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他们太过分了！”谢文楠又恨又怒，浑身哆嗦，冲到凌方舟面前质问：“他们已经害露露丢了工作，露露的朋友也全都不和露露来往了，露露连门都不敢出了，他们还想怎么样？非要逼死露露吗？”
    凌方舟停住脚步，疲惫的看向她，“你是她的母亲，你当然觉得，他们做的很过分，可对于顾家人来说，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只差一点点就被曲茵茵毁了容，他们不恨吗？
    谢家的大小姐为了救顾意满，把顾意满推下台阶，顾意满摔破了头，缝了好几针。
    虽然是为了救顾意满，可只差一点，谢禾舞就险些害了她的表妹，她不后怕吗？不恨吗？
    还有曲茵茵的前男友家里，原本和顾家没有半点关系的事，就因为曲茵茵精神出了问题，拿着本该泼向她前男友的硫酸泼向了顾意满，导致她前男友家里进入了顾家的视线，万一顾家迁怒了他们，他们整个家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他们不怕不恨吗？
    这么多人的怕和恨，你想悄无声息就算了吗？”
    他疲惫的摇摇头：“谢文楠，事到如今，你谁也不要怨，谁也不要恨，你只能怪你自己当初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几岁的孩子，虐待凌越，让凌越对你女儿没有半分感情，不然，就算露露闯下更大的祸，凌越也会帮她摆平！可是现在……”
    他没说现在怎样，可谢文楠和凌承露都懂。
    凌承露也怨她妈。
    她妈嫁给她爸之前就知道她爸的前妻留下了一个儿子，即便如此还是嫁给了她爸，就说明她是认同和接受那个孩子的。
    既然如此，嫁给她爸之后，她就该好好疼爱那个孩子，视如己出，为什么要虐待那个孩子？
    如果她妈当初对凌越视如己出，好好疼爱凌越，现在的她就会是像顾意满一样的豪门大小姐，受尽宠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还可以嫁入豪门做豪门少夫人，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享受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可就因为她妈一念之差，她和所有这些失之交臂。
    原本可以做豪门大小姐、豪门少夫人的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找了一份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工作，以后也会平淡无奇的过完这一生。
    她的平凡普通再对比顾意满的荣华富贵，她每天都活在心理失衡之中。
    她每天都忍不住会想，如果她妈当初对凌越好一些该多好。
    她的命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会活的光彩绚烂，潇洒富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了一个泯然于众生的普通人。
    这种想法，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折磨着她，让她无比的痛苦。
    她知道这样想会让她很痛苦，可她摆脱不了。
    她就是太痛苦了，她才会和曲茵茵说那些话，想让曲茵茵和她一起骂顾意满，发泄她心中的痛苦。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只是痛快痛快嘴而已，却引来了滔天大祸。
    她固然不对，可罪不至死，说来说去，还是她妈当年虐待凌越，导致凌越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让她陷入了绝境。
    她心里这样想着，眼中的埋怨便流露了出来。
    谢文楠看了，只觉得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