分配到更轻松收益更多的任务,实力差的就只能做些辛苦活,而对这种规则,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毕竟一个邪修帮派想要立足,就需要大量高手来坐镇,修为高的要保护修为低的,自然要享受到更好的待遇,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如此坦诚的将邪道的规则说给云萝听,没有半分遮掩,就好像这种“强者为尊,利益至上”的生活方式非常自然,理所应当。
    不过,云萝并没有在家族和门派里待过,所以也没有接受过正道修士那种“情感为上,荣誉最大”的教育,对邪修的这套行事方式倒也没那么抵触。
    更何况,她年少无知时对那四个师父投入了不该有的信任和感情,后来四人的离开,也让她认清了现实。
    正道也不一定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比如白洛,他对家族感情也很深,但最后还不是背叛了整个家族,和希音那邪修魔头混在了一起?
    无所谓正道邪道,终究都是逐利的。
    云萝装作一副认真模样,跟着四个邪修走遍了整个银月帮总坛,一路上始终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见没有机会,云萝倒也释然了,既然无法逃走,那留在这银月帮里,或许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一路转下来,云萝了解了整个银月帮的历史,对这银月帮少了几分偏见。
    银月帮虽然是邪修帮派,但算得上是邪修里的一股清流了。
    银月帮的帮众很少组团打家劫舍,也很少欺凌弱小,这帮派在三十年前建成,主要的目的就是对抗铁血寨,与铁血寨争夺黑铁城内的各种资源。
    所以,银月帮中的帮众们也比较“单纯”,他们每天修炼、攒资源、打架、争斗、算计……只有一个目的——怼铁血寨!
    而铁血寨能混成黑铁城第一帮派,自然做了不少的恶,杀了不少的人,这银月帮反而算是在执行正义了。
    所以,一开始铁了心要跑的云萝,在逃跑无望之后,欣然接受了银月帮这个组织。
    能加入一个组织,也能寻求一下庇护,总好过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夜幕降临,银月帮总坛内亮起一盏盏金鱼灯,那些金鱼灯闪着微光,在空中游弋,照亮整个总坛,同时也为这个帮派添了几分活泼气质。
    云萝和二师父站在心魔台前,准备进行宣誓,附近有数十个帮众自发围观,用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张蓉长老为云萝二人的令牌上附加了一些阵法,这阵法能够证明令牌的真伪,然后她将令牌还给二人,笑容温和的提出——
    “宣誓吧。这心魔大誓没太多限制,我们不会强求帮众永远留在帮派里,你们只需要发誓绝不会做出有害银月帮之事即可。”
    太严格的心魔大誓,自然是没人愿意发的,这种程度的誓言,大部分邪修都能接受,云萝也能接受。
    虽然能接受,但是还是有件麻烦事……
    二师父是傀儡,没有丹田,所以无法立下心魔大誓。
    而二师父的傀儡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暴露。
    云萝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二师父,二师父脸上罩着面具,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从他负手而立的站姿来看,他应该并不紧张或害怕。
    云萝脸上自然也不会露出紧张的模样,她迈出一小步,打算开口将心魔大誓这件事糊弄过去。
    二师父却提前一步开口,冷冷道——
    “张蓉长老,恕我无法立下心魔大誓。我是我们家李云小姐结契的仆人,当初为了尽忠,我自己剥夺了自己的立誓资格,我能立下的誓言只有一个,那就是誓死追随我们家小姐,对她言听计从。”
    说着,二师父伸手掀开了自己的黑铁面具,只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自己的额头。
    云萝明白他要做什么,催动灵气配合他。
    只见二师父额头上光洁无比,但当云萝将灵气催动,二师父眉心处便显现出一枚朱砂痣,这是云萝和四个师父之间缔结的主仆血契。
    张蓉长老眉头微皱。
    在她看来,这“王二狗”明显不像是“李云”的仆人,无论怎么看,这“王二狗”都要比“李云”更有气派,也更神秘。
    更古怪的是,她虽然能感受到“王二狗”的修为,却感应不到他身上有一丝灵气。
    但这契约,不像是作伪的。
    这种契约关系往好听了说是仆人,往难听了说,其实就是奴隶,被印下契约的那一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主人控制,没有半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