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谁一开始都不会，都是一步步学会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忙不过来，就找几个人帮你，多弄两三个副厂长给你打下手不就好了。”白曦语重心长：“小柳，做人要有追求。”
    “姑奶奶,我很有追求啊。”
    陈大柳一脸认真：“姑奶奶，我跟着您，学的更多，这难得不是最英明的追求吗？”
    “姑奶奶，我一开始，大字都不认得几個。”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姑奶奶,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哪怕是十岁，我啊，我一定会当。”
    “但是我本来也没什么文化，年纪又大了，能有这点本事还是姑奶奶一直带着我耐心教导出来的。”
    开玩笑，他当个助理还是因为跟着姑奶奶，办的事情多才捞上的，现在他也在给白记多培养一些储备干部。
    但是，当厂长？
    这不是嫌白记发展太好么。
    虽然陈大柳知道，姑奶奶发话，乡亲们不会反对的，可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当厂长的能力。
    跟着姑奶奶跟前多好呀，跑上跑下的多好啊,当厂长能有跟着姑奶奶来的香？
    而且，如果当了厂长了还跟着姑奶奶，那当什么有什么差别。
    如果当了厂长就不能跟着姑奶奶了，那谁爱当谁当去。
    张秋田听着,在心里认同的点点头，还真是，跟在白曦身边，学到的东西会更多。
    他多少了解牛罗村，只要白曦这个姑奶奶开口，牛罗村上下不可能不同意的。
    想不到，陈大柳一个乡下庄稼汉，平常看起来抠门又小气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有这么高的觉悟。
    不是张秋田小看陈大柳，而是当厂长这个事情，可没多少人能抵挡的住的，但陈大柳却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一点，张秋田对他有些佩服。
    白曦闻言，看了他大约五六秒钟，开口：“真的不想啊？放外头可是要抢破脑袋的。”
    “不想！”
    陈大柳坚定的摇摇头：“姑奶奶，外头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在咱们牛罗村，大家伙就愿意姑奶奶领着大家办厂子搞经济。”
    他没说，牛罗村的人都迷（坚定）信的觉得,白曦是有福气的，是天上仙女儿转世,由她牵头的就没有不成功的。
    陈大柳可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福气、运气、能力，一样都没有，何必那么没自知之明呢。
    白曦好笑：“没说你当厂长了我就不管了。”
    “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只管去发展，错了也没关系，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
    这话惹来陈大柳眼眶红了。
    他连连点头，吸了吸鼻子，说道：“姑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是，现在这样挺好的。”
    “本来厂助理我都不想当的，可大家伙都说我跟着您，多少得有个像样的说头，省的和外头打交道的时候不好称呼，我这才应下的。”
    “行吧。”
    陈大柳都这么说了，白曦也就没再劝，她嘀咕似的说道：“本来你要当了厂长，张先生也就不好意思告你状了。”
    这话，陈大柳听了乐得的眼睛笑眯起来。
    而陈秋田则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护短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够了。
    常秘书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笑了笑。
    虽然，刚才白曦和陈大柳的对话让人觉得好笑又无语，可看着陈大柳开心的笑眯眯的样子，常秘书就知道，陈大柳是真不愿意当什么厂长。
    加上白曦霸气的那一句：‘只管去发展，错了也没关系，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真是听的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难怪牛罗村的人都常嚷嚷着，我们姑奶奶可好啦，我们姑奶奶超级厉害的，我们姑奶奶……有这样撑腰的姑奶奶，怎么会不好。
    但是，常秘书又明白，只要是白顾问当厂长，那么陈大柳同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当什么都无所谓呀。
    当然，这话，常秘书也不会说出来。
    白曦护短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张秋田哪里还会告什么状啊。
    他转了话题，和白曦聊起当今的实事和国际经济发展的方向。
    “当今的经济局势……”白曦其实获得消息的途径也很少，除了一些报纸就是一些杂志。
    但是华国内的报纸和杂志也不会有多少提到这些的，牛罗村有人在外面，白记办事处在海外各地区有办事处，每日都会有汇报，自然白曦这边知道的消息也就多了。
    加上白曦以前游历各个世界，也不是没看到和这个世界类似的社会的发展，自然也就能说出一些建议和想法。
    一般来说，讨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留太多人在场的，但陈大柳就一直在，张秋田也似乎忘了让他出去一样。
    倒也不是张秋田忘记，而是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太清楚陈大柳的嘴巴的严实程度了，确切来说，牛罗村的人嘴严的比学过保密条令的人都要紧。
    陈大柳也不是那什么都不明白的庄稼汉，到底是白记的助理，自然不会把张秋田和白曦谈论的话往外面说。
    而且，有陈大柳在，偶尔白曦讲的时候，还会特地用通俗一点的例子解释一下。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白曦是年轻人，说的一些词语张秋田也是听的一脸茫然。
    这个时候，陈大柳的不耻下问就让张秋田轻松的享受成果了。
    张秋田要在牛罗村过夜的。
    陈大柳领着他去大队招待所的时候，张秋田嘟囔道：“怎么还去大队，就不能让我在你们村里对付一晚吗？”
    “你们村里那么多空房屋呢，嫌麻烦的话，哪怕我住你家也行啊。”
    “不行！”陈大柳睨着张秋田，心说，还‘哪怕莪住你家也行’真是够不要脸的，好像我家条件多差一样。
    “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呢，大不了我付你房钱。”
    陈大柳摇摇头：“这不是房钱不房钱的事情。”
    开玩笑，就你那五毛一块的，我能看上？
    小黑都看不上！
    要知道，现在小黑罚款可狠啦，涨价到一次十块钱了。
    估计是极少抓着的缘故，所以干脆重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