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觉得，这个有可能是妖所为？”说话的人是慕钰，她声音很是温柔，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杜翩翩心中一颤，每次听她说话，总觉得莫名的别扭。
    她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也说不出是哪里别扭了，只能默默的看着手指。
    “正是，愚兄实在是没有办法，在劳烦各位兄弟姊妹了！”关山说的十分谦逊，但是心中却是明白的，每每慕莲带着慕钰来到洛阳，总会在自己这里小住几天，免不得吃吃喝喝，饮酒笙歌，这些费用是一个没有出过。
    所以，找他们二人帮忙，即便是有些为难，也是不会推辞的！
    他同慕枫的关系比这两人要好上一些，对他的性子也多了几分了解，两人办事，从来是期货两清，谈钱不伤感情，这要比人情直白一些，相处也不那么疲累。
    关山看了一眼慕枫，便知道毋需多言，两人早已经心照不宣了。
    “说说，案子的情况吧！”
    慕枫已经打定了注意帮忙，便不想浪费这些时间，便关心起案子来了，慕莲皱眉，对慕枫很是不屑，轻蔑了瞧了他一眼，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死者都是七窍流血而死，但是并未有中毒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外伤。这些人年纪都不大，皆是属龙，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举子，多少有些学识。”
    关山叙述着案情，慕枫垂眸想着事儿，慕莲则是一心看着慕钰，只有杜翩翩一人，竖起耳朵仔细听，坐在别人的腿上，一动都不敢动，一直低着头。
    都快一个时辰了，她回去一定要贴上一个膏药！
    “我去年牡丹花会便找人彻查此事，实在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那个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捉摸不透，我这一个衙门的捕快都快整疯了。”关山无奈的口气，让杜翩翩深表同情。
    甘菊是警察，她很能理解关山说的话。
    一破不了案，一破不了案，那个该死的甘菊就会来找自己倾诉，美其名曰不要吧情绪带到工作上。
    于是，就残忍的把这些负面情绪，负能量都丢给了她。
    真是太没有良心了，太惨无人道了。
    “还有什么线索吗？别抱怨了！”慕莲有些不耐烦，他今晚还约了钰儿一同去游湖呢，在这里浪费了这么久时间，怕赶不上今晚的烟花会了！
    关山一愣，斜睨了慕莲一眼，摇了摇头，“没了！”
    “那行，三日之内，我必然帮你破了此案，现在我要同钰儿前去游湖！告辞了！”慕莲双手一拱，便站起身来，拉着慕钰便走了，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睛里。
    杜翩翩眼中有一抹一闪而过的歆羡，却也只是一瞬，便遮掩过去，消失不见了。
    “还不起来？”
    慕枫见她又失神了，便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将她的神思给唤醒。
    “关兄，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线索，找到了第五个残魂，兴许能够通过他破了这个案子。”慕枫的话波澜不惊，好似在说别人的事儿，毫不关心，却又说得笃定自然，又让人莫名的信任。
    “哦！如此甚好……如今这洛阳城里，流言四起，总也不是一个办法，还劳烦尽快抓到凶手，不管是人是妖，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关山扶额说道。
    一方父母官不好当啊！
    杜翩翩叹了一口气，看着关山这么可怜的份上，自己就帮他一把，好歹自己能懂两句鬼话，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那，我们也告辞了，若是快的话，明后两日便可有消息了！”慕枫从来不说大话，虽然心中知晓，今天晚上也许就能抓住凶手，但是还是亏多说一日，给自己留一些的余地。
    杜翩翩从头到尾都不曾说一句话，看着桌上的糕点，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她都看半天了，一口都没有吃着，就要给人去卖命了。
    “多谢了！”关山感动的连眼眶都红了，抓住慕枫的手，久久不能放下。
    杜翩翩嘴角在抽搐，你们两个大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是个什么鬼？
    画面很违和好吗？
    请考虑一下腐女同胞的感受好吗？
    当然，很荣幸的，她直接被无视了，杜翩翩吞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学着慕枫的样子咳嗽了一下，这下关山才松开了手，尴尬的一笑，便目送着杜翩翩跟慕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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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
    “你说的生意，就是这个？”杜翩翩歪着脖子说道，跟这个人说话，她的脖子总是受罪，站在他面前吧，得仰着，站在旁边吧，要歪着，坐在他怀里的话，要低着头。
    是不是存心跟她的脖子过不去啊！
    是就说！
    士可杀不可辱，直接把脖子借你玩两天。
    杜翩翩咬着唇角，怨念的说道，头顶上直冒黑气，慕枫瞧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默默的敷上她的额头，从上面摘下一根枯草，左顾而言他，“你在草丛里打滚了吗？”
    “没有！你跟朋友做生意啊？”杜翩翩锲而不舍的精神并没有打动慕枫，再一次，话题被扯远了，“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杜翩翩条件反射的回到，话音刚落，慕枫便拉起她的手，朝着一家热闹的店铺走去，就是不回答杜翩翩的话，可把人憋坏了，杜翩翩一咬牙一跺脚，往地上一蹲。
    “你快告诉我，怎么查，是不是生意，要不然我就不起来了！”杜翩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中含着热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慕枫，这一招是从死鬼哪里得到的经验。
    哼，小样，姐姐还收拾不了你了！
    耍赖这一招都使出来了，不怕你不投降！
    但是……
    这个效果嘛！
    慕枫环顾四周一眼，神情自若，“你当真要在这里？”
    点头！
    用力点头！
    “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杜翩翩把嘴一扁，很是委屈的样子，慕枫挑了挑眉，他只是不想告诉杜翩翩生意的事儿，这本就是自己的私事儿，她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
    生意之中，有多少人情世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生意便是生意，他便是他。
    跟他做生意的，都是朋友。
    做得了朋友，才能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