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卿知道，不管怎么样，陆尚卿此刻心里一定很难受。
    她主动抱住陆尚卿，什么都没说，无声的给予他安慰与力量。
    陆尚卿颤着声音说道：“呵！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为了那个女人就非要赶尽杀绝？他，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枉为一国之君！”
    他的外祖，也是朝中的元老级别的人物。
    堂堂护国公，对这个王朝忠心耿耿，把最爱的女儿送进宫中，把一生都奉献给这个王朝、这个皇帝。
    结果这个皇帝，为了给心爱女人的儿子铲平道路，害死忠臣之女。逼的朝中元老告老还乡，却秘密将他囚禁。
    如今竟然还杀死了他，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皇帝？
    “是我害了外祖一家。”陆尚卿很明白，皇帝还是当心他会抢皇位，所以先一步将他的命脉扣住，除去他的后盾。
    眼前浮起一片雾气，他双手紧握成拳头，狠狠砸着地面。
    顾南卿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自责的样子，拽住他的手，大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你恨他，如果你想要报仇，你就振作起来。我帮你，我会和你一起！”
    陆尚卿慢慢抬起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我要让他给我外祖一家赔罪！”
    他已经对那个男人死心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自此只会是自己的仇人。
    *
    踏着冷月寒风，顾南卿独自前往慕容府，敲响前一任武林盟主的家门。
    门开了，她亮出自己的身份，被慕容家的仆从引入府中。
    慕容无夜见到她之时，面露惊讶，随口笑道：“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咱们这新任的武林盟主都吹到慕容家了。”
    “鬼风。”顾南卿向来妖媚，此刻浑身却是阴冷居多。
    慕容无夜微楞，似乎不解顾南卿的回答。
    不过还是江湖上的老油条，立刻打哈哈道：“咱们这未来的武林盟主可真是风趣。不知今夜来访……”
    顾南卿自然也不是来和慕容无夜闲聊的，直切正题：“不知慕容先生还记得七年前被你挑拨害死的叶旭？”
    一阵寒风吹过，纵使慕容无夜这样的老江湖，在乍然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觉得后背一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容无夜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看向顾南卿的目光却带了几分探究。
    似乎不明白顾南卿为什么会知道，当年叶旭的那件事有他的手笔在其中，又似乎是不明白顾南卿为什么会提到叶旭。
    清亮的月光平铺下来，打在顾南卿的侧脸。慕容无夜的心突然重重一颤。
    这个角度看去，那双眼睛似乎和叶旭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慕容无夜生恐是今天乍然听见叶旭的名字，有些敏感了，立刻用手揉了揉眼眶。再细细打量顾南卿几眼。
    只是这一看可不得了。
    越看越相似？
    原本顾南卿妖媚的气息太重，掩住了一些特征。
    如今顾南卿带着一身寒冷与危险，在月色下，慕容无夜只觉得这顾南卿与叶旭形似、神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