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急,您睡的太久,血脉不通,奴婢帮您按按就好了。”小荷擦了擦眼角,小心把手放在她腿上轻轻按压揉搓,边道:“娘娘那日救了姜夫人与姜小姐后,忽然就昏睡了过去,是陛下出现亲自将您抱进宫的。”
    想想那日的情形,小荷至今心有余悸,缩了缩脖子胆战心惊道:“您不知道,陛下见您出事,一张脸都黑了,若不是五少爷说您只是力竭昏睡,陛下恐就要当场大开杀戒了。”
    半个月?这么久了么?
    姜芙柳眉微蹙,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外面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龙涎香顺着风涌来,姜芙闭眼,忍着翻涌的思念,淡声道:“本宫累了,你下去吧,关上门,谁都别让进来。”
    “啊?”小荷诧异,难道不该先见一见陛下吗?“娘娘,叶儿已经去请陛下了……”
    “下去。”姜芙冷声命令,面色难看。
    他要进来了,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小荷面色发白,收了声不敢再劝,“是,奴婢告退。”
    出了内殿,小心关上房门,叹息一声往外走,刚到院子,正看到施恒疾步走来。
    “奴婢参见陛下。”
    “免,皇后呢?她现在如何?”男声冷沉,隐含喜色。
    “娘娘……娘娘刚说累了,想歇息会儿,说……”小荷咬唇剩下的话不敢出口。
    施恒剑眉微蹙,“说什么?”
    小荷吓得打了个寒颤,忙小声道:“说谁都不见。”
    施恒薄唇紧抿,俊冷的脸上神色复杂,谁都不见?是不想见他吗?
    想到崖下的一幕,大手紧紧握起,眸中闪过冷光。
    长腿朝前迈出,周身气势骇人。
    小荷看着他推门进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叶儿静静站在她身后,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眼底满是担忧,“娘娘这是何意?”
    这段时日陛下是如何担心娘娘的他们全都看在眼里,每日下了朝,陛下都会来栖凤殿守着娘娘。
    两人明明情义深重,为何娘娘醒来却连见一见陛下都不肯?
    小脸皱成包子,好复杂,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小荷闻言转身白了她一眼,“你还说,娘娘让你去荆州保护姜家人,你呢,你竟然去寻陛下,姜夫人若不出事,娘娘会冒险上断魂崖吗?”
    “我……我……我保护了呀,我去荆州的时候姜夫人早已经带着姜小姐走了多日,我又不知她们去哪了,怎么保护?再……再说了,陛下在荆州失踪,我怎么可能不管。”叶儿结结巴巴解释,心里发虚,声音越来越小。
    自知理亏,抓了抓脸,苦着小脸道:“哎呀,我错了还不行,等会儿我就给娘娘请罪去,没护好姜夫人是我失职,要打要罚全随娘娘。”
    “哎,也不知娘娘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惹恼陛下才好。”小荷叹息,苦着脸坐下。
    陛下发怒实在太可怕了,她真担心娘娘受不住。
    “放心吧,陛下就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娘娘。”叶儿大大咧咧坐在她身边。
    两个丫头托着小脸呆呆望着湛蓝的天空。
    殿内,姜芙听到动静,侧身面向里侧,锦被下的手紧紧攥起。
    “就这么不想见我?”男声暗哑沉重。
    姜芙身子紧绷,死死咬着下唇,如何会不想,她想的心都疼了。
    床侧塌陷,施恒在她身边躺下,大手霸道揽住她,闭上眼将头埋在她颈间,喃喃道:“芙儿,你不能再出事了。”
    男人的呼吸烫人的很,姜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叹息一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俊冷的五官比走时更深邃,抬手轻轻摸向男人的脸,“你瘦了,累吗?”
    去了这么久定是遇到难办的事,但她没问,施恒也未说。
    两人就这么抱着,静静看着对方。
    忽然,施恒翻身栖上,薄唇用力压向姜芙,凤眸中满是贪恋与纠结。
    唇齿相依,辗转缠绵,姜芙死死抓着被角,无奈闭上眼。
    就让她再放纵这一次吧。
    手缓缓揽住男人修长的脖颈,主动伸出小舌,抵死勾缠。
    施恒红了眼,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更加粗重。
    良久……他猛地翻身离开,揽着她隐忍道:“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受不住。”
    感受着身侧男人磅礴的欲望,姜芙轻笑出声,娇躯轻颤,这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忍耐力了?
    知道他忍的难受,不敢再撩拨他,姜芙埋首在他怀里,闷声道:“那就睡会儿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他不用去想朝中之事,她也不用想什么时候离开皇宫。
    尽管时光短暂,但也是美好的。
    两人相拥无言,殿内寂静温馨。
    直到外面响起福全尖锐的喊声,“陛下,长春宫的那位醒了。”
    施恒面上一喜,快速起身,一句话没说大步开门离开。
    姜芙愣愣看着门打开又关上,明黄色的衣角转眼消失,若不是枕边残留的龙涎香味,她还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勾唇苦笑,无力睁大眼望着帐顶,刚拆了个迎春宫,又来了个长春宫,他一去那么久,难不成是带了位美人回来?
    抬手摸上肚子,喃喃道:“皇儿,你说你父皇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