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推门进去,迎面一封奏折飞来。
    吓得他忙转身躲开,弯腰捡起奏折看了两眼,稀奇笑道:“这奏折写的倒是新奇,寥寥几行字便将事情原委写的一清二楚,不像以前,满篇之乎者也看的人头疼。”
    施恒单手撑着额头,满脸阴郁,“你怎么来了?”
    齐子骞将奏折扔到御案上,径自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托脸看着他笑道:“我来看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哈哈哈哈。”
    施恒冷冷睨了他了一眼。
    齐子骞笑声止住,揉了揉鼻子好奇问:“真上心了?稀奇啊,石头也能开花。不是我说你,依你的性子还能让自己受这份冤枉气?想要抢就是了,今日怎么自己躲起来生闷气?”
    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嬉笑声,施恒只觉得头更疼了,揉了揉额角,冷声道:“你若是闲得慌,不如去查查楚家分支贪墨的事。”
    齐子骞放下手,学着他的样子靠进椅子里,懒洋洋道:“不去,风吹日晒的我这皮肤怎么受得了。”
    他男生女相,也不知道他娘怀他的时候吃了什么,使得他的皮肤嫩的如同豆腐,不能风吹不能日晒,不然就红肿麻痒难受的很。
    “说你的事呢,怎么扯我身上了。快说说你和皇后怎么了?她不让你上床了?”
    说起这个,齐子骞双眼放光,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施恒脸上更黑,身上冷气四溢。
    若是旁人恐怕已经快要吓死,偏齐子骞不怕,他让人为他取来披风将自己裹个严实,继续道:“你看看,还没说两句又开始放冷气,如此这般有几个女子能喜欢。”
    “朕不需女子喜欢。”
    “是,是,你不需要,皇后冷了你几日,你瞅瞅你自己,脸黑的跟锅底似得,还说不在乎骗鬼呢。我给你说啊,女人啊,其实好哄的很,想知道吗?”齐子骞贱兮兮停住不说,看着对方竖起的耳朵,拿出腰间酒壶晃了晃,“咦?怎么没了?”
    “福全,摆膳。”
    “哎,是,摆膳。”福全笑开,大声喊道。
    这几日他可急死了,陛下胃口不佳,每次吃几口便说饱了,一个大男人吃那么点哪成啊。
    眼瞅着陛下消瘦,他急的恨不能跑去栖凤殿找皇后娘娘,好在今日右相来了。
    不多久膳食被太监们逐一端了进来。
    齐子骞目光落在最后一位小太监手上,莹白的玉壶散发着诱人的酒香,他深吸一口气,朗声笑道:“还是陛下懂微臣,快拿过来,让我品品究竟是何种美酒。”
    小太监知他身份,不敢耽误,忙将酒送去。
    齐子骞伸出玉白的手拎起酒壶,先为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好酒,清香而不腻,陛下果真大方。”
    施恒压下眼角,抢过他手中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齐子骞咋舌,“牛饮,可惜了这么好的酒。”
    福全盛了一碗汤送上,担忧道:“空腹饮酒太过伤身,陛下还是先喝口热汤吧。”
    施恒看也未看,又为自己倒上一杯,沉声命令,“你们都退下。”
    “这……”福全担忧看了眼齐子骞。
    齐子骞摆摆手,笑道:“走吧,走吧,我还能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是,奴才们告退。”福全不敢再劝,低头后退出去。
    等没了外人,齐子骞夺过他手中酒壶,调笑道:“谁能想到冷冽无情的陛下竟为了一女子借酒消愁,只是平白浪费了这美酒。”
    施恒白了他一眼,嗤笑道:“不是你想喝?咱们许久未在一起畅饮,不如今日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不醉不归?哈哈哈,好,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来干了!”
    两个苍梧最尊贵的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痛快。
    福全看着送进去的一壶又一壶烈酒,心尖直颤,完了,这么喝下去非出事不可。
    齐大人这哪是来开解的,分明是来惹事的。
    第145章 施恒醉酒夜闯栖凤殿
    天色渐暗,福全等了焦急,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好像没了声响。
    试着小声喊了喊,“陛下?陛下可要奴才进去伺候?”
    里面一片寂静,福全手放在门上,正要推门进去。
    忽然一声怒吼传来,“滚!”
    福全脸色一白,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出声。
    殿内齐子骞玉面潮红嗤笑一声,起身晃晃悠悠走到软榻上躺下,“你啊越喝越心烦,倒不如直接去找那人问个明白。”
    “问?如何问?又该问些什么?”施恒仰头灌下一壶酒,龙袍凌乱,晶莹的酒水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滑下。
    齐子骞美人侧卧,似醉非醉轻声笑了笑,“当然问你心中最疑惑的,当年杀敌你都不怕,怎么今日在儿女情事上犯了难,有话就说明白,有误会就解开,何必像现在这样独自生闷气。”
    说完自己便觉得好笑,无奈摇头,他虽与陛下年龄相仿,可至今未尝情滋味,如今竟安慰起陛下来了。
    闭目醍壶,酒水从空中落入他口中,一滴未洒。
    施恒如梦初醒,凤目幽冷,“你说的对,想不通问就是了。”
    说完撑着桌子摇摇晃晃起身,浑身散发着冷意朝外走去。
    殿门猛然打开,外面昏昏欲睡的福全打个激灵,“陛下?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