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起,拂晓赐座。”
    燕国公夫人笑着在对面坐下,“今日能来赏花宴真是托了娘娘的福,臣妇是来道谢的。”
    姜芙笑的温婉,“夫人客气,您能来本宫实属意外。”
    燕国公一向置身事外,很少参加各家举办的宴会,今日能来,惊讶的恐怕不止她吧。
    燕国公夫人尴尬笑了笑,“这不是犬子已行冠礼,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今日京都各家闺秀全来了,臣妇便想着让家里那个榆木疙瘩来见见世面。”
    感情是来找儿媳妇的,姜芙失笑,“那夫人可看到合适的?”
    燕国公夫人脸上笑意收起,愁眉苦脸道:“臣妇倒是看哪位小姐都好,可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看长相,哪能看出人品如何。不知娘娘能否帮臣妇想个主意,让这些贵女们展露一下才艺,一来为娘娘助兴解闷,二来也让我那混蛋儿子看看,我这当娘的为了他的婚事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希望他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父母的良苦用心。”
    燕世子刚行冠礼,燕夫人就要急着定下亲事,属实太过着急了些。不过她既然提出来,答应了也无妨,谁让自己在这坐着实在太无聊呢。
    想到此,姜芙淡笑道:“赏花宴只赏花吃酒确实无趣了些,拂晓去唤柳昭仪来。”
    拂晓皱眉,担忧看向姜芙,“娘娘您自己……”
    “去吧,本宫就坐着不动,又有国公夫人陪着,能出什么事。你快去快回就是了。”
    姜芙说着朝国公夫人无奈笑了笑,“国公夫人见笑,自从本宫怀了龙嗣,她整日疑神疑鬼的,搞的本宫不得自在。”
    第155章 纨绔救人
    燕夫人满脸艳羡,“娘娘身份尊贵自然要比旁人仔细些,陛下爱重您这是好事啊。”
    正说着,拂晓带着柳昭仪匆匆走来,两人步伐走的极快,裙摆都要飞起来似得。
    “娘娘,柳昭仪来了。”
    姜芙看着满头细汗,气息微喘的柳昭仪,无语瞪了眼拂晓,嗔怪道:“这么急做什么?本宫还能跑了?瞧瞧把柳昭仪累的。赶紧坐下,喝口水缓缓。”
    柳昭仪长得不艳丽,但却很耐看,脸型廋长,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她毫不在意笑道:“您招臣妾来,臣妾当然得跑快些,只是娘娘下次随意使唤个小宫女去就行,何必使唤拂晓,您现在身子重,正事离不得人的时候。”
    说着坐下,动作豪放,丝毫没有其他嫔妃见到皇后时的拘谨。
    这几日摆弄赏花宴,柳昭仪与拂晓没少见面,一来二去,两个性子相仿的人相见恨晚,私下就差拜天地义结金兰了。
    拂晓看着她的举动皱眉,“咳咳……”
    柳昭仪收到信号,看了她一眼尴尬一笑,分开的腿忙并拢起来,腰杆挺直,臀向前移,勉强维持端庄大方的模样。
    拂晓见状挑了挑眉,满意站在姜芙身后。
    对面的燕国公夫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嘴角笑意更浓。
    姜芙哭笑不得,指着柳昭仪对燕国公夫人笑道:“您瞧瞧,咱们柳昭仪来表演变脸来了。”
    燕国公夫人忍不住笑出声,“看的出柳昭仪性子直爽,有她在身边,娘娘也开怀不少。”
    姜芙瞪了浑身紧绷的柳昭仪一眼,笑骂道:“行了,原形毕露了还装什么。本宫刚同燕国公夫人商议,今日这赏花宴只吃酒赏花未免寡淡了些,不如让这些小姐们出个才艺给大大家助兴,你觉得如何?”
    柳昭仪被两人笑的面上泛红,“娘娘做主就好,何须问臣妾。”
    姜芙:“你是主办人,自然要问你才行。”
    柳昭仪眼珠滚动,目光落在人群中的燕世子身上,心中将燕国公夫人的来意猜了大概。
    于是也不推脱,直言道:“既然娘娘如此说,那就交给臣妾吧。”
    说完起身告退,大步离去。
    一番操作看的燕国公夫人傻了眼,这是太过爽直还是脑子缺根筋?
    娘娘问她,她就一声不推脱的应下了?
    ……
    凉亭下,觥筹交错,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林初云搀着母亲,孤零零站在角落里,身上的衣物首饰与这盛景显得格格不入。
    林初雪带着一群好友,如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般高傲朝她们走来,
    “大姐姐怎么躲在这儿?前面公子们在玩投壶,我们正要去看,你要不要跟着来瞧瞧?”
    林初雪身后一身穿橙色烟纱裙的女子掩鼻嫌弃打量着林初云,皱眉道:“林初雪这是你姐姐?怎么穿的这么寒酸?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婢女呢,咱们走吧千万别带着她,太丢人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嘲讽,“同样是姐妹,怎么相差如此之大,二小姐珠玉裹身,大小姐却只戴一根银簪,这可是宫宴,如此装扮也太失礼了。”
    “也许人家就想来个出其不意呢,瞧她那副狐媚子样,装的唯唯诺诺好像咱们欺负她似得。”
    “林二小姐咱们快走吧,不要理她了。”
    林初云挽着母亲的手微微颤抖,林初雪,她都已经忍让至此,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
    爹爹你已经抢走了,她与母亲只想要个安身立命之所难道也不行吗?
    她是嫡,林初雪才是庶,嫡庶有别,自古不变,她为何要怕一位小妾生的庶女!
    想到此林初云眸底闪过冷光,猛地抬头直直看向高傲的林初雪,淡声道:“我与母亲为何如此装扮,他们不知,难道二妹妹也不知吗?还是你那做姨娘的娘没有告诉你,她抢了府里的管家权后,每月只给我们母女粗实果腹,我们能有衣物蔽体已然不易,二妹妹想让我们穿的光鲜些自然可以,只需姨娘开开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