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不必多言，直接带我去便是了。”
    ……
    事已至此，夜痕也只得带着。
    那是一个比较荒僻又有些沿海的地方，四周都是树，中间空出一个大个宅子小院。
    顾南卿垂下眸子，藏起她的情绪。那是她上辈子葬身的地方，是她马上要摧毁的地方。
    她已经在沿路做了标记，她的人会被暮城的镇民引来的。到时候只要将巫师丑陋的面容揭露在众人面前，她就会成功一半。
    夜痕敲了门，特殊的暗号，顾南卿没有刻意去记。可是那暗号就是那样深切的刻在脑海里，那是上辈子死亡的讯息。
    门被打开了，露出一张猥琐的脸。
    那个男人一看见顾南卿就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欢迎外人。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便让顾南卿进来了，想来是夜痕早就和他们打好招呼了。
    一进门的景象，让顾南卿想冷嘲这一群巫师的自大，竟然知道有人会来还什么都不收拾。
    也算是特别配合她今天要做的事。他们会因为这份自大，付出代价的！
    可是那唇瓣又怎么都勾不起来，满地的血，有干了的，还有没有干的。还有那蓝色的鳞片，已经失去了光泽，那阳光下再也没有之前的美丽。
    那一边还有一堆骨头，似人又似鱼。有些干瘪的筋和肉还黏在上面，已经发臭引得蚊虫飞舞……
    场面很恶心也很残忍，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有震惊害怕的表情，才不会被怀疑。可是她脸上做不出任何虚假的表情，平静的表象下藏着谁都不知道的情绪。
    “娘娘不害怕？”夜痕问道，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南卿没有回答，反倒是问道：“那些丹药真的是用妖鲛的血肉做出来的？”
    “娘娘若是不信，里面还有一只活的妖鲛，我们可以演示给娘娘看。”另一个人笑嘻嘻的开口，似乎一点都不把妖鲛看作是有生命的灵体。
    “不必了，这样的场面本宫怕见了做噩梦。”顾南卿说道，“你们用妖鲛炼药有多久了？”
    一个巫师微微有了警惕。
    有几个巫师倒是觉得这是他们的地盘，而且顾南卿即将会成为他们的替死鬼，所以根本没想过顾南卿会问这个问题。
    也许是讲到这个东西很自豪，所以他们就直接和顾南卿说了，还说了一些顾南卿没问的东西：“用妖鲛炼药是我们巫师这几百年的传承，这些年捕捉到的妖鲛都是用来炼药的。
    而且看着他们活生生的被炼制成丹药，看着他们在自己手中挣扎，看着我们掌控着他们的性命，真的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抽筋扒皮，切肉剁骨……啧啧啧，感觉真的是操控着他们的性命，让生就生，让死即死。”
    血的味道，肉的味道一直充斥在鼻尖，顾南卿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很恨，但是她的心里越来越畅快，她会替这些同族报仇的……
    “我很好奇，妖鲛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凶残？还是你们为了炼药，将凶残之名强压在他们头上的？”顾南卿又问道。