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苌茜做了好人，我就干脆做个坏人罢了。我苏妍，也不是什么好人，和苏家的未来比起来，莫说是毁灭一个姜辰，便是斩杀姜家所有人乃至是我自己，只要能让姜韵断了红尘之心，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而且，姜韵，也知道这点。她没有说什么。”
    “我与她传讯，问她要母亲，还是要男人。”
    “她最终选择了她的母亲。”
    “她希望，姜辰做个普通人就好。”
    苏妍淡然说道。
    她自是不会解释姜韵这么选择的更深层次的原因。虽然两名弟子不会说出去，但苏妍却不想解释。
    而且，她也未尝没有真正的解决姜辰的心思，以让姜韵断了真正的红尘之心。
    以后，姜韵即便是真的拥有了感情，姜辰，天赋才情一般，也并没有资格获得姜韵的感情，更没有资格坐享其成，夺取姜韵的清白之躯的同时，还能拥有姜韵苦修一半的修为！
    所以，苏妍才会如此解释。
    苏妍的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将苏婵儿和苏檀儿震惊得傻了一般。
    这一刻，苏婵儿和苏檀儿直接呆滞了。
    她们没有想到，姜韵会如此选择。
    但是这样的选择，若是她们自己，又该怎么选？
    “师傅，为什么这个选择只能二选一呢？”
    苏婵儿疑惑的询问道。
    “因为我告诉了她，我姐姐，也就是她母亲还能在万绝古阵之中活二十年。而她开启了苏家的古道体天赋的话，就有资格修炼苏家的《太上忘情剑道》和《孤绝剑道心法》。这样修炼之后，她必定要斩断感情，只有唯一执念就是她的母亲，这样符合孤绝的状态，才可以在二十年内，达到虚丹境之上的真丹境，才有希望救出她的母亲。”
    “若非如此，她即便是可以达到更高深的境界，她的母亲也等不起了。到时候，她强大了，母亲却只剩下一堆枯骨。”
    “另外，姜辰已经被勾月魔剑锁定灵魂，必定会成为魔头，所以毁他丹田，让他当普通人活一辈子，也算是让他摆脱魔兵勾月的威胁，也让他可以正常的多活一些岁月，这也是我答应姜韵的事情。
    这也是之前我震碎姜辰丹田的原因。不过我并没有尽全力。”
    “他的丹田已经碎过一次，我即便不出全力，他的丹田也承受不住，必定重创，自然破碎，真元外泄，修为丢失。”
    “这样的话，他虽然没了真元，境界却还在，只是无法再修炼而已，也比普通人，更强大一些，在普通人里生活，也不至于被欺负。”
    “传宗接代，自是也没什么问题。到时候，魔兵勾月，自然也会在这般情况下离去。”
    “他的丹田已经破碎一次，如今要修复，起码得五重造化丹，这种丹药，便是圣剑宗的第一圣子都颇难拿得出来，这次，谁都救不了他了。至于他离去之后生与死，又与我何干？”
    “死了，自是更好，活着，也无所谓。”
    苏妍语气冷然而随意，这大部分原因是真的，但也不尽然。
    只是，具体如何，却也只有苏妍自己知道了。
    苏檀儿和苏婵儿，此时皆是心惊无比，她们没有想过，这中间，竟是有着这么复杂的因果。
    两人檀|口微张，傻傻的站在原地，竟是连该说什么话，都已经不知道。
    这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复杂，甚至于已经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能力。
    可是，两人都知道，这真的就是事实，就是真正的原因所在。
    也只有这样，师傅才会在答应姜辰进入宗门之后，又忽然态度大变，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不过，这般想来，两名少女却忽然觉得，姜辰，真的是人生的悲剧。
    这，实在是太惨了。
    苏婵儿和苏檀儿心中皆是这般想着。
    只是，她们虽然觉得姜辰挺可怜的，但也依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同情之意。修士的世界，基本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更遑论，姜辰悲惨，又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
    姜辰步履阑珊，艰难的离开了万剑宗的范围之后，选了一处低矮的小山。
    随后，姜辰选了一处地势很低的地方，以魂力在山壁切开一方空间，然后进入其中，又以魂力将山壁的土壤包裹着还原。
    他的灵魂强大，御物能力极强。
    所以，这般也就没有任何难度。
    而他的伤势，如今也根本没有任何异常，那苏妍的镇压之力虽然逆天，但是姜辰毕竟是炼狱不死山中不断的压迫修炼来的实力，强横无比，根本就没有任何创伤。
    此时，他躲入山壁之后，便直接让自己的灵魂遁入魂海虚空之中。
    这样，肉身就没有丝毫的生气呈现出来，即便是有强者感应四方的虚空，也不会有任何的感应。
    因为，即便是感应到，姜辰也不过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而已！
    这般，姜辰才安定了下来。
    之前只是推测。
    可如今，苏妍忽然动手废他丹田，姜辰很肯定，必定是姜韵的天赋呈现了出来。
    而姜韵天赋如此好的话，那么苏妍必定觉得，他配不上姜韵，为了断绝姜韵红尘之心，她出手针对自己，自然极为正常。
    或许，不仅如此，苏妍更是以此让自己主动放弃，让自己看到自己和姜韵今后的巨大差别！
    毕竟，姜韵以后踏入圣剑宗都不难，成就不可想象。
    而姜辰，一旦丹田再次破裂的话，那么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圣剑宗的绝世仙子，堪比绝世圣女一般的顶尖人物。
    两人的差距，便是如此巨大。
    姜辰于魂海之中，将很多事情已经想透。
    想透之后，他冷笑一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会以更惊|艳的方式崛起！”
    “天才？我要践踏所有敢在我面前自称天才的人！”
    姜辰冷笑连连，他对于自己的底蕴，极致的自信。
    那无尽魂海，那无上雷霆，那修罗炼狱不死山，还有那一切的根源——血色水晶棺。
    这样的底蕴，若是比不过别的天才，那自己就真是废物，十足的废物！
    姜辰的执念，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