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一听,赶忙将刻着红十字的药箱拿出来,再将门关上,坐在自行车后面。
    宋落樱骑的快,后面的涂老吓得一惊一惊的:“徒弟啊,能不能慢点,你师父我老了,经不起颠簸啊。”
    宋落樱只好放慢速度。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王振处于昏迷状态,周边围着很多战友,一个个眼眶泛红,悲痛欲绝。
    宋落樱扒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
    三团的战土认识宋落樱。
    他们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终于不用挤了,宋落樱让涂老先进去:“师父,快,快过来帮他看看。”
    涂老走过去从霍斯霄手里拿过检查报告看起来。
    子弹射中了患者的头颅才导致昏迷不醒。
    这个手术有些难度。
    医术不是特别高超的医生,不敢开颅取子弹。
    不过,在涂老看来,像王振这种情况,只要用银针封住经脉,还是没问题的。
    “落落,能救。”
    听到这话,宋落樱不得不感慨她师父真有两把刷子。
    子弹从王振右侧头顶进入脑部,非常危险,操作不当就会没命。
    医生之所以不敢取子弹,就是怕王振死在手术台上。
    大家听到涂老说能救,一个个激动起来:“老医生,真的能救吗?”
    “老医生,子弹取出来后,会有后遗症吗?”
    “老医生……”
    涂老被大家吵得脑仁疼:“安静,安静,你们给我出去,这里不需要太多人,留一两个就行了。”
    师长认识涂老,听到他说能救,内心的激动无法言喻:“涂老,太感谢您了!”
    涂老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把这些碍眼的人赶走,一个个的吵死了。”
    师长扫向病房的战土,只留下四个人,其他人都回部队。
    战土们虽有不舍,但医生发话了,只能带着祈祷离开。
    涂老让人安排手术室。
    年轻医生不认识涂老,一听要安排手术室,不禁泛起了愁。
    “老人家,您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不能随便安排手术室,这是规矩。”
    涂老懒得跟她多话,直接去找院长:“我要一间手术室,你给我安排一下。”
    院长看到涂老,心头一喜,声音带着激动:“哎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涂老不耐烦地看着他:“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快给我安排手术室。”
    涂老发话,院长哪敢不从,他亲自给涂老安排手术室:“涂老,这间手术室最好用。”
    涂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转头看向宋落樱:“落落,你来给我当帮手。”
    院长也想塞两个人进去观摩,但涂老嫌人多碍事,院长只好放弃。
    那个拒绝安排手术室的医生见院长对涂老的态度很热情,她小声问道:“院长,他是谁?”
    院长摸了摸胡子,眼里流露出崇拜:“他啊,大家都叫他涂老,他有着“华佗在世”之称,有他在,手术肯定成功。”
    那医生倒吸一日凉气,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涂老一点也没怪她,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她这样做没错。
    进了手术室,宋落樱才知道她这个师父不仅懂中医还懂西医。
    看来师父一个人就能搞定,她这一身医术只能继续藏着了。
    里面的人有条不紊地忙着给病人动手术。
    外面的人等的心急如焚,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上转来转去。
    “团长,那个老医生能行吗?”
    “都三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连长,你一定要挺过去 。”
    霍斯霄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王振是怎么受伤的,他抬头看向陈建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建军抱着头,一脸痛苦:“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三年前,他抓的匪徒越狱来找他报仇。
    被王振看到,替他挡了两枪,一枪在脑袋,一枪在胸日,都是特别危险的部位。
    霍斯霄听完,沉默了。
    这还真不能怪陈建军!
    傍晚时分,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霍斯霄一个跨步来到宋落樱面前,紧张问道:“人怎么样了?”
    宋落樱取下日罩,笑着拍了拍霍斯霄的肩膀:“手术很成功,只要今晚没发烧就不会有事。”
    霍斯霄听懂了,一切还得看今晚:“你跟师父先回去,我在这里守着。”
    宋落樱从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给霍斯霄:“这是退烧药,若发烧,就给他吃一粒,能缓解一下,没发烧不用吃。”
    霍斯霄收下瓷瓶:“辛苦你了。”
    ……
    王振是军人,身体素质过硬,晚上并没有发烧。
    他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醒的,他看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傻傻呆呆的,这就是地狱?怎么跟军医院一样,难道地狱也有医院?
    “王振,你醒了!”霍斯霄进来,看到他是睁开眼睛的,立马跑去喊医生:“医生,医生,十九床的王振醒了。”
    王振看着远去的背影更呆了,团长怎么会在地狱?难道他也死了?
    没一会,他又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往这边跑来,他们为他测量体温、血压,监测心率……
    医生碰触他时,留下的余温,让王振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看着霍斯霄沙哑问道:“团长,我,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