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
    即便周遭的队友相继称赞,然而飞鸟柚夏却看着球的落点,若有所思。
    她其实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将球托给自己。
    毕竟按照这三天的练习下来,飞鸟柚夏发现对方打球的风格十分稳紮稳打,方才那样的情况应该会选择传给另一边的副攻才对。
    但是如果是自己的话……
    大概会做出跟对方那球一样的选择吧。
    就在她正思考时,神山有野也从旁边走了过来朝她笑了笑:“打得好。”
    飞鸟柚夏愣了下,很快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神山前辈的球给得很好。”
    她顿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问出自己所想的那个问题。
    想了想,飞鸟柚夏还是主动开了口:“那个,神山前辈。”
    “怎么了?”
    神山有野收回刚要踏出的步伐,好奇的看向了面前明显满脸困惑的银发少女。
    飞鸟柚夏先是迟疑了几秒,才开口询问道:“就是,神山前辈刚刚那一球,为什么会托给我呢?”
    “啊……这个啊。”
    神山有野看了一眼网子对面正被教练挨个指导的其他人,才将视线收回来,面对着正困惑等待自己答案的飞鸟柚夏。
    她其实在国中时就听过了对方的名字,只是相较于对方的国中属于排球强校,她们的队伍最好的一次成绩也就是仅仅打进过一次全国大赛,便在第一轮败北回去了。
    所以她很好奇,那个总是被天内和二阶堂提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经过她的观察,就能发现对方不管是对待排球的态度,还是对胜利的执着,以及掌控全局的观察力和预判能力,自然的就好像她本来就该站在排球场上一样。
    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因为我看了飞鸟你的打法,觉得很有意思,所以稍微试了下。”
    看着面前有些楞怔的少女,她笑了笑说道。
    只是看看就学会了……吗?
    飞鸟柚夏稍稍垂下了眼帘。
    神山有野好奇的看了眼她的表情,本以为会看见有些消沉的眼神,却只从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看见了,名为“期待”的光。
    嗯,是这样啊。
    她弯了弯嘴角,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走去了发球区。
    墨绿色的双眼中,对于胜利的执着一闪而过。
    ——但是,自己可不会输给你啊。
    练习结束后,飞鸟柚夏用毛巾擦了擦汗,还是觉得有什么残留在身上,感觉不太舒服的样子。
    干脆先去洗个澡好了,反正她洗澡的时间也不会很久,应该赶得上吃饭时间。
    想到这里,她便跟天内叶歌与渡部望说了一声,让她们不用等自己吃饭,就回到了房间冲了个澡。
    在将头发大致吹干后,飞鸟柚夏发现自己动作还算迅速,所以距离开始用餐时间也并没有太久,甚至可以说是很早。
    她很快下了楼,发现此时食堂里人并没有很多,天内叶歌与渡部望似乎也还没有下来的样子。
    还是先装饭吧,估计等等她们两个就会过来了。
    飞鸟柚夏想着,随手拿起一旁被清洗干净的餐具,排在了本来就不是很多人的队伍后面。
    她随意的看了眼今天的菜,余光正好瞥见了排在自己正前方的黄色身影。
    由于黄色实在太过显眼,飞鸟柚夏下意识往那里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站在自己前面的正是佐久早圣臣。
    他此时正拿着餐盘,每挖起一杓,便仔细的盯着面前的菜,确保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进自己带的盘子里。
    佐久早前辈这是怕被下毒了吗?
    飞鸟柚夏眨了眨眼,也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着对方。
    反正她并不是很急,后面也暂时没有人排队——估计这也是对方这么早过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然而即便佐久早圣臣本人再怎么小心,他也无法控制其他人出的“意外”。
    就在几人井然有序的打着菜时,排在佐久早圣臣前面的一名男排的选手,随手将手中的杓子放下,却没注意到自己放手的高度太高,导致了杓子落到了菜上旁边的酱汁上。
    也就在那一刹那,几滴深色的酱汁瞬间就往正好在旁边的佐久早圣臣袭来,即便后者已经以极快的反应力想要闪躲,他身侧偏后的衣服上仍旧被迫沾上了几滴污渍。
    正好排在他身后的飞鸟柚夏能看得见,面前的人一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佐久早圣臣虽然只有眼角余光扫到那一瞬间,但他绝对确定自己刚刚的衣服被弄脏了!
    “喂。”
    做为罪魁祸首的少年这才注意到对方黑着的脸色,但见对方看起来好像没怎样,便只是草草道了歉“啊,抱歉抱歉”便拿着自己的餐盘离开了。
    ……呜哇,佐久早前辈感觉超级不爽的啊。
    她瞅了瞅对方的表情。
    面前的佐久早圣臣倒没有直接追上去跟对方理论,毕竟在他看来,事情有轻重缓急,身上的衣服弄脏了肯定得要先解决这个问题——至于人,那就好解决得多。
    他单手拿着餐盘,另一手揪了一下衣服,扭过头看着背后被沾到的位置,顿时陷入了沉默。
    到底是怎么沾到这种位置的?!
    因为刚好沾到的是衣服,不能直接脱了,再加上他现在拿着的是自己的餐盘,要是先放在位置上,等换衣服回来后估计那饭他自己也不敢吃了——谁知道在他人不在场的时候他的饭会遭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