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作品:《离婚冷静期》 是一件没见尹迦丞穿过的大衣。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突兀的物品。
客厅空调也没在工作。
钟婧掏出手机又给尹迦丞拨过去电话,手机铃声却响起在沙发上那件衣服的口袋里。
钟婧摸出来尹迦丞的手机,点亮屏幕,未接电话和短信一个一个跳出来。
他回来了?
钟婧转身进卧室去找人,然而卧室空荡荡,床上被子叠得整齐,也不见他人。
依次去开次卧和书房的门,灯都是灭着的,没有任何声响。
人呢?
钟婧叫了两声尹迦丞的名字,空寂的夜里她的声音清晰可辨,再没有人应她就稍微有点觉得恐怖了。
活人消失术?
“钟婧。”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来不及转身,她肩上传来些许力道,被人自身后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吐在她耳边,是他。
尹迦丞情绪不太对,抱着她的胳膊渐渐收紧,将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又急又凶地吻上来,瞬间掠夺呼吸。
傅芮乔给她挑的这条裙子侧边露肤面积极大,他冰凉的手掌落在那上面让她脊背一僵。
下面的布料推上去,上面的布料扯下来,最后堆叠在一起挂在腰间。
多余。
钟婧被他亲得发懵,眼前的人不斯文也不克制,一点都不像尹迦丞。
他像只受了惊的小鹿,眼神无助地朝她扑过来,钟婧不知道他是在求安慰还是求救。
但她知道,不论他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她都想给。
不是因为今天是他过生日,而是因为,那眼神让她一瞬间心疼。
是……今天有手术失败了吗?
钟婧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拍了拍他,伸手想要去指餐桌上的蛋糕,想让他赶在十二点前许下愿望。
可他却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尹迦丞将人推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墙上,吻自她的薄唇一路下移,所到之处,烙上斑斑印记。
钟婧从最开始的稳稳站立,到后来的绵软无力整个人瘫在尹迦丞手里,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钟婧脑海中还一直想着要让他先点蜡烛,却没想到他选择了先来点燃她。
不是这样的,钟婧努力寻找自己的意识。
她原本设想的重要环节不是这样的。
这太突然了,不给她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钟婧曾经好奇过,像尹迦丞这样沉稳冷静的男人,失控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却原来,真的到这一刻,她竟然连睁开眼睛看他的那一丝力气都被抽尽。
她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的,世界混沌模糊,再睁眼,已经被重重压向那张平整的床单之上。
床单没有什么褶皱,他拿熨斗熨烫的是她。
不疼,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居然毫无痛意。
她仿佛被揉成一团,在他的手里,顷刻间,化了。
作者有话说:
怕有阅读障碍所以补了个转场,未完待续。
第24章 两次
◎只知道夜还长,夜里常有狼。◎
空气安静到每一呼一吸都清晰可闻, 明明室温很低,外套还挂在她胳膊上,镂空的裙子明明该有凉意, 却在他的抚弄下逐渐升温。
钟婧的裙子被推至腰间,人软软的落在他怀里。
很难想象, 光是接个吻就如此耗费力气。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钟婧感觉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面前的人吸走了。
直到他放开她的唇, 给她呼吸的权利,她却听见那呼吸不是呼吸,是压抑着的某种不像是自她口中发出的细喘。
她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啊, 救命!
钟婧轻轻扣住他脑后, 对方嘴巴忽然停下来,不知是不是他吮吸的动作绑定了那种奇怪的声音,那动作稍有停顿, 她也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得到片刻的安宁。
尹迦丞端起人抱走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 钟婧感到一阵晕眩, 再睁眼,人已被压在卧室那张大床上。
飘窗上的窗帘还敞开着,窗外银寒的月光洒进来,如同一层微微细霾,朦朦胧胧, 称不上白,但盖在他身上犹如神圣的加冕。
他的眼神脆弱无比, 佣紧她, 感受她身体渐渐升起的温度, 他胸膛压住的两片雪堆开始融化, 俯身一直往下,贴上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蒙住他这双眼睛的蕾丝。
尹迦丞觉得自己就是《桃花源记》里面的那位渔夫。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溪水是沁甜的。
渴久的人,如遇甘霖。
再没有什么地方的风景能比过这片桃林,尹迦丞流连许久,感觉到溪水漫上岸,芳草被浇灌,整片桃林的土地肥沃潮湿。
此时最适宜犁地耕种。
道阻且长,是他未曾涉足过的地方,理智残存,他想起要带上锦囊。
他要保护她。
桃林之美,非眼见为全,需深入其境,沉浸其中。
便舍船,从口入。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不是鸡犬相闻,是小猫在嘤咛。
……
怡然自得。
最后关头,尹迦丞伏在钟婧肩头,手指轻柔地拂去她眼角湿意,亲吻她额头细细密密一层薄汗。
她像个羽绒被子,束缚他也温暖他。
直至颤抖平复,钟婧抱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垂落,尹迦丞盯着她咬唇的动作,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钟婧深呼吸一口,重新伸手去抱住他,摇头:“不用对不起,虽然意料之外,但却在计划之中,我说过我愿意的。”
“你刚才哭了,但我没有停。”
“没关系。”
“可我是罪人。”
身上的人终于不再僵硬地撑着胳膊,卸下大半力量落到她身侧的床上,钟婧也微微转身,往下挪了挪,吻上他冰冷的唇。
“你做医生这么久了,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控制,手术失败、术后感染、癌症复发,这些都是存在在概率里面的,你不必为了自己没有超能力而感到抱歉。”
“你已经是一个很棒的医生了。”
有热热的湿意落到她唇边,钟婧愣了愣,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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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是如果我今天没有给他签那个字,他就不会冰冰凉凉地躺在那里了。”
“他从走出医院,到回来,一共不超过十分钟。”
……
钟婧从这三言两语里勾勒完整下午发生的一切。
如果主治医师不签字,患者不能出院,不会上那辆出租车,不会出这场车祸。
是这样吗?
她并不这么认为。
尹迦丞慢慢泄了全部的力气,躺下来不再说话。
却听见刚才一直“呜呜呜”的细嗓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今天不给他签字,凭他对这场约会的重视,他可能会请假外出或者干脆偷溜出去,今天你不当班,无论哪种情况车祸都照样会发生,而且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形,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和医院大概率还要担责。”
“而且……这明明就是一个偶然事件,你不要想太多。”
她用他曾经安慰她的话,回过头来安慰尹迦丞。
不知道对他来说会不会有作用,但当时这一句话,让她瞬间想开许多。
“我给他开出院医嘱的时候,他和我说,他上一次见到女朋友还是暑假,因为对方下半年备战考研,两人约好考完试一起庆祝恋爱三周年。”
“我在医院看到他女朋友了……但他没看到。”
钟婧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餐厅角落里那个女孩儿,盛装打扮,年轻漂亮。
真的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来日方长,有明天,有明年,等天气好了,等工作不那么忙了,等来等去,可能就是永远的遗憾。
“所以趁现在有时间,你别浪费在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上面。”
钟婧从这个已经不太暖的怀抱里出来,仰着头,与他对视。
她理解他今天突然的失控,大概也像她一样想到世事无常,凭本能想要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