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齐王造反
作品:《嫡女王妃》 彼时,国公府的国公爷、小公爷,以及户部尚书张乾,谏议大夫陈甫阳,内阁首辅苏启州、次辅江濂奕,焦左承,以及朝堂中显有说话权的几位大人都在宣政殿。
齐王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老皇帝所住的御德殿还没去,就先行带兵围了宣政殿,当时留在宣政殿的几位大人得知齐王带兵围城,是个个气的不轻,但在谏议大夫因怒斥齐王和赵乾义被砍伤以后,太子盛儒就挡在了众人面前,这才没造成大的伤亡。
不过,就在大家以为太子大势已去,朝堂局势已定的时候,禁军统领苏闵文忽然反水,与随后入宫接应的陈远搏、张承玉里应外合,不过一个时辰,齐王所带的二万反军纷纷缴械投降。
而这时,王公公亲赴宣政殿传当今口谕,言明兵符被盗,以此齐王带兵入宫,并非救驾,实为造反一事被坐实。
“齐王当时不服,整个人好似疯了一般,拔了剑就胡乱砍人,王公公躲让不及,被砍伤了半边胳膊,太子殿下为保护其他大人,身后也中了一剑,好在陈远搏陈将军赶来的及时,齐王被一剑穿心,这件事才算真的了了。”姜行说完这最后一段,抬头一看宫门到了,便拽了缰绳,回头对辛钟灵道:“公子要属下接了大娘子之后,就直接去御德殿。”
“御德殿……”辛钟灵念叨了一句,心里大概猜测到了什么,也就急匆匆下了马车,跟着姜行进了宫门。
宫道两旁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随着雨水流淌的成片血迹,以及随处可见的刀枪剑戟,都能诉说出昨夜这宫里发生的事情何其惨烈。
辛钟灵是杀过人的,见了这些除了心中微堵,却也没有别的情绪,冒着小雨很快到了御德殿门口。
守在门边的是一群腰配长剑的士兵,辛钟灵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唯一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大娘子。”
辛钟灵愣愣了,忽然就想起面前这人是谁来,她笑了笑道:“袁将军。”
一个多月前,辛钟灵为了楚太傅的事情认识了蒙达,又为了帮蒙达找其弟蒙安,就寻了陈远搏去了一趟镇安县旁边的军营。那守营的将军就是眼前这位袁虎袁将军。
袁虎是陈远搏的下属,昨夜宫变,陈远搏提前两日就叫袁虎准备着,昨夜齐王带兵进城,袁虎也趁着城门失守,带着陈远搏的兵一并进了城。
“我还以为大娘子不识得在下了。”袁虎看到面前的女子还记得自己,笑的一脸憨厚的挠挠头,转瞬意识到自己挡了路,又连忙将路让开,“太子殿下在里面呢,方才小公爷交代过,大娘子过来了,直接坐在外殿听着就是。”
“多谢将军。”辛钟灵眉眼弯弯的笑了一下,这才进了御德殿。
殿内没有其他人,姜行倒是跟着进来,他十分有眼力劲的连忙搬了椅子放在靠墙的位置,辛钟灵感觉自己这不像偷听,反倒是垂帘听政,正大光明的听。
她也不拘泥,在椅子上坐下,就朝内殿竖起了耳朵。
内殿门是关着的,而门内除了躺在龙榻上的老皇帝,就只有盛儒和楚墨。
“差不多能缓过来,我先出去,若是……”楚墨看向老皇帝,似乎不好开口,便只是抬头看了盛儒一眼,见他似乎明白,也就背着药箱拉开内殿的门,走了出去。
辛钟灵看到有人出来,探头看一眼的瞬间就和楚墨的目光对上,她愣了一瞬,接着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笑着问道:“里面……还好吧?”
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若是他得知自己属意的接班人,被自己不看重的太子弄死了,辛钟灵觉得老皇帝若是不被当场气死,那都是他心大。
对这种结果,辛钟灵是打心底既期待又高兴的,毕竟像老皇帝这种老变态,死了才不至于让人看着作呕。
“太子殿下在里面。”楚墨声音很轻,他关好殿门,朝辛钟灵这边走过来一些。
姜行看了看自家的大娘子,再一看背着药箱的楚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搬了一把椅子过去。
“多谢。”楚墨对着姜行微微点头,却并没有坐下。
他面色沉重,白净的脸颊上泛着一层虚弱,辛钟灵盯着楚墨看了片刻,猜测昨夜他应该也在皇宫里,想到楚太傅的忠心不二,想到楚墨平时的正直为人,辛钟灵就觉得楚墨亲眼见证了昨夜之事,心里该是纠结和难过的。
于是,辛钟灵就什么也没再问,只招呼了楚墨坐下歇歇,然后就用心听起了内殿里的情况。
楚墨纠结了半天才坐下,他侧头看到身边女子正偷听内殿里的事,下意识想出口阻拦,可话到嘴边,却发现女子发丝湿透,连衣服也是湿的。
微微皱眉,他起身解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秋寒透骨,若是病了,怕是一时好不了。”
他垂着眼睑,面容温润,却是不敢正眼看着面前的人。
辛钟灵先是看了披风,再是抬头看人,她见楚墨目光闪躲,微微一笑间,想着自己推让只会让楚墨更加不好意思,便伸手将披风接过,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柔声道:“多谢。”
楚墨暗暗松了一口气,眼底多了一层笑意,脸色也好了不少,然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一句话也不再说。
外殿静了下来,内殿内也是许久没有动静,辛钟灵后来才知道,老皇帝在一个时辰前得知了齐王谋逆被杀的事情,当时就气的吐了一摊血晕了过去,幸而楚墨在场,及时施针、配药,才没让老皇帝当场死掉。
不过,老皇帝气急攻心,毒血逆行,勉强吊着命,也是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盛儒守在龙榻边一直没说话,直到老皇帝抬手指着他,他才朝老皇帝看过去。
老皇帝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爆起,竖在半空中颤抖了半天的手指,终是在一句话没挤出来,就砸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