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这么大的太阳,您肌肤娇嫩晒伤了可怎么好。”
    “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老奴一般见识了,陛下心疼您,您快回去吧。”
    说着偷偷瞄了眼皇后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又苦着脸唉声叹气道:“娘娘您是不知道陛下有多辛苦,昨日他在您殿里折腾了一宿,还没睡着就又起来上早朝,这还不算,这几日您和陛下不在,御案上的奏折都堆成山了。”
    “哎,娘娘啊,您快回去吧,不是陛下不见您,而是不能见啊。等陛下忙完了,您再来行不?”
    说完小心翼翼看向皇后,顺道给一旁站着的小宫女使个眼色。
    春知翻个白眼,她到现在都记得这个老太监对她家娘娘做过的好事,要不是心疼娘娘,她才懒得搭理他。
    扶着姜芙的胳膊晃了晃,撒娇着喊道:“娘娘,咱们走吧,您就当心疼心疼奴婢,奴婢站的腿都疼了。”
    “再说了,陛下是在忙,又不是真的不见您,咱们犯不着受这份罪是不?”
    姜芙长睫抖动,心底叹息,傻春知,本宫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抬眸厌恶看向福寿海,忽然一道金光闪过,姜芙捂着眼痛呼出声,“啊……”
    她的眼睛。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太医呢,快去看太医……”
    “皇后娘娘您别吓老奴啊,天老爷啊,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喊太医啊!”
    太监和宫女焦急的喊叫声在姜芙耳边响起,接着是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喊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她的眼睛太疼了,同重生前那样,疼的钻心。
    忽然她被人被抱起,鼻尖是熟悉的龙涎香,施恒来了,她捂着眼睛躺在他怀中,一张小脸白的吓人。
    “芙儿,你怎么了?”
    “狗奴才,滚,若芙儿有事,朕活剐了你,滚……”暴怒的吼声中满是慌乱。
    她听着耳边慌乱的心跳,张张嘴想告诉他,她没事。
    可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身子轻的像要飞起来。
    一阵风吹过,她轻飘飘坐起,诧异看着下面,施恒正抱着另外一个她焦急的往养心殿跑。
    往日冷戾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和害怕,暴君在害怕?这可真是奇了。
    只是她现在是怎么了?抬手,阳光透过双手照射在地上,一片金色的树叶飞落,她试着去接,落叶却穿手而过。
    姜芙苦笑,她明白了,之前的八百年她都是以这种方式活着,只是她怎么忽然死了?
    她还没有见爹爹和娘亲呢,还没看着春知风光嫁人,她怎么能死呢。
    不甘的跟着施恒飘入养心殿,试图想再次进入身体里,可每次她都被一道金光挡了回来。
    姜芙心慌了,怎么会这样?那道金光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命簿上的,它不是已经与她融为一体了吗?为何会反噬自己?
    难道……是惩罚她逆天改命?
    “芙儿,别怕,朕这就救你。有朕在,谁都别想把你带走。”暴君摸着她的脸,眼底猩红暴戾。
    一滴晶莹落下,姜芙觉得自己脸上被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茫然看向暴君,“他哭了?”
    还有他喊自己什么?芙儿?那可是只有家人才会唤的乳名,他真的把自己当做妻子了?
    施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姜芙惊骇看着他卷起广袖,用刀狠狠在胳膊上划了一刀。
    血,顺着胳膊滴入她嘴里,苍白的唇色瞬间红艳夺目。
    这就是他说的救?用血救她?
    原来他胳膊上的那么多刀伤,全是因为她,是了,她想起来了,麓山寺,她上了奈何桥,是他将她喊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最恨姜家人吗?为何还要救她?
    上辈子他可是让姜家人的尸体,整整齐齐的飘荡在城楼上暴晒了三个月。
    前世种种悲剧再现眼前,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瞬间消散,剩下的只有滚滚恨意。
    嫌恶的抹了把嘴,气恼喊道:
    “施恒停下,我不要喝你的血。”
    “上辈子你欠我的,这辈子再多血也还不了,停下!”
    第25章 命簿再现
    施恒听不到,眼底是偏执的疯狂,手起刀落,又是一刀,这次血流的更快了。
    四周的奴才看傻了眼,他们第一次见陛下因为别人而伤了自己。
    福寿海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哭喊:“陛下,求求您保重龙体啊,要用血就用老奴的吧。”
    施恒沉着脸,炙热的盯着床上的人儿,心底是想毁灭一切的狂乱,麓山寺朕能救你,这次也一样能救你。
    老秃驴说朕乃天子,鬼神惧之,朕不放的人看哪个敢带走 。
    “芙儿,你若不醒,朕就发兵攻打荆州,楚相说姜忠国自立为王,无旨斩杀御史,其罪当斩。你说朕把他们挂在城楼上暴晒三月如何?”
    “芙儿,你若不想他们死,就立刻睁开眼,看一眼朕,只一眼,朕就放过姜家。”
    暴戾的男声带着威胁,姜芙肝胆俱裂,他说什么?爹爹自立为王?无旨斩杀御史?这不可能,爹爹虽古板正直不满施恒手段狠厉,但他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